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苦練,小有所成
爆發的氣浪夾雜著一股灼熱吹過麵頰，張青陽心中震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咫尺之間，一揮而就！
他看的清清楚楚，從頭到尾，苗老師沒有刻意的運力作勢，那起碼一百公斤重的鐵錘在她手裏，跟玩弄一根草棍沒什麽分別。
張青陽此時已經練成“舉重若輕”，一模一樣的照做應該沒問題。
可苗老師直臂橫擺的幅度充其量隻有一尺，卻能從靜止到轟出音爆來，這份**控製之精確、穩定，對氣血力量的把握之入微，堪稱妙到毫巔，卻是他根本無法比擬的。
苗老師並非將大錘加速到超音速，而是以絕對穩定的肌肉控製大錘加速的幅度，逼迫局部空氣相互擠壓、摩擦，導致急劇升溫並最終引發氣爆，其中夾雜著四兩撥千斤的微妙技巧，其中的奧妙之多，三兩句話根本說不清楚，也絕非勤學苦練就能達成。
張青陽雙眼瞪圓，加緊在內宇宙中刻印下所有細節。
苗老師掃了他一眼，嗤笑道：“光看有什麽用，功夫是練出來的。”
她手指一撥，把大錘掉了個個兒，將錘頭緊貼腕子，長柄如劍朝外，斷喝一聲，“看仔細了！”
曲臂，伸臂，筆直朝前一刺。
嘭！
又是一聲沉悶音爆。
這一次張青陽看的清清楚楚，從她啟動的一瞬間，錘柄頂端便有一層薄薄的空氣被約束著，附著在錘柄尖端。在苗老師的手臂陡然停頓，長柄毫無震顫的擊刺在空氣中，錘柄尖端上層層疊加了成百上千種氣膜，並在“刺”的動作完成一刹那，陡然引爆開來！
其造成的爆發氣浪之威猛，與前次的重錘破空，毫無二致！
沒有任何招數技巧，就是簡簡單單最為純粹的一“刺”，居然可以達到如此效果！
張青陽情不自禁的咽口唾沫，覺得嗓子眼兒有些發幹。
若是自己之前掌握這等技能，再硬闖蟲群之時，絕不會被搞得那麽狼狽。
他對於苗老師，還有學院其他普通老師的觀感，被再次刷新一個境界。
苗老師好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手指一轉將錘頭杵在地上，把柄處已經被高溫燒灼的有些焦黑，她抬眼瞟過來：“看清楚了嗎？”
“嗯，動作細節是清楚了。”張青陽連忙點頭，他以強大的精神力做現場掃描複刻，這種熟練工作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很好，省的我一遍遍給你演示，那得浪費好多時間和精力，回頭還得找學員加錢。”
能夠省心省力，苗老師貌似很滿意，點點頭，彈指將大錘送到張青陽手中，“仔細聽著，我告訴你具體的運力法門，不要走神。”
……
一個講的直白精確，言簡意賅；一個聽得聚精會神，理解透徹。
短短十分鍾後，苗老師讓張青陽按照法訣照做一次，基本體現出了她要求的細節，便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留下他自己在那兒一遍遍的反複練習。
練功夫，沒有什麽捷徑可走，所謂一學就會的天才，最終還是要靠無數次險死還生的戰鬥來錘煉。
張青陽最擅長的恰恰是努力刻苦，他一遍遍的在內宇宙模擬苗老師的動作，同時按照她傳授的功法複刻內在的細節變化，並根據自己的體質差異進行微調，通過身體作出的反應判定是否正確。
舉重若輕，是將他的皮肉筋骨與氣血打成一團，在發力時能夠做到渾然一體，即便是纖細的手指也可以發揮出軀幹的支撐力，由此能做到手握千鈞而運用自如。
舉輕若重，則著重在氣血的運用、控製精細度層麵。
張青陽此時的身體強度、力量、爆發力和氣血厚度，各項指標都超出常規，粗糙的運用除了效率低下、殺傷力發散之外，還會對自身造成不小的負擔。之前他全力一擊沒能幹掉那龐大沙蟲，反倒是自己爆裂無數毛細血管，內傷加重，就是明證。
此番苗老師傳授的訣要，是要把他的內髒運動節律、溫度變化，骨骼與肌肉的彈性係數，外加各大係統的循環運轉規律等等，一係列的生理變數統合起來。
在此基礎之上，他再運發力量和氣血，都能確保與心意徹底的無間融合，人劍合一之時，不再依靠直覺和本能，而做到心神意念真靈不昧的入微境界。
所謂大道至簡且易，看似隻是讓他掌握一種運力法門，往深裏挖掘，卻是徹底洗練肉身的高妙訣要。
張青陽知道這功法的重要性，因此不敢輕易忽略一字一句、一個細節。
他一個人在訓練場角落中，手握大錘反複揮動，直至體力耗盡、氣血瀕臨枯竭，才暫時停下。休息的同時，不忘了細心體會新力從四肢百骸滋生的微妙。
專心致誌，忽略了時間，不覺又是一天過去。
張青陽勉強做到能無差別的模擬出苗老師的動作，但內在各大器官、係統、氣血的精微變化與配合，卻仍舊處於起步階段，離著大成遙遙無期。
晚上回去吃飯的時候，張媽一眼看出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以為出了什麽問題，大驚小怪的連連追問。待知道他是練功太刻苦，一天的錘煉讓身體看上去顯瘦，其實體重沒什麽變化，這才放心，又忙不迭的給做了一桌豐盛大餐，生怕餓著他。
晚上，張青陽下了密室，修煉“神豹化血術”的時候，發現氣血運行明顯順暢許多，且有種純淨汞漿奔流的厚重感。
他心中大喜，忙不迭開始第三層“縱氣飛血”的修煉。
如此又是三天過去，張青陽把第三層入了門，結合“舉輕若重”的功法要訣，發現相得益彰，增進更快。
某一次，當他拿起長柄大錘時，突然發現單手握住錘柄末端，感覺那不像是錘子，而是一根鐵棍！
這是修煉有進益的特征！
張青陽喜不自勝，當即換成鼠骨劍，劍身展開一米來長，僅僅用拇指、食指扣住劍柄，運起法門，劍尖處好似懸掛了上百斤的重物，輕輕一揮，蕩起一陣沉悶的嗡嗡轟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