第二百四十六章 主動交代

  秦建林在幾十年前就知道一個道理，錢是個好東西，是人一生當中必須具備的財富。


  但是財富不是錢！

  如果他需要錢，根本不需要去做任何事，只要開動祭壇，金錢便會滾滾而來，比任何掠奪的方式都快。


  這個能力就像磁吸一樣，擁有無比的魔力，任何與秦建林產生過交集的人，在能力的影響下，都無法拒絕秦建林的予取予求。


  所以當他面臨危機不得不啟動能力，其實心裡是非常有底氣的。


  以至於即使拋售出秦氏集團保留的上市公司原始股，也在所不惜。


  因為秦建林知道，這些原始股就是他最大的依仗，無論是誰只要吞下去，最終都將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這曾經讓秦建林以為自己永遠不會輸！


  原本今天的大戰，秦建林只是準備一步步的將原始股分散出去，試探一下對方是否是想要吞併他的公司。


  如果那樣的話，他的計劃便成功一半了，至於股價被打壓，市值嚴重蒸發都不是問題，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一個讓外人看起來合情合理的操作空間。


  然而港交所操作員１２０１讓他知道，或許計劃有變了。


  當從事金融業的他在內部渠道，看到收市交易的那個兩千億的買單，秦建林笑了。


  在他身邊的秦霜，此時早已像霜打的茄子，愁眉不展不見笑顏，見到自家的上市股票被打壓成這副模樣，父親居然還在笑，她完全不理解究竟是因為什麼。


  「爸爸，你別傷心……」


  秦建林愕然，這才想起女兒的擔憂。


  「寶貝，爸爸不是傷心，是開心。」


  「開心……」秦霜以為爸爸肯定是因為壓力過大，出現了心理問題導致情緒異常。


  「是啊，這一次要大賺一筆了，爸爸怎麼會不開心。」輕輕揉弄了一下女兒的長發，秦建林忍不住想哈哈哈，但是在辦公區這邊，他終究不能太得意忘形，也不想把到理解是給別人聽。


  「要不我們上去休息一會？反正今天的交易已經結束了。」秦霜強打精神，小心的建議。


  「嗯，好吧。那個什麼，你通知一下財務那邊，這個月所有員工薪水翻三倍當做獎金……」


  秦建林最後確認了一眼面前電腦的交易記錄，看到那一長串交易詳單，然後站起身對旁邊同樣緊張的助理吩咐。


  助理啊了一聲，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怎麼？沒聽懂？」秦建林皺眉。


  「聽……聽懂了，您說發三個月薪水當獎金……總裁，我們是要……遣散……嗎？」


  助理重複理一遍，看看周圍最後一句壓低了聲音。


  「遣什麼散，讓大家好好乾。這是公司這個月的福利，就這麼通知。」


  秦建林走了，交易區的員工們都傻了。


  老闆是是失心瘋了，還是神經病了？

  今天一天的交易，集團的上市股票被打壓成這副模樣，連原始股都被拋售掉大半，如果秦氏集團不是家族企業，只怕失去那麼多股權現在連管理權都沒有了。


  這些人都是金融業的業內人士，對於類似狀況的評估相當清楚，秦建林無非即將面臨兩個結果，一個是上市股票被清盤，徹底破產。


  另一個稍微好一點，讓出最後一點原始股，承認秦氏集團被暴力收購。


  雖然本港有法律保障，但是在這種大資金的運作下，有時候其實法律真未必管用。


  既無資金對抗，有沒有外援幫忙，再拖下去，秦家就真的完了。


  回到秦建林的辦公室，秦霜負責父親做好，看著女兒關心的神色，秦建林向秦霜小時候那樣，用手指颳了一下她的鼻頭。


  「寶貝，這一次咱們過關了。」


  「怎麼？你是說集團能保住？」秦霜只覺得驚喜來的太意外。


  「不但能保住，應該還會賺一筆錢。霜兒，你不用發愁了，等這次的事過去，你被騙走的那些錢就回來了。」


  「真的？」即便秦霜知道父親不會騙他，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你看到最後收市后那個競價的買單沒有？」


  「看到了。」一說起這個，秦霜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


  「你覺得他們是什麼目的？」秦建林決定考考女兒。


  「當然是在展示財力，我覺得目的無非是想收購咱們的集團吧。」


  秦霜最近一直在做金融業務，也許到不少東西。


  「不合邏輯！」秦建林批評道。「如果是常規收購，何必再掛買單挑釁？這個時候他們手上的空頭是流通股的十倍，只要持有等待，那些估空的人來求我們賣掉原始股平倉，就可以完勝了，不用再次挑起戰爭。」


