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力量展示
天清氣朗，風平浪靜。
沒有了涌動的雷霆烏雲，孕育著可怕力量的人間煙火停止向前推進，在距離黑暗城堡最近的一道山巒腳下，那高大的巨牆停滯不前，並迅速變淡、收斂其威勢。
一路狂飆突進的超級戰車和強化戰士突擊隊，搶先展露出真容。
黑暗邪力消失后的山石，經受不住超重型裝甲單位的碾壓，噼啪爆響中變成碎塊乃至粉末，讓開去路，任由這些突破常規粗製濫造的傢伙橫衝直撞進來。
但那凜凜神威依然還在與黑暗城堡對峙。
從劉鷗所在的山坡仰望，隱約一道弧形邊界線橫過天穹，沿著風城大軍進攻鋒線劃出一道長達數十公里的線條。
而處於半包圍攻擊陣勢下的黑暗城堡，超過人類最大規模的單體建築，盤聚在數百米的山峰頂端，或者說，建築本身就成了整條山脈中間最偉岸的絕嶺。
曾經覆壓數千平方公里的黑暗鐵幕，此時變成扇形向兩翼側后展開，依然籠蓋住了三分之一餅圖的範圍。
巍峨的城堡凸顯在最前，彷彿摺扇的手柄，如千米巨人陰森矗立，側後方黑暗鐵幕則化為數十公里之長的披風，隨著濃郁雲氣的涌動，如狂風吹拂，隱隱有雷聲在其中蕩漾。
城堡至上高天，另一道更清晰的邊界也夠了出弧度更陡峭的線條，與人間煙火的邊線在兩端頂角對接，便形成了一個長度上百公里的誇張月牙兒。
劉鷗和隊友們，就在這橫置月牙的寬邊中下部位置，距離人類攻擊鋒線的核心並不太遙遠。
這是一片相對真空，雙方的巔峰力量並未在這裡交集，正如暴風眼一樣，平靜的令人詫異。
劉鷗看不到後方繼續突進的裝甲集群，他知道那是不久后必然會到來的。
他放眼觀瞧黑暗城堡，發現直線距離仍有十公里之遙。
而這寬闊的間隔中，難得有一片廣袤的平川野地，上面光禿禿寸草不生，只有如千萬年風吹雨打后的殘破地面，粗糲砂石。
他頓時明白，之前看到的城堡不過是一道投影，是建築與其凝聚的存在意志，向黑暗能量籠罩的範圍內，無孔不入的投射。
即使現在，不用特意加強目力，也能看清楚城堡的諸多建築細節，同樣是含有強大意識的力量投射結果。
那力量似乎突破了空間，像是海市蜃樓展現給遙遠地方的人或者什麼存在看。
在劉鷗眼中，黑暗城堡就是活得巨大存在，比起驚鴻一瞥那些巨大怪物，半點也不遜色。
那種如淵海般浩瀚的力量，顯示在每一個細節當中，無需探測感知，就能清晰發現那在精神意志層面上，源源不斷釋放出的信息。
劉鷗不敢刻意去捕捉辨析，他知道，凝望深淵的後果，便是成為深淵的一部分。超越其上，那是神一般存在才有的大能，他眼下並不具備，最好不要傻乎乎的試探。
不僅如此，他還將一道隔絕屏障升起來，阻止那意志對其他人的影響。
劉鷗不敢冒險驗證，隊友們是否有那麼強大的意志和敏銳的反應，一旦不知不覺的受到影響，天知道啥時候會被遙控成傀儡，在背後捅刀子！
做好防範，隱藏自己，老老實實的當觀眾，迫不得已要出手，就得全力以赴。
這就是劉鷗的想法。
然後，他淡定的看著遠方，黑暗邊際線的正中，高聳的城堡裂開一道足有一兩百米高的門戶，黑色洪流從中噴涌而出。
難以描述其有多壯觀，劉鷗估計那洪流至少有百來米寬，是數以萬計的怪物密集排列形成。
隨著洪流出現，一股沛莫可御的浩蕩氣息排空而來，純粹由怪物自身力量引發，匯聚起來形成怒濤一般的洶湧波浪，激蕩於虛空，震懾向遠方！
城堡門戶向下，一條足有三公里長的狹窄拱橋直通戈壁灘，兩側是黑氣翻滾的莫名深淵，又或者池塘之類。
少部分怪物剛剛出來，便展翅衝上天空，那是許多飛龍及獅鷲之類，每一隻至少有四代噴氣式戰鬥機的體型，大的甚至堪與重型轟炸機相媲美！
它們蜂擁飛上半空後向兩側展開，形成囊括十幾公里正面的壯觀空中屏障，各種或尖利或悠長或響亮的叫聲嘈雜彙集，吱吱喳喳，打破寂靜。
其餘洪流快速奔流向對岸，不時有高達百米的龐然大物猛地衝出門戶，蠻橫暴躁的擠開礙事的小個子怪物，一些倒霉的傢伙躲避不及，被層層擠兌著失足跌落橋下，墜入翻滾的黑氣。
它們發出驚恐的怪叫，那吼聲隔著十公里都清晰可聞。
不等落下的，就見黑氣當中驀地竄起許多觸手，少說有數十米乃至上百米長度，捲住掉落的怪物迅速拖下去。
時而又有粗壯如摩天大廈的傢伙冒出來，頂著的大腦袋張開嘴巴，足以將一條輕型護衛艦一口吞掉的誇張尺度，狂暴威勢將周圍黑氣排空，露出長滿鱗甲的蛇形身軀。
那些鱗甲，大的估計能蓋住半個籃球場！
張開的大嘴中有無窮吸力一樣，落下去的、拱橋邊上的，數以百計怪物改變軌跡呼啦啦墜入，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轉眼被吞噬進入長長的蛇軀之中。
滿足的呻吟如滾雷動地而來，長蛇緩緩墜落，沒入黑氣之內。
劉鷗和小夥伴們全都看的眼睛發直，忘了呼吸，心跳也都停止了一樣，半晌才猛地呼出一口濁氣，拍著胸脯，感到心臟跳動的分外有力，渾身燥熱難當。
神經刀結結巴巴的道：「太……太可怕了！」
一向彪悍的胖虎，此時也慫的一逼，頻頻點頭：「是啊是啊，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玩意！」
傲嬌如秀秀，嘴頭上從來不肯服輸，此時也說不出中二的宣言。
差距就是差距，不行就是不行，沒什麼可羞恥的，毫無根據的叫囂衝動，只會送掉自己和隊友的小命而已，死了也被人罵傻缺。
劉鷗表情肅然，心中暗嘆：「這才是黑暗城堡真正的實力，就憑軍區那些武裝力量，怎麼能打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