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純粹武者,最後一課
張青陽道：“我和她戰鬥了很久，她真是強大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他想到當時的戰鬥場景，尤其是那個從天而降的山巒巨掌。張青陽當時的情緒是絕望的，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不但是沒有絲毫的絕望，反而是興奮、躍躍欲試。想要再次對抗那從天而降的山巒巨掌，這次或許能撐的時間更久些。
金尊道：“楊綰兒表麵是長慶武館的人，但實際上鼠神會的聖女。她天賦極強，否則也不會領悟鼠神掌，這等超凡絕學。”
張青陽眼睛一亮問道：“鼠神掌是不是從天而降的一個巨大手掌！？”
金尊點頭道：“鼠神會信奉遠古時代的鼠神，他們聲稱能夠溝通鼠神。據說鼠神掌就是借用鼠神的力量而施展的一種超凡絕學。”
“真的有鼠神嗎？鼠神掌真的是借用神祇的力量嗎？”張青陽好奇地問，隱隱然有些期待，世界似乎要在眼前打開一扇神秘的窗戶。
“我沒見過，你以後也許能知道。”
金尊神色忽然慎重起來：“輕易不要招惹鼠神會，他們做事情不擇手段。”
張青陽臉皮抖了抖，你現在跟我說不要輕易招惹鼠神會……，不覺得有點晚嗎？我和他們聖女鏖戰了一天啊……
“放心，他們不敢來南陵城撒野，隻要不出南陵城就不用擔心。他們就是耍點小花招也上不了台麵。但是如果出城，就要萬分小心。”金尊說道。
“好，我如果出城一定會小心的。”張青陽道，“金師，你見過鼠神掌嗎？真想再領教一下鼠神掌。”
金尊神色認真道：“鼠神掌乃是超凡絕學，自然氣象廣大，令人心折。青陽，在我到之前，是誰救了你？要知道楊綰兒心狠手辣，心思狡詐，她要殺人，從不留情。”
張青陽愣了下道：“有人救我嗎？”
金尊道：“楊綰兒雖然修煉鼠神掌還不算純熟，但豈是你能抵擋，更何況她還帶著三個強悍的手下。你雖然有天賦，但你學習時日太短，別說應付楊綰兒，就是應付她的三個手下，你也做不到。楊綰兒不殺你，又何必興師動眾，乘坐飛艇去攔你。”
金尊看著一臉懵懂的張青陽，也想不清楚為什麽楊綰兒會選擇放過他。要知道同樣被帶著去踢館的朱一郎，如果不是金尊到的及時，說不定就被那個刀奴給砍死了。
“你真的一點想不起來是誰救了你嗎？”金尊嚴肅地問道，“你既看到楊綰兒施展鼠神掌，是誰替你擋住的？”
“金師，是我自己擋住的。”說到鼠神掌，張青陽頓時興奮起來，“我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戰技，一個巨大如山巒的巨掌，忽然攪動風雲從天降落。我還是第一次感到自己這麽渺小，當時差點就要認輸……”
“等等，你說你自己擋住的？”金尊震驚道。
“是的，一開始……”
“這不可能，神龍腿雖然厲害，但是你練的時間太短。光是對付拳奴、刀奴、金剛奴三人中的任何一個，你也許能勝。但是麵對兩個，就很勉強了。麵對三個，你基本不可能取勝。”金尊眉頭緊鎖，喃喃自語。
張青陽道：“其實我也冒了很大的風險，臨時突破黑熊鍛體術。泰坦貓也臨陣突破了……”
他將當天的情況和金尊娓娓道來，又將那晚突圍、出城在城外遭遇各種圍追堵截的事情一一道來。
金尊的表情陷入呆滯。
張青陽的口才不算精彩，甚至有點幹巴。但是蒼白文字背後的含義卻讓他感到震驚。
金尊聽完歎口氣道：“我原以為你要再過兩年，才能達到這種程度，沒想到你成長的這麽快。”
張青陽眼睛亮亮地：“那我是不是通過了？”
金尊道：“你的天賦我平生僅見，神龍腿法多少人勤學苦練，不得要領，多少人要十多年才能小成。而你在這短短時間中就已經小成，實在讓我驚訝。”
張青陽認真道：“謝謝金師這段時間的教導。”
金尊目光出神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慎重地說道：“也罷，就給你上最後一節課。現在是機械時代，大家追求的是更加高大，更加堅硬的機甲，現在能夠沉下心來鑽研戰技的純粹武者越來越少。我不把這些武道經驗傳授給你，到最後恐怕也是失傳。”
張青陽正襟危坐：“金師請說。”
金尊道：“戰技有三個層麵，最開始是簡單，一拳一腳雖然有章法，但是沒變化；第二個層麵千變萬化，無論敵人以什麽方式攻來，我都有方法應對。麵對敵人，你同樣用無數種方法去攻擊，讓對手目不暇接、猝不及防，此謂之繁；第三個層麵，各種變化皆存於心中，與自身融為一體，此時追本溯源，一招即是千百招，千百招即為一招。此謂最高境界，得法忘法。任敵人如何變化，在我眼中都沒有任何秘密。”
金尊說的簡單，張青陽聽完卻沉思了半天。
“軍體拳就是簡單，威力雖強，失之變化；神龍腿法是複雜，臨敵時千變萬化，威力也強；如果我能將龍遊四海、神龍甩尾、飛龍在天融為一體。一腿踏出包含了神龍腿法所有變化，就是最高境界。”張青陽若有所思地緩緩道。
張青陽越想越興奮，大腦飛快開動，無數想法在腦海中閃爍。
兩條腿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一開始還是輕微顫動，後來幅度越來越大。
剛開始還隻是想。
想多了就不由自主地嚐試，他好像忘記了金尊的存在，直接從床上跳下，演練起來。
金尊看著眼前充滿旺盛活力的少年，心中暗道：“或許真有一天能讓他做到，將神龍腿法練至返璞歸真，一腿即是千萬腿的程度。”
張青陽不斷嚐試將神龍腿法的三大部分融為一體，但是動作別扭的很。兩條腿扭來扭去，好像兩條不聽話的蟒蛇。突然兩腿一絞，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醒過神來才發現金尊竟然還在屋中，張青陽撓撓頭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金師，我一時有點著急了。”
金尊道：“多嚐試是好事，但是切不可好高騖遠。要想將神龍腿法練至最高境界，首先得將神龍腿法三大部分都練到隨心所欲的程度。你離這個層次還很遠。”
張青陽麵有愧色：“您說的對，我應該先把神龍腿法三大部分都練得極為純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