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蚩離的記憶
陳耀一臉惆悵的同時，快速翻查起那蚩離的記憶，在反吞噬靈魂之後，就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以致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查看蚩離的記憶。
因為其少部分靈魂被雪翎雕吞噬的原因，蚩離的記憶有些支離破碎，隻不過這對陳耀沒有什麽影響，他隻需要知曉一些蚩離的記憶片段，其他的完全可以歸結於蚩離沒有對自己訴說過。
這時，女族長突然發問：“晚年？什麽意思？難道他死了？”
念頭翻動的速度極快，才這一會兒，陳耀便大致知曉了蚩離的生平事跡。
蚩離，蚩巫族長老，巫靈境巔峰，對應法力體係便是金丹境，五十年前因偷盜族中至寶—血靈珠，人贓俱獲之下被蚩巫族放逐到此界。
這凡界的封靈法陣正是蚩巫族布置的，不單單此界，被他們封印的凡界多達千餘，此界隻是其中之一。
隻是年代太過久遠，出於什麽原因封印，蚩離也不知曉，但蚩巫族卻保留下來了連通這些世界的通道。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些毫無靈氣的凡界被他們作為監獄使用。
因為剛進入封靈凡界還好，但長久之後，化神境界之下的修煉之人，便會因靈氣的缺失而修為逐漸倒退，直至淪為凡人。
這對修士來說，極為殘酷，修為越高之人，心理落差便越大，因此這在蚩巫族之中是除死刑之外最嚴厲的刑罰。
在蚩離的記憶中，陳耀也知道了女族長的名字—蚩聽聽，隻是那時的她還隻是一位二八少女，而蚩離正是她的技法師傅。
隻不過陳耀知道的也僅僅是這些，其他與日常生活相關的記憶完全沒有了，這應當是當時的蚩離接近油盡燈枯，記憶有些紊亂導致的。
但是這對陳耀而言，足以應付女族長蚩聽聽了。
於是在聽到蚩聽聽發問之後，陳耀快速組織了一下言語，黯然道：“是啊，師傅正是前天才走的。”
蚩聽聽一愣，隨即喃喃道：“怎麽會這麽快？不可能。”
喃喃聲極低，現在也正在飛行之中，要不是陳耀的心思基本都放在蚩聽聽身上，可能還真聽不清。
但聽清之後，陳耀內心頓時一喜，蚩聽聽如此反應，表明她和蚩離的關係必定很不錯。
趁熱打鐵！
陳耀胡謅道：“對了，美女前輩，聽你的意思，你應該認識我師傅，那你知不知道一位叫做蚩聽聽的，師傅她老人家經常念叨她呢。”
蚩聽聽聞言一顫，半響，才開口問道：“他，他都念叨了她什麽？”
察覺到背上的動靜，陳耀有些疑惑，隻是一位技法師傅，至於有這麽深的感情嗎？
但這對自己來說卻是利好消息，於是繼續臨摹兩可地說道：“斷斷續續的，我也沒有太在意，大概就是那姑娘天資過人、聰慧美麗之類的了，要不是他臨死之前還說到她了，我可能真沒印象。”
從之前蚩聽聽三人的對話中了解到，蚩聽聽現在是蚩巫族族長了，那肯定天資過人，聰慧無比。
至於編臨死之前還念叨到她，是為了放大她對蚩離的情感，畢竟五十多年過去，誰知道她對蚩離還有多少感情。
自己現在肯定是要與蚩聽聽在一起一段時間了，加深她記憶中對蚩離的情感，也有利於自己之後的處境。
畢竟自己可是她曾經技法師傅的弟子啊，有這層關係在，她即使不優待自己，也不可能會虐待自己。
……
蚩聽聽聞言整個人立時愣住，兩滴細小的淚珠，突然出現在其此時無神的雙眼之中，淚珠漸漸變大，正欲滑出眼眶之時，便被高空中的氣流攜住，轉眼消失在身後。
隨後蚩聽聽閉起了雙眼，仰頭的同時鼻子深深吸了口氣，半響不語，整一分鍾後才低下頭來，重重地歎了一聲。
突然，其雙目淩厲地看著前方，語氣森然：“他是怎麽死的？”
怎麽死？這不廢話嘛！當然是修為褪盡而死咯！你們部族自己的刑法還不知道嗎？
陳耀正欲如此回話，但突然想到了蚩聽聽剛才的喃喃之語—-怎麽會這麽快？
難道以蚩離的境界，這幾十年還不能修為完全褪盡不成？
或許還真有可能！自己遇到蚩離的時候，他就是靈魂狀態了！
那他的肉身呢？
或許在這之前，他就遇到了什麽危機，導致肉身被毀，也隻有如此才能說的通。
況且自己現在要是說他修為褪盡而死，要是這蚩聽聽要去祭拜那就遭了，自己去哪裏給她找墳去。
不管了！管他是不是之前突發狀況，反正這麽說就對了！
於是乎陳耀突然哭嚎了起來：“師傅，師傅他，是被人殺害的，他老人家死的好慘啊！屍骨無存！嗚嗚～”
