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路行,論劍
接下來的路程，兩人前進的速度慢了不少。
不是因為魚人太多了，當然魚人也確實更多了，而且越是靠近通天塔，魚人的整體實力都在逐步上升。可是再強的魚人也擋不住王河的一劍，真可謂是神擋殺神，魚擋殺魚。
張青陽也摸清楚了這個王河是個話癆，逮著機會就說個不停。
一開始是王河在他麵前顯擺自己的劍法，後來發現他有一柄鼠骨劍，十分好奇地要來觀摩了一番。
鼠骨劍剛開始還很囂張，後來被劍意一衝，頓時就“嚇尿”了，十分老實地任王河把玩。在這一點上來說，鼠骨劍絕對可以成為認慫的典範。
如果不考慮鼠骨劍的軟骨頭性格，總體來說，這柄劍還是相當不凡。
王河把劍還給張青陽後，就有意地指點張青陽劍法。
不過機甲師的劍法顯然和寵獸戰士之間的劍法差別太大，張青陽再怎麽努力去學習，也沒學到啥東西。
王河搖頭道：“白瞎了你這把劍，你這個天賦，基本上已經告別劍法了。”
“唉，我再給你演示一下劍法的奧義。”
“就拿前麵這群魚人給你演示一下，我要揮劍了啊。”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劍，前方幾十米遠的一個魚人群頓時被滅了一大半，剩下的魚人一哄而散。
張青陽臉皮抽了抽道：“就沒有什麽劍法招式，套路什麽的嗎？”
王河鄙夷道：“任何一種武器、功法，最重奧義是在殺敵。你看到我這一劍的威力了嗎？這就是劍法的精髓，什麽套路啥的，能有什麽用？”
“劍法是什麽？那是速度與力量結合的暴力美學！你就看我這招漂不漂亮。”
王河又是輕飄飄一揮劍，還沒來得及跑掉的魚人，被一劍而滅。
看起來好像完全不講道理，劍光身上劃過，魚人就被斬成了兩半，好像之前設計好的一樣。
張青陽沉著臉，這種演示方法，就是演示一百遍，又有什麽意義。
王河瞥了瞥他，搖頭道：“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笨嗎？同知大人也給介紹了幾個號稱天才的家夥，讓我教他們劍法，老子花了一周時間給他們演示劍法，這些所謂的天才竟然沒有絲毫長進。真他奶奶的一代不如一代，沙蟲族的強者真要入侵了，根本不能指望你們來保護人族。”
張青陽也看出來了，這家夥自己是屬於很有天賦的，實力很強，但是基本上沒有理論知識，想要讓他教點東西出來，基本上不可能。
“你的劍法是怎麽練出來的？”
王河揮劍將一群衝來的飛魚人給滅了，仰著頭沉思了幾秒鍾道：“當年我和同知大人還有一幫狐朋狗友在邊軍中和沙蟲戰鬥的時候，練出來的。當時除了上戰場和沙蟲廝殺，休息的時候就用劍劈柴，後來柴不夠劈了，就用劍斬石頭。那時候的生活真是充實啊。”
張青陽道：“那你每天揮多少劍？”
王河道：“沒算過，好像隻要沒睡覺，就一直在揮劍。”
張青陽問道：“吃飯的時候呢？”
“說到這個，老子就很生氣。當時我們幾個兄弟吃飯，都是要用搶的。這個我大哥定的規矩，就是現在的同知大人。隻準用筷子搶，老子基礎差啊，學劍法也晚。用筷子根本搶不過他們，連續三個月，我沒遲到一根菜、一塊肉。”
“三個月啊，什麽兄弟情都抵不上一塊肉，連我大哥都沒說給我留塊肉。老子不服氣啊，日夜苦練，三個月後……”
王河突然停下來，表情古怪。
張青陽好奇道：“三個月後怎麽了？”
王河又是得意，又是惆悵地說道：“三個月後，老子劍法無敵了，尤其練出了劍意。想吃哪塊肉就吃哪塊肉，想吃幾塊就吃幾塊，誰想吃肉都得看我臉色。然後我大哥就把這個規矩給廢了。”
張青陽心中歎氣，規矩再不廢，你就變成大哥了。
王河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得意地道：“沒有誰教過我劍法，哦，小白教過我劍法，狗屁不是。就是你想學的什麽套路招式，我隻用了兩個月，就把他打的服服帖帖。”
“尤其我練出劍意，連老大都讚歎不已。”
張青陽大著膽子問道：“劍意能教嗎？”
王河道：“劍意可比我的劍法難學多了，老大都沒學會我的劍意。我老大說了，劍意這個東西和個人的性格有關，每個人的劍意別人都學不得，不過倒是有些借鑒的用處。反正閑著也是無聊，到可以給你演示一二。”
“又演示？”張青陽心道，“不會還是揮劍讓自己體會吧。”
“簡單來說，所謂劍意就是個人的意誌附著在劍器上。但一般來說個人的意誌不能離體，一離體就會如同風中的火燭，一吹即滅，所以意誌要堅定。”
“每個人的腦海中每時每刻都是雜念叢生，想要堅定意誌，首先得排除雜念。麵對敵人的攻擊時，你心生恐懼，就會將意誌衝散。所以排除雜念可不是那麽容易的，能夠隨時排除雜念，才算做到了第一步。有了這個做基礎，下一步就是堅定意誌，這就需要反複打磨練習，使得自己的意誌與劍器想通。”
“喲嗬，你王愣子倒是挺大方的嗎，你知道這小子是誰嗎？就大方的傳授自己的劍意。”
就在一個說得唾沫四濺，一個學得聚精會神時，突然又有一個機甲師出現在兩人麵前。
王河笑嗬嗬道：“我當然知道，就是他讓小白那家夥吃了個癟。”
後來的機甲師道：“老大的謀劃，就毀在他手中。”
王河道：“那又怎麽樣，老大早就說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大還說過，要想成事就得多交朋友，最好是把敵人變成朋友。”
後來的機甲師道：“哼，沒有他，老大說不定已經是知府了。”
王河道：“嗬嗬，老大都沒怪罪他，我們就不要替老大操心了。你小子是不是因為沒學會我的劍意，所以生怕別人學會了，顯得自己太蠢？”
“哼。”
王河嘿嘿笑道：“說一千道一萬，不如展示一下，你細細感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