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魚眼玉
張青陽沉聲道：“它不一樣，它有一定程度的變異，正在往寵獸的方向進化。你們看過狼群捕殺獵物嗎？”
老許也緊緊盯著那個黑色的影子，臉上每一條皺紋都透著緊張。或許是說話能夠緩解緊張，因此回答道：“沒看過，你看過狼群捕獵？”
張青陽道：“我也沒看過，但是我的老師看過。她說，狼群捕捉大型獵物的時候，它們會先驅趕獵物們跑起來，狼群遊蕩在四周，不斷對獵物施加壓力。直到對方積累了足夠多的壓力，犯了錯誤，狼群就會一擁而上，發出致命攻擊。”
老許冷笑道：“這個畜生就它自己，我們才是數量占優勢的那一方。我們隨時都可以脫離戰場，或者反客為主，圍剿它。”
“糟了，趕緊攻擊。”張青陽臉色一變，突然道。
“什麽？”
“又有幾條大魚正在快速向我們這邊靠近，肯定是它的同伴。”張青陽急忙說道，“趁它同伴還沒到，先射殺它，減輕壓力。”
老許神色一肅，直接問道：“老黃，能不能擊中？”
在不知不覺中，老許已經選擇信任張青陽。
老黃神色嚴肅：“可以試試，不過這條魚太大了，能擊中未必能射殺。老許你做好準備，萬一它被激怒，衝過來，你的散彈槍正好趁機結果了它！”
“好！”
老黃雙手很穩，閉著一隻眼，瞄著大魚。
幾乎在下一個0.1秒，機槍率先噴射出一條火蛇。
“噠噠噠”的爆炒黃豆的聲音在湖麵遠遠傳出。
濺起的血花和大魚陡然扭動的身軀都預示著它被機槍命中。
“射中了！”老許興奮道。
大魚被激怒，如同發狂的瘋牛不顧一切地衝了上來。
一切正如老黃猜測的那樣，老黃臉色有點白，厲聲道：“老許，看你的了！”
老許將槍口指向前方的水麵，隻等大魚衝到船前的一瞬間，給予致命一擊。
大魚在水中的速度無與倫比，老許剛準備好，它就已經衝了過來。
“轟”
散彈槍的轟鳴聲在湖麵上空回響，大魚巨大的身軀也在一瞬間撞在漁船上。
“不好，船翻了！”老孫頭高聲叫道。
張青陽努力地想要站穩，但是一霎間，船被猛地掀起，他也和其他人一樣被甩出船去。
“咕咚，咕咚。”
張青陽連喝了幾口水，才猛地把嘴閉上。
他拚命揮動四肢向上遊。
驚慌失措之下，他根本忘記自己不會遊泳這件事，本能地蹬腿、劃水向上遊去，但是遊了半天，也沒能遊出多遠。
肺部的壓力越來越大，恐慌的情緒在身體中蔓延。
“為什麽他們還沒不倆救我。”張青陽絕望地想著。
“我要自救，我要自救！”
“我不能放棄，還有機會的。”
突然一條觸手纏在張青陽的脖子上，隨即收緊，勒的張青陽直翻白眼。
“完了，這是什麽水怪！”
“這下好了，要被水怪吃了，還不如淹死呢。”
觸手上猛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拽出水麵，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狼狽的弧線，重重摔在飄在湖麵上的那條大魚的屍體上。
“你鬼叫什麽，為什麽本小娘會在水中醒來，你給我解釋解釋。”
張青陽睜開眼，看到泰坦貓坐在他麵前，一對貓眼怒氣衝衝地看著他。纏在他脖子上的原來不是觸手，而是泰坦貓變長的尾巴，現在又縮回正常長度。
張青陽感激涕零，激動地就要一把將泰坦貓抱在懷裏。
一隻貓爪抵在他的額頭上：“這事不說清楚，沒完。看看我這身漂亮的貓毛，現在成什麽樣子了，本小娘不要麵子的？我的貓臉往哪放？”
張青陽咕噥道：“這裏也沒有別的貓啊。”
泰坦貓齜牙。
心念電轉，張青陽靈光一閃道：“魚，大魚，請你吃大魚！你不說從來沒吃過魚嗎？”
“看，就是這麽大一條，隨便吃。”張青陽目露微笑指著身下的大魚。
“青陽。”
“青陽。”
老黃和老許已經被救到別的船上，大聲的呼喚著。
張青陽站起身揮手喊道：“我在這，不要擔心。”
“快過來，湖裏太危險，我們馬上上岸。”老許高聲道。
“好，你們把船行過來，我不會遊泳。”
等他回頭時，就看到泰坦貓彈出一根鋒利的指甲，一摳，就崩開一片魚鱗。伸爪子直接撕下一條魚肉，粉粉的小鼻子湊過去聞聞，吃了兩口。
“喵喵？”
“哦，這魚長這麽大，肉質肯定比較老，沒有羊肉好吃也正常，但是勝在量大呀。”張青陽解釋道。
這條大魚死的好慘，身上被機槍掃射出很多彈眼，又被散彈槍轟在腦袋上，一半魚臉被轟的血肉模糊。
泰坦貓吃了兩口魚肉，忽然扔在一邊，歪著頭向魚腦袋望去。
忽然焦急的“喵喵”叫起來。
“有好東西？是什麽？”張青陽眼睛一亮。他也感應到在這條大魚體內流動著某種靈性，在大魚死後，這些靈性似乎一邊消散，一邊在向身體的某處集中。
但是心靈之橋是用來感應生命意識的，一個死物，心靈之橋顯然就有力無處使了。雖然知道了大魚的靈性正在凝集、集中，但是具體在什麽地方，就無法確定了。
“喵喵。”泰坦貓焦躁地四處尋找、觀望，動作陡然停滯，朝著張青陽喵喵叫了連聲。
“你確定是魚眼？好，好，我馬上去拿。”
張青陽看了一眼老許那邊的船隊，船隻正在靠過來，還有時間去拿魚眼。
張青陽也不多廢話，四肢著地，爬到魚頭位置。一手抓在魚身上的一處搶眼，身體就懸掛下來。
垂下來後，張青陽正好懸在魚眼偏上的位置，一伸手就能拿到。
魚眼已經完全失去了一個生命物體的光澤，反倒散發著溫潤的玉石光澤。張青陽一邊暗暗稱奇，一邊伸手就將魚眼玉給掏了出來。
魚眼玉到了手中，散發著淡淡的涼意，很舒服。出乎意料的是，魚眼玉不像玉石那麽堅硬，透著彈性的柔軟。
魚眼玉到手，張青陽又爬回魚腦袋上。
“喵喵。”泰坦貓急不可耐地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