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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有苦難言

  中,八卦對應的八門裏沒有中門,隻有中宮。


  穿山豬一驚,櫻說的斷然不會有假,難道真是他方向出錯,他認真想了下,繼而搖頭,不會的,這種低級錯誤他怎麽會犯。


  見此,張式問:“有沒有可能是九宮八卦位置顛倒?又或是有鬼怪察覺,我們被請君入甕了?”


  “不會,這裏九宮八卦的位置是不會顛倒的,此事早有陰陽師驗證過,要有鬼怪,我們的處境遠比現在凶險。廢話不多說,該想辦法出去了。”


  “既然沒有鬼怪發現,那我再費些力氣,往死門坤宮挖個地道,”穿山豬道。


  見孺子牛不答,穿山豬隻好硬著頭皮挖地道去,隻是這一回任他如何使勁,凝魂後的爪子再鋒利,堅硬的石麵就是沒有破損一丁點。


  穿山豬鼓足勁還要再試,孺子牛攔住,“別整這些沒用的了,先聽著,中宮本無門,所以頂上繪的這扇門就是入口,所以你挖的洞出口在這扇門底下是必然的,但想出去,得再弄個門出來。”


  櫻道:“集你們三人之力,在地上刻個門出來是不容易,但也不是做不到。”


  “這還是其次,我們現在才踏進中宮半步,宮殿都沒踏進去,又怎麽能從一扇門進去,另一扇門出來?嚴格上講,我們現在先要離開頂上這扇門對應的地麵,代表著走進中宮,再回到這個位置,刻出新的門,就可以離開中宮。眼下離開這個位置,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張式說:“既然早晚要進去,宜早不宜遲。”


  “先在地上刻個門,我們再進去,”穿山豬道。


  孺子牛沒好氣的說:“你當自己可以聚魂啊,門都沒進去,再刻個門出來,是要換掉上麵這扇門?”


  穿山豬自知和孺子牛比九宮八卦,是以短擊長,再作爭執隻會自討沒趣,當下不再多說,又聽櫻道:“進去吧。”


  四人往前走去,沒幾步就走出頂上這扇門對應下來的地麵,眼前景象一換。


  張式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前麵有一扇門,門上也有個字,不是“中”字,他也不認識這是什麽字。


  除了這扇門,就沒有別的了,意思再明顯不過,不管是誰來到,進得進,不進也得進。


  張式走近,正伸手開門,有一股極大的力量把他扯了進去。


  陰沉沉的天,沒有一絲風,廣闊的平原上擠滿了兩堆人,相距不過一裏地插著兩麵巨大的牙旗,原來是兩支分屬不同陣營的大軍。


  兩支大軍後方,一聲聲鏗鏘有力地戰鼓敲響,振奮人心,鼓舞軍心,沉悶的天氣裏士氣不斷高漲、激昂。


  天空下起毛毛細雨,也在這時旌旗招展,衝殺的號角嗚嗚吹響,最前麵的戰馬開始陷陣,有斬人下馬,有被斬落馬,有傷而墜馬,有橫戈躍馬立軍功,有騎馬舞槍再殺人。


  西南方的天上有道光芒橫貫長空,正以極快的速度落下,想是天外隕鐵之類的物體,似乎要砸上這處戰場。


  兩邊後麵的人馬都在第一時間看見,但騎軍廝殺還在持續,大半的步軍正殺向前去。


  鑼聲響起,這是要收兵了。


  聽到己方鳴金收兵,隻以為形勢一下子失利,場中將士頓時士氣大跌,丟盔棄甲地逃命回來,才衝來半路的步軍更是納悶,怎麽就收兵了呢?

  另一方士氣大振,正要乘勝追擊,卻聽身後亦是鑼聲蓋過鼓聲,不解中有刺耳的破空聲入耳,抬頭看去,嚇出冷汗,驀地也是轉身逃命。


  雙方的鑼聲正好同時停下,原來是看著那道光芒落下,卻沒有撞上大地,這就很靈異了。


  這不,一雙雙眼睛恨不得瞪成圓的,全神貫注地盯著,生怕有丁點錯過。


  光芒黯淡下來,不是天外隕鐵,是個人。


  白日見鬼,算不算?


  還好是兩支奉行軍令如山的大軍,怕歸怕,逃兵沒有。


  那人飄落地上,倏地又衝上天,淩空而站。


  驚為天神,有沒有?


  還好是兩支奉行軍令如山的大軍,驚歸驚,隊伍沒亂。


  “小世界。”


  那人得出這麽個說法。


  相較陰陽術世界結界,這個小世界隻怕更大、更牢固,以力破法,他完全做不到。


  想離開,他也不知道怎麽做,目之所及是廣闊平原,底下的軍隊真就是普通人,如此靜觀其變就好。


  還好還好,兩個敵對陣營的主將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等著這位來自天上的仙人發話,然後聽其號令。


  忠臣不事二君,君王受命於天,仙人代表的是天,既然口含天憲,聽命仙人會錯?想來隻會如有神助。


  至於到底是不是仙人,在場的誰會飛?要不整一個?不過凡夫俗子而已。


  今兒個見著騰雲駕霧,還不驚為天神,隻盼入其法眼,能如書上所言“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兩支殺紅了眼的大軍因仙人下凡,生生的止住爭戰,那位高高在上的仙人果真是如傳聞中的那麽“不食人間煙火”,一言不發,一聲不吭,想必是一字值千金……吧。


  許是仙人的一個考驗,試探他們的誠心,還好天不熱,還好雨不大,兩位主將剛作此想,心中直呼不好。


  難怪乎仙人下凡卻又淩空而站,實在不是仙人“不食人間煙火”,是他們禮數不周,冒犯仙威。


  朝見君王尚且稽首,今有幸見到仙人更得如此。


  見主將落馬,雙膝一跪,眾將士慌忙跟著跪地。


  也不知是從哪學來,腦袋往地上一磕,賴在地上,堅決不起來,頭還貼在地麵,就等著仙人開金口。


  都這麽虔誠了,怎的還不開口,跪了一會,終於有幾個膽大的偷偷抬高腦袋張望。


  仙人呢?不見了。走了?