  「您是說？」


  秦霜凝眉思索。


  「給你個提示，他是在給我們信息。」


  「你是說他們想要做多？」秦霜反應過來。


  「那麼你覺得針對我們一個市值不過三百億的公司，他投入幾千億進來幹什麼？」


  「利用低位建倉，然後……」


  「應該就是了，他最後的買單，只是在意圖阻斷空頭，等空頭的資金平倉后，才是他們的拉升操作。那個１２０１的操作員，手法四平八穩，應該沒有大的意外了。」


  秦霜聽到這個結論，登時開心起來。


  「爸爸，那您估計我們集團的股票會漲到多少？」


  「我怎麼知道，這要看他們的野心了，香港是個誕生奇迹的地方，當年曾經創下過一隻股票單日開盤漲幅２２倍的記錄，看現在的情況，這記錄只怕是要破了。」


  秦建林用手指摸了摸下巴的鬍子茬。今天自己看來也很焦慮啊，鬍子長得這麼快呢。


  「啊？有那麼多？那我們的市值豈不是要超過幾千億……」秦霜不敢置信。


  「傻孩子，哪有那麼誇張，咱們的股價現在只剩不到百分之二十多，他們現在又掛出大單的買單，明天開盤的情況，只會更慘。以那個價值計算的話，二十倍我們頂多賺一點，大頭還是人家的。你以為人家會那麼傻啊，投入那麼多，最後肉被咱們吃了。」


  秦霜：「……」


  不過能夠不賠錢，不破產，秦霜提著的心雖然依舊忐忑，不過卻安然了不少。


  林浩宇回來的時候，父女兩還在辦公室討論著這個話題。


  看到敲門進來的是林浩宇和金知福，秦建林笑道：「小林啊，最近你和老金走得很近嘛！出去玩了？」


  林浩宇也笑道：「沒有，求金叔幫忙辦點事。」


  秦建林問：「哦！那你是找對人了，雖然我來香港時間長，但是老金這些年在外面跑，他的面子可要比我寬多了。怎麼樣？事情辦妥了。」


  「嗯，挺順利的，正想跟您說，金叔，你比我明白，你跟秦叔叔說吧。」


  林浩宇立刻推到金知福身上。


  「啊？」金知福對林浩宇這種出賣隊友的做法深惡痛絕，想說卻不知如何說起，其實到現在為止，林浩宇只對他說要做什麼事，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事後倒是有些懂了，但是林浩宇是怎麼判斷出來的，卻一無所知。


  這讓他如何說？


  「浩宇啊，我可只是幫忙的。還是你來說吧。」


  秦霜奇道：「小姨夫，浩宇到底讓你幹什麼了？」


  「他……」金知福無奈，這個外甥女啊，你直接問他自己不好么！這明明就是女生向外。


  於是金知福只好實話實說。


  半晌后，從震驚中緩過來的秦霜不顧父親在場，抓住林浩宇的手搖晃：「浩宇，真的是你？」


  林浩宇點頭。


  秦建林反倒是很冷靜：「小林，你金叔說你們半個月前就在準備這件事？」


  林浩宇只好道：「我發現一點端倪。」


  這個解釋很模糊，但是秦建林反而不追問了，因為他很清楚林浩宇既然這麼說，當然是不準備和盤托出謎底。


  至於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事前知道多少，對於一個暗黑世界的人來說，還真沒什麼不可能的。


  因為秦建林自知，自己本身也算是暗黑世界或者異能界的人，只是一直在隱藏身份罷了。


  秦霜完全忽略掉其他的事，只是追著一個問題：「浩宇，你哪來的那麼多錢？」


  這……林浩宇現在才知道，女人對錢遠比男人要敏感得多。


  「我向一個朋友借的。」


  「誰？」


  秦霜緊盯著林浩宇的神情，她有預感，能把這麼多錢借給別人，絕不可能是普通的關係。


  「你認識，陸家的陸小姐。」林浩宇只能實話實說，他覺得精神沒來由的一陣緊張。於是又加了一句：「嗯，陸小姐是有條件的。」


  秦建林沉吟道：「陸南風已經去世了，陸家居然還這麼有錢么？」


  秦霜的問題則是：「陸小曼？她又什麼條件？」


  林浩宇看著秦霜的眼睛，忽然煥發出柔情：「合作。」


  當看見秦霜聽到這兩個字，整個身體一陣輕鬆，而且有意避開自己眼神的時候，林浩宇的內心才徹底的輕鬆，看來就算對最在乎的女人，也要用點手段啊。


  這時候秦建林接過話題：「陸小姐想怎麼合作？」


  林浩宇立時頭大起來，錢當然是陸南風遺留下來的那九百億美金，當是陸小曼交給林浩宇幫著保管。


  而林浩宇動用前只是對陸小曼提了提，那丫頭都沒問是什麼事就同意了，見面時一顆心全在他的身上，簡直整個人都要融化了，惹得林浩宇一身火氣。


  現在讓林浩宇要怎麼像秦建林解釋？


  忽然間腦海里靈光一動，要不這樣說？

  他決定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