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奇妙所在
「什麼情況？！」
猛一個激靈，劉鷗恢復了主觀意識，精神從沉寂到活躍，從無限平靜到重新掌握數以萬億計的體細胞，那個過程，就好像一台電腦同時聯繫上了全球所有信息終端，其間往來的數據包洪流增速太快，差點讓他當場宕機。
還好身體是自己的，縱然小黑的意識幫不上忙，無量細胞恰到好處的充當了緩衝閥，險之又險的維繫住他的意識清醒、精神完整。
當念頭開始轉動，視覺恢復正常，劉鷗發現周圍的環境大變樣。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絕對黑暗禁域，出現在一道寬廣的裂谷前。
之前究竟過了多久，怎麼走過來的，那微妙境界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劉鷗試圖會議，結果毫無記憶可言。
與此同時，他還收到了來自身體上的某種警告，還有包括小黑的嚴厲提醒。
若是他試圖主動解析、探查那些東西，得當心身體突然全面崩壞，是基因斷裂、細胞產生生化裂變般的灰飛湮滅！
劉鷗后怕的只拍胸脯，同時也生出一絲幽怨，你說也是的，俺就是個十二歲的少年而已，幹嘛要把那麼玄乎的東西無端端擺在自己面前？換成成年人，也未必能承受住那種誘惑好吧。
「說到底，我還是個孩子啊，怎能那麼狠心？」
小黑在意識中一翻白眼：「怪我嘍？」
咳咳，胡亂甩鍋可是會影響兄弟情義的，咱是正南正北的男子漢，不幹那麼沒品的事兒。
劉鷗趕緊安撫，貌似小黑也比較好哄，轉眼糊弄過去。
然後，他才收斂雜念，集中精神觀察眼前。
鬼皇從一旁默默的觀瞧著，直到他表情恢復正常了，才貌似隨意的問道：「一切都還好吧？」
劉鷗猜想這貨肯定想知道點什麼，一擺手，嘆道：「別提了，完全莫名其妙，稀里糊塗的就過來了，大腦一片空白啊，什麼都想不起來，好像還丟了點兒東西似的。」
丟東西了？
鬼皇有些意外，目光在他身上掃過，貌似挺齊全啊，紙人、牛二、刀仔的玩偶都掛在腰上，從裡到外一根汗毛都沒少。
難道是裡邊的某些秘密？
鬼皇無從判斷，他總不能強行以精神力量給劉鷗做個全身斷層掃描吧？再說能不能做到還兩說，只要幹了，兩人立馬翻臉是必然的。
也不急，有沒有的，以後就知道了。
鬼皇的耐心之好，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祂可不是十月懷胎一朝生人，滿打滿算百年光陰就掛掉。
從第一縷意識誕生，到真正凝聚成可以自主活動的精神體，再到一個完整首領級異鬼的能量掌控者出現，用人類紀年法來計算，怕是要比有史可考的歲月還長久無數倍。
成為完全體，再到晉陞為掌握生殺大權的一方勢力BOSS，其間有多少戰鬥，歷經了多少危險，也是人類難以想象的。
那是以世代來計算，所謂千年老妖怪，在祂面前連論資排位的資格都沒有。
並且，到了這個奇特的環境，常規意義上的時間也沒有意義，純粹的人類肯定連一秒都撐不過，但劉鷗么，完全不必擔心時光洗刷。
鬼皇撇下猜測，安撫道：「第一次經歷，肯定會有些不適，以後見的多了，你會發現也就那麼回事。」
劉鷗白了他一眼：「你說的輕巧，那種情況下腦子一片空白，萬一有人偷襲的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偷襲是不可能的，永遠都不會有誰能在那種環境下搞偷襲。」
鬼皇微笑著搖頭，「你得知道，就算是最強的首領，在世界交錯的絕對強大面前，都脆弱如嬰兒。絕對黑暗代表著對一切主觀動因的禁絕，任何生命現象試圖製造擾動，都將遭到相當於一個世界力量的反制。那是一種要求絕對穩定的規則意志，哪怕引爆一顆太陽的威能，也不過是一滴水落入大海，無法引起丁點兒漣漪的。」
劉鷗沒那麼容易相信，追問道：「不一定吧，只要有規則，就有打破的可能，也許有些強者可以做到呢？」
鬼皇盯著他，意味深長的道：「那是超神領域的能力，不是我們所能想象的。也許……你以後有機會見識到，只要你活得夠長。」
劉鷗一擺手：「算了吧，用我們人類某種宗教的說法，神是不可以讓凡人看到的，你要看了，那就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我還年輕，還想多活兩年呢！再說了，超神領域什麼的，完全是另一種世界的存在吧，估計這輩子是不會碰上的。」
鬼皇沒有在這上頭爭執的意思，轉而指著前方的寬闊裂隙，說道：「好吧，那我們就先專註眼前，相信你也能看到，過了這道裂隙，前面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劉鷗的確看到，只是先前不敢確定那是不是幻覺。
橫亘在他們面前的裂隙，可謂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好像憑空冒出來的天塹，裡面並沒有雲霧繚繞之類，純粹是枯寂乾淨到沒有任何能量存在的虛空。
沿著他們站立的位置上下左右的看，隱約似乎有許多大小不等的洞口，劉鷗猜測應該與自己來的通道一個樣。
但這玩意真是通道那麼簡單？
鬼皇似乎知道他有疑問，主動解答：「我們眼睛看到的只是一種容易理解的表達，事實上，這裂隙更像是切割空間形成獨立世界的邊界。那些洞口和通道，本質上是因世界交錯、碰撞，或者未知原因形成的漏洞。」
劉鷗眼睛一亮：「是不是能通往不同的世界去？」
鬼皇點頭：「是的，有些的確可以去往其他世界，或者你們文化里說得位面，包括更高維度的宇宙，以及高能量世界等等。不過……」
「不過什麼？」劉鷗表現出極強的求知慾。
「不過，絕大多數都充斥著極其危險的能量與信息洪流，以我全盛時期的能力，也不敢貿然嘗試著闖入，更別提還有許多是死胡同，甚至還有強大的空間生命藏在裡頭。碰到它們，死路一條。」
劉鷗立馬打消了穿梭異界的念想，活著不好嗎？
他收起雜念，往裂隙的對面看去，影影綽綽間，好像有一個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