蚩聽聽聽到之後俏眉一立，暗道果然如此之後，心中怒火衝天：“是誰殺的他？”
陳耀腦筋一轉，編要編的合理，一定得有這個人，可高階修士他隻知道蘇衍，無奈之下隻能將髒水潑給他了。
“是大夏的蘇衍，是他殺的師傅！”
暗中想著日後再行道歉，陳耀也怒氣衝衝道，甚至為了增加可信度，繼續透露信息道：“他，他還摧毀了封靈法陣，複蘇了靈氣！”
“蘇衍！嗬嗬嗬嗬，好大的膽子，我說好好的封靈法陣怎麽失靈了，原來都是你做的好事！”蚩聽聽怒極而笑，她此行的主要目的便是探查此界封靈法陣失靈的原因，順帶著過來見見蚩離。
卻沒想到蚩離已經身死，而凶手還與摧毀封靈法陣之人是同一人。
“好，好，正好省事了！”
蚩聽聽眯起了雙眼，語氣令人不寒而栗，隨後半疑問半猜測道：“才50年過去，蚩離師傅肯定還在巫靈境，這蘇衍能殺得了師傅，那他最少也是金丹境咯？”
陳耀連忙點頭：“是啊，蘇衍會飛，肯定至少金丹境無遺。”
陳耀怕蚩聽聽現在就去報仇，先不說打不打得過，但現在過去，自己的身份肯定會被戳穿，於是又瞎說道：“不隻如此，他殺師傅時隻用了一招，一道巨大無匹的劍光斬了過來，師傅瞬間就走了，我猜測，他可能是元嬰修士！”
反正往大了說就是了，還要說成修士中攻擊力最強的劍修。
陳耀心想，這下蚩聽聽應該從長計議了吧。
果然，蚩聽聽臉色一變，一劍斬殺了巫靈境的蚩離師傅？
要知道蚩離既然能作為自己的技法師傅，那他的戰力自然不用細說！
頓時，蚩聽聽相信了陳耀的說辭，這蘇衍，怕真有可能是元嬰修士！
於是蚩聽聽連忙對陳耀下令道：“掉頭，先去和蚩虎蚩龍匯合！”
陳耀聞言內心大大地舒了口氣，果然，謊言一編就無法停下來了，要是蚩聽聽此時再追問些什麽，那自己可能就要口拙被其識破了。
於是翅膀一動，掉頭向低空飛去。
本來，此時是與蚩聽聽套近乎的好時機，但陳耀怕言多必失，便閉上了嘴巴，隻自顧自飛行。
為了理清自己的思緒，為之後的圓謊謊言做準備，陳耀甚至飛偏了一點點角度，故意延遲與蚩虎蚩龍的碰頭。
時間能爭取一絲是一絲！
此時的蚩聽聽靜靜地在回憶著往事，時不時的雙眼透出深深的恨意，也沒有發現陳耀的小動作。
……
回憶起當初的蘇衍，陳耀越想越覺得他應該不隻是金丹，因為蚩離給自己的氣息壓迫，遠遠不如蘇衍給自己的。
雖說蚩離當時狀態不佳，但境界氣息這東西，就和生物壓製一樣，綿羊看到受傷的獅子，還是會從基因深處感到畏懼。
再聯想到蘇衍當時還是用著黝黑將領的身軀，而且還能運用法力自如飛行，這情形也不像是剛奪舍後虛弱的現象，反而有點像林倩傳承中提過的，元嬰期才能掌握的分神寄托之術。
難道蘇衍還真是元嬰修士不成？
很有可能！
頭腦將這些事情理順，陳耀內心也對蘇衍的愧疚歉意也緩了一些，蚩聽聽對自己而言是個難題，對蘇衍應該不算什麽。
這樣一來，隻要蚩聽聽發現蘇衍的境界，必然不敢輕舉妄動，也自然無法因此識破自己的謊言，那自己可就暫時安全了。
於是無聲無息的調整回方向，準備往蚩虎蚩龍之前路線飛去。
“差點忘了問，昨天才靈氣複蘇，你是怎麽修煉到靈獸圓滿的？”這時，蚩聽聽突然問道。
正竊喜的陳耀被嚇一跳，還以為自己被識破了呢，隨後聽清了她所說的話後，放鬆心情之餘腦筋瘋狂地運轉。
係統之事自然不能說，但又應該怎麽解釋呢？
陳耀一時有些頭疼，但隨即突然靈光一閃。
幹嘛自己什麽都要知道！
自己隻是一隻靈獸啊，於是麵露迷茫之色：
“啊？我靈獸圓滿了嗎？我不知道啊，昨天那裏靈氣突然爆發，好多靈氣衝了過來，然後我就昏迷了，醒來發現自己突然小了一圈，但力量卻大了好多，這不，你們看到我時，我正在試驗自己的力量呢。”
呼，百密一疏，自己差點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了，之前表現的太聰明了些，希望這蚩聽聽沒有注意到那些。
隻見蚩聽聽一愣，但緊接著便開口說道：“也許是你天賦異稟吧，算了，不知道也無所謂，僅一隻靈獸圓滿而已。”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隻是一個小小的靈獸圓滿，她也沒有在意，剛剛也隻是隨口一問，雖然陳耀的開口出乎她的意料，但轉瞬間便被她拋諸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