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反覆無常
劉鷗很想躲開，可那指頭點來的時候，空間封禁感又一次產生，擠壓的他連眨眼皮都無法做到，心神意識也被海嘯一般的精神衝擊打得幾乎崩潰！
就在他想要啟動瞬移的剎那，忽聽鬼皇的聲音在內心響起：「別躲！」
劉鷗對此還將信將疑，小黑同時給了他一種沒有危險的確認，他便終止發動，硬挺著迎接那指頭的到來。
但過程卻沒那麼順利。
鬼皇動了！
祂霍然出手，橫截向那根充斥著美感的指頭，阻止其點想劉鷗眉心的意圖。
對方嬌媚一笑，手指轉換軌跡，先敲在鬼皇的手臂上。
無聲無息，手臂化為烏有！
劉鷗看清楚，不由為之咋舌。
好霸道的力量！
雖然是能量擬化而成的軀體，可終究是首領級的強者，藉助這裡的規則，與真實存在一般無二。
正常情況下，首領級怪物的軀體近乎不滅，便是核彈爆炸都未必能幹的掉，且還能以種種詭秘莫測的手段重生。
鬼皇先後挨了那麼多的強大攻擊，都能生還，可見其頑強、堅韌。
而其身體的堅韌程度，那是連劉鷗的湮滅力量也未必可以撼動。
那狠辣美女的輕輕一指頭，就做到了。
正好力量相剋？有那個可能，但更多應該是絕對實力的差距。
劉鷗確定兩者都沒有留手，真打真挨，眼瞅鬼皇的氣息弱了起碼五分之一，都來不及下一指頭。
美女如入無人之境，成功一指頭點在劉鷗的胸口，將一絲什麼東西灌注進去。
沒動劉鷗發動細胞意識包圍起來，再以種種手段將其滅掉的，那未知玩意如鹽灑入水裡，無聲無息的化掉，消失了！
這種狀況還是第一次出現！
無邊的擠壓威勢消失，劉鷗顧不上反擊，先以最快速度把身體內部搜索了一遍，結果什麼都沒找出來。
那東西就像從來沒存在過似的，並沒有對他的身體產生任何實質上的影響。
劉鷗卻始終有種附骨之疽的異常感，可能是心理作用？
卻見鬼皇身子微微搖晃著，重新長出一條手臂來，輕輕掃了一下衣襟，沖著那美女輕輕搖頭：「你這又是何苦呢。」
美女驕橫的揚起下巴，哼道：「我想做什麼，你以前從來也不關心，現在為了一個人類，反而責怪起我來了，呵呵呵，果然是出息了。」
這絕非稱讚，更是刻薄貶損。
劉鷗知道一個詞叫愛極生恨，這兩位未必不是那種關係。
可你倆相愛相殺隨便怎麼死，把我裹在中間算怎麼回事啊！
鬼皇貌似沒法跟她交流了，轉頭沖著劉鷗歉意的笑笑：「她一直這樣，還請你多諒解。嗯，那點東西對你應該沒什麼影響，不去想它就好。放心，我會遵守誓約。」
劉鷗其實已經不在乎什麼誓約，他更想搞清楚，這倆傢伙到底打什麼啞謎。
他才不信事情是鬼皇說得那麼簡單，無緣無故的戳一下子，當好玩嗎？
要欺騙小孩子，擺脫拿出個像樣點的借口來啊！
那美女似乎出了一口氣，整個人重新明媚清爽起來，長袖在身前一掃，張牙舞爪的綺羅重新恢復原狀，無風也能自如的飄蕩著，將其身姿映襯得如仙女下凡。
她的手指虛虛一彈，一點晦澀星光飛向自始至終毫無作為的店小二。
店小二一抬手，桌面上擺著的賬本自動漂浮起來，恰好接住了光點，正中上面浮現出的一行字。
光點命中，字也消失掉。
美女身前的矮榻桌子香爐等統統化作青煙，轉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回眸沖著劉鷗兩個嫣然一笑：「既然到了這裡，說什麼也要好好體驗一下特有的風情，才不虛此行。祝你們玩的愉快。」
說罷，她浪笑著揚長出門，沒了蹤影。
「這就走了？」
劉鷗使勁眨巴眨巴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不解的問鬼皇。
話音未落，耳邊又傳來那悅耳動聽的聲音：「小傢伙，你記住了，我的名字是雲燼，以後見面千萬記得叫人哦？」
「我討厭被人把我當成小孩子！」
劉鷗鬱悶的嘟囔一句，其實並沒有什麼用。
他又有點奇怪，哪有人叫雲燼這種一聽就很不祥的名字的？
卻見鬼皇露出一絲意外的神情，給他傳音：「沒想到，她居然肯把最喜歡用的名字告訴你。」
看向劉鷗的眼神中，有些怪異難明。
劉鷗瞪著祂道：「又不是所謂的真名，那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整天弄一堆假名字，當心自己都弄混了，出醜才好看呢。」
「也對，是我想多了。」鬼皇自嘲的搖搖頭，緩緩回到桌子前落座。
劉鷗長噓一口氣，坐下之後四面觀瞧，發現所有賓客都像是沒看到整個過程似的，都各自玩自己的，貌似對外界完全不關心。
見鬼了，真有這麼和諧？
鬼皇淡然道：「以後你經歷的多了，會慢慢習慣。我們每一個生命過長的智慧物種，都要面對長久的寂寞和枯燥，當你發現世界上幾乎沒有什麼新鮮的事情，特別是那些都對你沒有人任何意義的時候，大多數其實很想死，又捨不得。」
劉鷗琢磨著，這大概就是所謂上位者的煩惱吧？
普通老百姓每天為了生活所需而忙碌，時不時要擔心一場意外導致四壁皆空、負債纍纍，哪裡有那麼多的小資情調，傷春悲秋的？至於仰望星空思考生命的三大疑問，更是扯淡。
我是誰？我是我，還能是你不成？
我從哪裡來？娘肚子里來。
我要到哪裡去？閻王爺或者撒旦或者地藏王什麼的地方。
呃……為何不是去天堂？
你自己一輩子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說了多少貶損他人的壞話，心裡沒點鳥數？上天堂，做夢去吧！
反而是第一個疑問，其實還真有點值得商榷。
每個人的生命過程中，都在不斷釋放各種信息交流，脫落的死亡細胞、排除的廢物，通過自然循環之後，又成為其他生命體生長的養料，理論上上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也是萬物一體、天人合一的真諦。
只是劉鷗沒空思考這些有的沒的，他真正關心的只有一點，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