  當然要走,不然下來勸個架?


  隻不過,張式很快又回到這裏,不是迷路,是回來了。


  有幾人正賊頭賊腦,撞見仙人飄然落下,急把腦袋往下一縮,顫巍巍地伏在地上。


  剛進的門上的字張式不認識,不知道進的哪扇門,來的哪座宮,是吉門無恙,是凶門,能不回來嗎?


  既來之,則安之。


  眼下,最妥當的做法就是等著,等熟知九宮八卦的孺子牛。


  也不能幹等,做好最壞的猜想,此時此地是凶門克宮事更凶。


  百事為凶,宜修身養性,靜而待之。


  張式盤腿而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此處戰場中間。


  任是凶門克宮,他自時間“靜止”,以靜製動。


  這些將士的心思再明顯不過,張式剛好利用這點,試問誰敢當著仙人的麵肆意妄為。


  百事為凶,時間“靜止”,凶從何起?


  仙人神通暫不知,老話仙人“不食人間煙火”誠不欺我。


  這下可把兩位主將給難倒了,主動跪下的是他們,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仙人啊仙人,你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倒是給句話啊。


  主將心裏苦,張式心裏苦,有苦難言呐。


  苦盡甘來,無非是時間過去。


  說來一句話的事,過程要了五個時辰,盡管早在主將帶頭學那仙人盤坐,手腳早就麻了,不說忍饑挨餓多時,小雨是淋了整整五個時辰,愣是把一眾將士的火爆脾氣生生磨滅,更不知何時是個頭。


  哪還敢奢求“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隻求這位仙人早回仙山仙府,莫再下凡“不食人間煙火”。


  萬眾期盼地目光中,仙人身形突然消失。


  去哪了?是不是走了?

  仙人雖走,餘威猶在。


  又過去半個時辰,一眾將士終於確認仙人是真走了,慶幸之餘又有小小的失落。


  中宮,孺子牛率先回到這裏,然後用術法接引回張式、穿山豬和櫻。


  孺子牛一接引回櫻,她就驚訝的問:“怎麽回事?這是中宮,我方才又站在開門前,進的應是乾宮。”


  “我是進去見到那扇門才曉得,這中宮是媒介,我們一旦離開頂上對應的這扇門,就是去往另外八門八宮,運氣好進的吉宮,運氣不好進的凶宮。”


  “現下新的門怎麽刻?”櫻問。


  孺子牛沉思片刻,“就當下而言,依葫蘆畫瓢,照著上麵這扇門刻在地上,一門在上,一門在下,一門是進,一門是出,想來能行。”


  “出去後呢?”


  “看天意了。”


  也對,進來就是誤打誤撞,能出去就很不錯。


  孺子牛說:“你倆吟唱風雷圖即可,剩下的我來做。”


  張式和穿山豬互看一眼,異口同聲道:“圖以天代,筆以風替,墨以雷作,一生為二。風雷圖!”


  狂風呼呼而起,幾道猙獰的深色雷電炸響,孺子牛一手虛按,虛空中出現整片無形的壓力,把狂風雷電擠壓再擠壓。


  散是滿天星,聚是一團火。


  風雷擠壓到一起,凶威大盛,作困獸猶鬥。


  孺子牛另一手符紙如煙霧絲絲散盡,又呈握筆狀,口中輕念:“來。”


  既有詔,敢不來?

  言出法隨,一股狂風細長若毛筆飛來孺子牛手心,蘸著墨水似的深色雷電。


  風替筆,雷作墨,孺子牛一手負後,一手落筆,如一位胸有詩書,腹存文章的書畫大家。


  須臾,一扇門在虛空畫成,筆墨正好用盡。


  這扇門和宮頂上的一般無二,正好圍住四人。


  “這就能出去了?”穿山豬驚訝問,不是說一門在上,一門在下,這門是在下?

  孺子牛嚴色道:“早呢,要直接在地上刻門,指不定我們受傷害命都做不到,所以先畫門,再裝門,一起來吧。”


  難怪這麽快又順利的畫出門來,敢情是得再裝門啊,張式心裏嘀咕,趕忙學孺子牛兩手置胸前,一起把門按下地麵,即裝門。


  門碰上地麵的一瞬,立遭排斥,一道光芒閃過,顯現出古老的文字。


  平日裏鬼文都是隱於地麵,這會有異物入侵,企圖占據它們的位置,還不大顯神通,消滅異物。


  “你們把門穩住,”孺子牛道。


  少了一人裝門,這道引而不發由風雷做的門蠢蠢欲動,隱隱有爆發之勢,張式和穿山豬壓力倍增,又有大量文字四下撞擊,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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