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凶殘鼠大人
幽靜、空曠的房間中,隻有牙齒咀嚼和刀叉撞在盤子上的聲音在房間內回響。空氣中彌漫著令人感到恐懼的氣氛。
房間中忽然響起一聲呻吟。
剛進來的幾人都嚇了一跳的看去,因為房間內,燈光昏暗,幾人都沒注意到在木桌下方還躺著一個人,剛剛那一聲微弱的呻吟就是他發出的。
鼠大人頓了一下,正往嘴裏送的叉子停在半空,叉子上的一大塊肉有黏稠的液體滴落在桌麵上。“把他拖下去喂我的小可愛們。”矮小瘦弱的身軀上,一對幽綠的眼睛透著殘忍的笑容。
“求你,求你繞過我。”被兩個大漢抓著腳向外拖去的可憐家夥,虛弱地求饒著。
人從張青陽身邊拖過,張青陽明顯看到地麵上留下一道濃重的血痕,散發著血腥味。
鼠大人的叉子向旁邊伸了伸,一隻拳頭大小,全身都是白色沒有一絲雜毛的老鼠拖著長長的白色尾巴從他肩膀上跳下來,雙手抱著叉子上的肉,拽下來,蹲在一邊吃起來。
“吃裏扒外,吃我的,喝我的,還敢貪我的錢,”鼠大人一邊撫摸著那隻白老鼠,一邊好似自言自語地道,“心比我還黑,我豈能容你,隻有送你去死了。”
張青陽打了個寒顫,這個鼠大人明目張膽的草菅人命,對方是一個目無王法的真正凶惡狠人。
“吱吱。”小白老鼠還挺能吃的,一會兒工夫就將一大塊肉給吃了。
鼠大人看起來還挺寵溺這隻小白鼠的,一邊又叉起一塊帶血生牛肉,一邊道:“小乖乖不要著急,還有的是。”
小白鼠連吃了三塊,似乎有點撐了,抓著鼠大人的衣服又爬到他肩膀上趴了下來,瞪著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睛盯著下麵的幾個人。
“什麽事?”鼠大人似乎才看到幾人,漫不經心地問道。
刀疤臉垂著頭,恭敬地道:“鼠大人,人帶來了。”
鼠大人尖細的聲音響起:“就是這個小家夥養了一隻寵獸?”
“是的鼠大人,我親眼所見。”沒等刀疤臉回答,廖虎搶先一步答道。
鼠大人目光移到廖虎身上,道:“你親眼所見,都看到什麽了?”
廖虎見對方並沒有反感自己搶答,於是露出諂媚的笑容道:“鼠大人,我親眼看到這個這個小子,在一個下水道裏養了一頭寵獸,那頭寵獸大概得有三米長,身體很大,看起來就像……就像,對了,就像一頭放大了很多倍的貓。”
鼠大人點頭嗯了一聲,不置可否。將目光又轉向張青陽身上:“那小子,你在下水道裏養了一頭寵獸嗎?”
“沒有,我從來沒養過寵獸。”張青陽一口否認。他感到對方似乎衝著泰坦貓而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還是果斷否認了。
鼠大人向椅背上一靠,說道:“他說沒有養過寵獸,你怎麽看?”
“他在撒謊。”廖虎唾沫星四濺的叫道。
鼠大人幽幽地道:“你們倆肯定有一個人在撒謊,那就讓我的小寶貝來檢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謊。”
張青陽被鼠大人的目光一掃,心頭也不由得一寒,對方的目光冷酷無情。
黑暗中突然一頭大老鼠緩緩走了出來,全身如同裹著黑色的夜幕,體型好似一隻獵犬。與身體不成比例的小眼睛,透著嗜血的紅光。
大黑老鼠向著張青陽兩人走過來,透著一股野獸的凶殘。
這麽大一頭老鼠,看起來就十分可怕的樣子。廖虎咽了口口水道:“鼠,鼠大人,我說的是真話。”
“噓。”鼠大人微笑道,“千萬不要動。”
“我,我不動。”
隨著大黑老鼠走近兩人身前,那股凶殘可怖的氣息幾乎是撲麵而來。
心靈之橋都不敢太過靠近大黑老鼠的心靈,那裏充滿了黑暗、暴躁和嗜血。這個大家夥絕對是一頭極為凶殘的野獸。
張青陽雙手被鎖住,看著那頭大黑老鼠晃動著鋼針似的硬胡須,在自己麵龐前嗅著,他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嗅了幾口,大黑老鼠露出厭惡的和暴躁的神色,轉過頭朝著廖虎走過去。
“我,我們是……自己人。”廖虎閉著眼睛,渾身哆嗦著道,“不,不要吃我。”
吃?這個家夥是會吃人的嗎?張青陽震驚了,通過餘光,他看見刀疤臉和他的手下也都噤若寒蟬,一動不動的,神情中透著說不出的恐懼。
大黑老鼠嗅了幾口,似乎失去了興趣。廖虎剛要鬆口氣,那頭大黑老鼠忽然朝著廖豹走去,嘴巴張開,口涎從牙縫中如斷了的珠線落下。
“滾開!”廖豹自然覺察到了大黑老鼠的不懷好意,但是自恃力量大,一腳向對方踢去。
碩大的大黑老鼠陡然展現出與身軀覺不相符的速度,猛地暴起,避開廖豹的腳,一口狠狠要在廖豹的手上。
“哢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隨即廖豹的慘叫聲衝天而起。廖豹少了一隻手,大黑老鼠貪婪地咀嚼著。
“混蛋,老子跟你拚了。”廖豹發狂道。同時狠狠地一腳踹在大黑老鼠身上。
大黑老鼠這次沒有躲過,直接被廖豹的重腳給踹的飛出去七八米遠。
“吱吱!”大黑老鼠軲轆一下靈活地翻身而起,凶猛地朝著廖豹撲過去,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廖豹少了一隻手,疼痛中失去理智,沒有了恐懼,和大黑老鼠糾纏在一塊。
廖豹力量很大,連連打中大黑老鼠。但是這頭大家夥體肥膘厚,外麵還裹著一層厚厚的毛皮。廖豹的拳腳打在上麵,除了蕩起一層層脂肪漣漪,卻一點都奈何不得這頭大黑老鼠。
反倒是大黑老鼠逮著個機會,一口咬在廖豹斷手的胳膊上,頭猛地甩了兩下,就將廖豹的胳膊咬斷。
廖豹慘叫一聲,痛暈了過去。
大黑老鼠咬著戰利品,隱遁在黑暗中。隻有令人牙酸的“嘎嘣、嘎嘣”的咀嚼聲從黑暗中響起。
廖虎衝到廖豹跟前,又是恐懼又是憤怒。但最終也隻能強壓著一腔怒火,顫抖著撕掉衣服就給廖豹包紮起傷口來。“鼠大人,鼠大人,我們都是自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