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生死,哪個更重要
張青陽遠遠地看著掙紮的羅誌遠漸漸安靜下來，身上長出一片片鱗片，牙床凸出來，露出鋒利的牙齒。
羅山的手下一個個被拉上去，無一例外都被轉化為精英魚人。
“誌遠，誌遠！”羅山高聲喊道。
跪在魚人群當中的羅誌遠緩緩轉過頭來，一對魚眼冷漠地盯著羅山。
羅山心中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道：“我是你哥，我是你哥啊，誌遠。”
羅誌遠看了他幾秒鍾後，緩緩轉過頭去。
羅山心中一片冰涼，從羅誌遠的眼神中，他意識到現在的羅誌遠根本不認識他了。
現在的羅誌遠不但身體變成了魚人，就是神魂意識恐怕都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種生物。並且他還失去了所有記憶。
“這，這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和死了有什麽區別。”羅山心中哆哆嗦嗦反複說道。
“我不會信奉這個怪物，我隻信奉龍神！”羅山最後一個手下也被魚人拖了上去。
這個手下拚命掙紮著，就不低頭，更不願跪下。
在心靈之橋視角下，夜叉雕塑上的白光灑在他的身上，卻久久無法滲透進去。
魚人首領凶惡地看向他：“庫拉！”
抓著他的兩個魚人，頓時用力將他摁在地上，魚人首領走過來，一道寒光閃過，鮮血迸濺。張青陽剛失聲叫出，就迅速把嘴捂住。這些外表凶惡的魚人，果然如他們的外表一樣，性情同樣凶惡殘忍。
魚人首領拿著滴血的鋼刀回到夜叉雕塑下。
兩個魚人拖著羅山的手下離開，地麵上留下一條血淋淋地痕跡。
在從羅山身邊經過時，羅山看到那雙死不瞑目的的雙眼。這個手下才二十二歲，跟著自己的時間最短，但是潛力最大，羅山平常對他非常器重。但是現在，隨著魚人首領的那一刀，一切都沒了。潛力、才華、財富等等，全部都沒了。
當兩個魚人過來拖的時候，羅山的退劇烈顫抖起來。
他原以為自己能夠視死如歸，與其失去記憶，變成一個魚人，還不如死了算了。但是當死亡映入眼簾，他害怕了。
他想起這一行的老前輩曾經告訴過他，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千萬不要讓自己置身於這個境地。
兩個魚人拖著已經站不穩的羅山，來到夜叉雕塑前。
魚人首領惡狠狠地盯著他：“庫拉！”
羅山哆哆嗦嗦囁嚅道：“好死不如賴活著，我不想死，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活著就還有可能。”
羅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投降，我願意信奉夜叉，我願意變成魚人。”
張青陽驚愕地看著羅山，他原以為羅山是一個強硬的積分獵人，肯定不會屈服於魚人。他還糾結著要不要出來救他，畢竟沒看著也就算了，這眼睜睜看著對方變成魚人，確實於心不忍。好了，這下不用糾結了，人家已經主動投降了。
夜叉雕塑上的白光將他籠罩在內，羅山雖然看不見白光，但是他張著雙手，完全放開了心防。白光幾乎在接觸他的一瞬間就滲透進他的體內。
羅山吸收的白光要比他手下吸收得多的多，他忽然爆發出痛苦地嘶喊，白光幾乎要從他的體內透出，無數鱗片撕開他的肌膚生長出來，轉眼間他的身軀就覆蓋了厚厚一層鱗片。肌肉、骨骼都在膨脹，他的身軀一圈一圈地漲大。
當他停止嘶喊，站起身來，他的身高和魚人首領已經一般高了。
“庫拉！”魚人羅山突然高舉雙手咆哮起來。
四周的魚人也都跟著大聲咆哮。
張青陽心中激蕩不已地向湖心島外圍退去。羅山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變成了魚人。竟然有這種邪法將人變成怪物，聞所未聞，駭人聽聞。
張青陽突然想到一個猜測。
那些失蹤的村民……，消失得無影無蹤，會不會……他們都變成了魚人呢？
張青陽頓時感到毛骨悚然。
不過數量上好像有些不對，可如果魚人不是由村民變成的，那這些魚人又是從哪來的？
如果不是眼睜睜看著羅山等人都變成了魚人，張青陽打死不會相信那些魚人是由失蹤的村民變成的。
但是現在，則可能性極大的一種猜測。
“庫拉。”
張青陽身後忽然響起魚人的聲音。
張青陽幾乎是下意識的一記神龍甩尾，踢在身後的一個魚人腦袋上，魚人“砰”地撞在一棵樹上，他想都沒想，撒丫子就向湖邊衝去。
一旦被幾百個魚人圍困，張青陽要麽死，要麽也變成一個魚人。
“庫……青……陽。”撞在樹上的魚人搖晃著站起來，神色急切地喊道。
張青陽一個激靈，陡然站住，轉過身看向他：“你知道我的名字？”
那魚人的表情並不凶惡，反而看起來充滿了苦色。他點了點頭，向前走了兩步。
張青陽問道：“你怎麽會認識我？你是誰？”
對方看起來並無惡意，而且不像其他魚人那樣，沒有人類的理智。
“我，庫拉……是老許。”
張青陽震驚道：“你是許，許巡捕？！”
魚人點了下頭，淚水“嘩”一下奪眶而出。
張青陽走近兩步道：“你，你說你是許巡捕，你怎麽證明？”
魚人大概好長時間沒和人說話，語句斷斷續續：“你忘了，我們一起來調查的上湖村人口失蹤案。同船的還有老黃，和那些漁民。你還救了我們。”
“你真的是許巡捕，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張青陽激動道，“你也是被魚人們給抓來，強行變成這樣的嗎？”
魚人老許澀聲道：“不是，都是我自己出賣自己才變成這樣。我好後悔！”
張青陽道：“到底是怎麽了？不是魚人，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魚人老許搖搖頭道：“我早就應該想到，天上不會掉餡餅，一切都會付出代價的。你還記得我們上次任務嗎，同樣是在這裏，我和老黃都在夢中遇到了一個叫靈感神女的神，她跟我們說，隻要我們虔誠的跟她許願，她可以滿足我們的一切願望。”
“後來我沒忍住誘惑許了願，果然升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