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是不是你
陸芷筠頓時冷汗淋漓。
「是我!」她不得不低頭,小聲說道。
「三爺沒聽到!」三爺這手指還被陸芷筠咬的血淋淋的生疼,存心要折騰這個不知道死活的小姑娘,他將身子朝前傾了一下,「聲音大點!」
「是我!」陸芷筠不得不太高了聲音,又說了一遍。
「哦,是你啊!你就是一個賤骨頭,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三爺獰笑了一下,抬手狠狠的擰了一下陸芷筠的臉頰,少女白嫩的臉頰上頓時就落下了兩個紅腫的手指印。
「哎呦,還挺水嫩的。怎麼不咬人了?你剛剛不是很厲害的嗎?」三爺咬牙切齒道,面部更顯出了幾分猙獰之意。
「來人啊,把畫拿來。」三爺對手下說道。
馬上就有人從外面抬過來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擺著筆墨紙硯,還有各色顏料,同時又有人拿來了一頂紅木架子。其中一人展開了一卷看起來頗有點年代的古畫,懸挂在架子上。
「畫吧。」三爺冷笑了一聲,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手指,「若是你能畫的好,畫的像,我便不和你計較這事情了。」
陸芷筠瞪著一雙大眼睛掃了一眼那古畫,頓時有點怔住。
「這……這是前朝大家明月山人所畫的山溪人家圖,據說這畫失落與戰火之中。你是怎麼得來的?」陸芷筠失聲問道。
「小姑娘還挺懂行,這畫怎麼來的,你無需知道。」三爺冷道,「你只管將這畫臨摹好了便是,若是臨的好,我便不為難你的蘭姨,若是臨的不好,只怕你會看到你家蘭姨的一隻手,讓爺想想是左手好呢還是右手好!」
陸芷筠強忍住已經在眼眶裡面打轉的淚水,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我畫便是了。你不要傷害蘭姨。」陸芷筠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了這幾個字。
「畫吧!哦對了,別想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花樣。我的手段你怕是不知道,我勸你不要輕易的嘗試,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的。」三爺最後威脅了陸芷筠一句,因為自己的手指著實疼的厲害,所以帶著自己的手下揚長而去。
門鎖落下,陸芷筠在屋子裡面聽到外面傳來鐵鏈的聲音。
「三爺,您就這麼便宜了那丫頭?」他的手下到了門外之後諂媚的問道。
「自然不會便宜了她。」三爺又看了看自己受傷的手指,「只是現在不宜動她,留著那臭丫頭能賺大筆銀子。你可知道剛剛那幅畫若是拿出去賣能賣多少錢?」
「小的不知道。」手下好奇的問道,「請爺明示。」
「那捲畫若是面世是怕可以值個幾萬兩白銀的,這都是少說了。」三爺嘿嘿的一笑說道。想到那丫頭是個搖錢樹,好像被陸芷筠咬傷了的手指也不那麼疼了。
「幾萬兩?那畫那麼值錢?」手下的生生咽了一口吐沫說道,「三爺,那咱們可賺死了!」
「何止啊。只要那丫頭在咱們手上,以後還愁什麼銀子嗎?」三爺的心情也好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真了幾分。「不過那臭丫頭咬傷了爺這事情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就讓她在那破屋子裡面凍著,餓著,你們都不要給她送吃的。讓她吃點苦頭。」
「是是是。那自然的。」手下的人連聲應道。
「好好看住了她,莫要讓她又什麼閃失了。否則爺要了你們的狗命!」三爺說完之後就匆忙離開,前去找大夫包紮自己的手指了。
門口留了一個人看著陸芷筠。
這屋子只有一扇窗戶,已經被木板釘死了的,本就是青樓用來關押那些不聽話的新人的,門口又落了鎖,牢固的很。
冬夜寒冷,等到半夜的時候門口看著陸芷筠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冷,低低的咒罵了一句就躲去了隔壁的屋子裡面去取暖了。
真的太冷了。
這屋子到了深夜更是如同冰窖一樣。
陸芷筠的手都已經僵的快要伸不直了。
她感覺用來調配顏料的水都快要結一層薄冰。
她不住的朝自己的手上呵氣,也沒讓自己的關節解凍。
陸芷筠持筆哆哆嗦嗦的在紙上畫下了線條,因為太冷,感覺自己的線條都有點畫不太穩了。這讓她不得不放下筆來,再活動了一下手指。
「喂。」忽然之間,她聽到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來,頓時將她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冷不丁的回眸,就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暗影攏在了她的身後,宛若暗夜幽靈一樣。
「你……你……」陸芷筠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好了,張口結舌的你了半晌,也沒你出個什麼名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