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眼界大開
「淡定，淡定，謹慎樂觀！」
發現自己有了樂觀的想法，劉鷗趕緊主動降溫。
從開始到現在，非的時候比較多，偶爾歐一把，不能當成是常態。
實話說起來，這鬼地方危險太多了，再怎麼小心都不過分的。
鬼皇表情淡然，似乎那一閃而逝的威脅只是過眼雲煙，還主動安慰劉鷗：「你只要不表現出明顯的弱點，在這裡遇到主動攻擊的可能性還是比較低的。」
這跟沒說有啥區別啊！
劉鷗心裡頭翻白眼，信了你的邪！
沒錯，按照目前了解的所謂世界規則，一定要避免借用外部力量，免得把自己變成包身工。
作為一名堅定的自由少年，打工是不可能的，一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無論是給誰，哪怕是一個世界的意志——假如有的話。
最保險是動用自身的能量，必須精打細算，在這裡的每一個生命體都一樣。
同時，要設法獲取更多的能量，來源只能從同樣進入這裡的其他生命身上解決。
所有在這處小世界的人，都像是關進籠子里的困獸，最終能離開幾個不好說，反正怎麼也得先自相殘殺一陣兒再說。
問題是，但凡能進入這裡並且活著的，就沒有一個是善茬兒，誰還沒有點兒看家保命的絕活兒啊！
萬一判斷失誤，那就不是獵殺，而是送菜上門了。
所以都比較謹慎，這也算是唯一的共同點。
每一次出手，都得事先做好充分的偵查判斷，有把握了再突然一擊，確保成功率百分百。
剛才那個毛土豆主動施展化整為零大法，目的性先不談，那張網原來就是為了劉鷗兩個準備的。
鬼皇和他都主動隱藏了實力狀態，那個化為大網的傢伙居然還是暗中布下陷阱，要麼飢不擇食，要麼是對自己有信心。
總之，比較危險啊！
劉鷗拍了拍縮回腰間的紙人，心想得虧自己幫手比較多，即便等級低一點、實力差一點，總算還有點用處。
紙人：「……」
除此之外，鬼皇不再說話，連意識內的交流都停止，像個普通人一樣的邁開兩腿步行，目光幽幽的看向前面清晰起來的小鎮，堅定而從容。
劉鷗從側面觀察，隱隱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感。
那邊可能存在的仇敵，當真給祂帶來如此大的壓力么？
切換到自己的視角，劉鷗純粹依靠肉眼被動接受的影像，把諸多細節在腦海中分析辨認，從中看到的大多數，都能與腦海中沉寂的記憶一一應對。
那是他從小生長的小鎮，本身源自第一代到這裡建設三線和軍事基地的移民，後來成了退休榮養老人和孩子們的樂園。
劉鷗這類父母工作都比較忙的，小時候沒空帶，就丟給家裡老人。
上學了，也是在城鄉之間來回的轉悠，也就有了二元世界的共同特製。
小鎮離著風城又不遠，比起如同大軍營一般的城市，劉鷗更喜歡這裡的無拘無束、天地開闊。
從裂隙到小鎮沒有正式的路，放眼所及是原始的石頭荒地，但行進一段之後，卻忽然有了勃勃生機、綠意盎然。
劉鷗眼睛里的，自然都是他熟悉的物種，似乎還有風微微吹拂，樹葉嘩啦啦的抖動，綠樹成蔭、碧草遍地，一派大好春光景象。
這正是災難降臨前一刻，他和夥伴們釣魚時的最後記憶。
只有經歷過毀滅的悲劇，才知道和平生活多麼難得，兩個極端的對比，凝聚成一幅令他畢生難忘的畫面。
「這是故意提醒我呢，還是要往傷口上撒鹽？」
劉鷗抑制住流淚的衝動，強行揶揄一句，決定不受感動。
他沒有迴避這記憶的具現，反而更加仔細的觀察。
光憑回憶，他沒法兒把所有細節都想到，現在正好有個免費的超級工匠幫忙描畫出來，他反而要試著把所有看到的都記住，將那記憶強化的更清晰、更新鮮。
換一種角度思考，劉鷗不但沒有沉浸進去，反而像是個貪婪的考古學家一樣，時刻在強化辨析與記憶，任憑畫面如何的改變，他都不會隨之動心，情緒平穩的沒有漣漪波動，根本說不上多大的影響。
反而是被他看出破綻來。
「果然是有點問題。」
劉鷗玩味的端詳著異常點，覺得這事兒越來越有意思了。
那些細節，卻是來自於迷走鬼蜮中的古鎮。
無論外圍的阡陌山野，良田河溝，還是鎮里的石板店鋪、楊柳依依，都點綴在現代小鎮的主體結構內，拼湊出一副如同好萊塢電影里國內大都市的古怪形態。
唯獨少了往來穿梭的行人。
從劉鷗所在的位置看，小鎮周圍沒有任何活動的人物，連動物也木有。
「嘖，還是差點意思。」
劉鷗嫌棄道，你既然要局限化記憶，乾脆給齊全了一點嘛，那不是更能打動人？萬一引起強烈的情緒反應，一衝動呆在這兒不走了，豈不是很容易弄到好多的免費打工仔？
鬼皇對他的反應一時無語。
轉念一尋思，貌似這就是人類之中所謂的「中二少年」該有的心態？
千萬不要用成熟的思維去判斷，會被閃了腰的。
「嗯，這樣也好，比預計中更理想一點。」
鬼皇盤算著，忽然提醒道：「注意，前面要到了。」
山地變成荒野，石頭上鋪滿了雜草，踩踏時沙沙作響好像真的，再到鄉間小路上濺起微塵，腳步落在石板道上的清脆節奏。
一切感官效果都被十倍的放大了，仔細傾聽、認真觀察，你會情不自禁的沉浸進去，難以自拔。
然而劉鷗終究缺乏藝術細胞，審美的同時總是要以科學、合理為優先，難免大煞風景，同時也保持了足夠的清醒，鬼皇一說，他立即明白。
一步向前，眼前光影倏地變化。
一座熱鬧街市陡然出現在兩者的視覺當中。
劉鷗眼裡的小鎮，寬闊的商業街兩側店鋪林立，行人穿梭不息。
……好吧，祂們基本都不是人。
可能是因著他作為人類觀察角度的問題，所有出現的生物都是一副直立行走的人形姿態，如同科幻片里的外星人一樣，總要有手腳，哪怕是青蛙老鼠章魚駱駝呢，都得有鼻子有眼兒的。
劉鷗感覺像是進了好萊塢大片主題公園，一時間眼界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