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異常
這種情形，只在玄幻網文里看過，現實當中根本就不存在！
哪怕是見識了那麼多種異類怪物，劉鷗也想不出來有任何一個可以擁有如此奇特而可怕的能力！
……嗯，好吧，可能還是見識的太少了。
劉鷗淡定的拍了下小黑的腦袋，無視其上翻的小眼，好像被嘲諷的那人不是他一樣。
哪怕是不可理解的事實，只要出現在面前，確定不是幻覺，接受它，然後分析它，理解它，掌握它，直到再沒有任何疑惑。
這是科學家老媽從小灌輸的理念，劉鷗深以為然。
另外還有軍官老爸的敦敦教導，比如命令下來，理解並執行，不能理解的，在執行當中理解。
總而言之，選擇面對而不是迴避，積極應對而不是假裝沒看到。
劉鷗現在沒有那種無腦的叛逆，在驚詫之後，很快恢復冷靜，跟著加大關注的深入程度，將一縷意識朝著河南哥的身體內滲透。
一股莫名的強橫波動陡然從那具正在劇烈變化中的身體內爆發，毫不客氣的狠狠撞擊上來，其速度之快、內蘊之決絕，超過劉鷗的思維感知，像是被人當頭拍了一鐵杴似的，頓時眼冒金星、頭昏腦脹。
他悶哼一聲，就覺得腦袋裡嗡的一下劇震，許多條毛細血管破裂，兩股鮮血從鼻孔中飈出，整張小臉兒變得煞白煞白，身體一陣晃悠。
劉鷗趕緊伸手扶牆，小黑心意相連，也被衝擊的兩眼轉蚊香圈兒，在他肩膀上站立不穩，晃了兩晃，一頭栽下來。
劉鷗條件反射似的一把撈住，咬緊牙關強忍腦袋裡的不適，調集清冷能量洗刷身心，用最快的速度修復傷損。
再看向實驗室里那具身體的眼神，充斥著驚怒。
錢玉華也在緊盯著裡頭，也沒忽略旁邊的兒子。
她太了解自家熊孩子的秉性，這種時候肯定沒那麼循規蹈矩，雖然不至於添亂，也必然會整出些別的幺蛾子來。
果然沒出乎她的預料，眼角瞥到劉鷗的異常，聽到他夾著痛楚的哼聲，趕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壓低了聲音問：「你剛才幹了什麼，要不要緊？」
「真的是親媽？」
眨眼功夫，劉鷗的腦袋運轉功能恢復大半，鬱悶的吐槽一句。
老媽問話的先後順序，不應該顛倒一下嗎，這種時候了還那麼冷靜和理性，不愧是科研工作者啊！
壓下感慨，劉鷗晃晃呲牙咧嘴吐出舌頭的某貓科怪物，強裝淡定的回答：「我沒事，就是好奇河南哥的情況，吃了點小虧。」
錢玉華秒懂他的意思，仔細看看正在恢復血色的臉，順便摸摸脈搏和體溫，確定他能自行站穩，鬆開手，轉頭看向實驗室裡頭。
能讓劉鷗吃虧的情況，絕對不正常，綽號河南哥的特戰隊員整軍的身體裡頭，正在發生改天換地的變化當中，隱藏著某種極其危險的東西啊！
錢玉華皺緊眉頭，暗暗思忖要不要立即人工干預，強行終止強化作業進程。
又聽劉鷗小聲道：「現在還判斷不出來是敵是友，不如完成之後看看。」
想了想，錢玉華輕微頷首，接受這一建議。
她相信親兒子的判斷，甚至超過其他所有研究人員專業結論的總和。
論對能量和異類生物的了解，她相信暫時沒人比劉鷗更多。嗯，或許有一個人更強，不過他並不在這裡。
雖然強化實驗已經在兩大生物研究所同步推進，成功了許多案例，錢玉華仍覺得其中奧秘眾多、深不可測。
覺得不夠妥當，才把劉鷗拉來充當一道保險。
現在看來，她做對了。
根據劉鷗之前的建議，錢玉華認定代號「X-1」的強化藥劑一定隱藏著不可控的風險。
X指的是無法預判的強化效果，不是成功率太低如撞大運，而是注射之後改造成的戰士，表現出的能力和強弱程度幾乎沒有相似之處。
這讓研究人員們聯想到動漫中的X基因，只不過他們面對的，不是被喚醒的某種潛在超能基因，而是以一種外來的強大力量直接改造基礎蛋白和DNA之後，將純粹人類轉化為一種全新的能量生物。
看外表和細胞組織器官，都跟原來一個樣，但在微觀層次和超維層次上，卻額外增加了對災變后自然環境主動適應的能力。
理論上，強化戰士都是人，或者稱之為新人類也可。
405所以及比較激進的宋行博士一方，將這種成功強化者視為人類進化的形態和必然，欣然接受這一成果，並打算全面推廣。
錢玉華則表示異議，這並非自然篩選和自我適應性進化的結果，而是外力強行促成的基因變異，把他們稱為「轉基因人類」或者更貼切。
眾所周之，轉基因技術高端複雜，哪怕是對一種簡單植物，都需要常年累月的觀察，確定不會出現遺傳缺陷或者突然崩潰，乃至對相關生物鏈、自然環境造成不可逆的破壞影響。
在人身上搞轉基因，難度係數和風險有多高？
反正，她是一直持謹慎態度的，只相信自己驗證的結果，而不聽某些自以為是的吹噓、宣傳和妄想猜測。
眼前此刻，劉鷗的參考意見又一次被證實，錢玉華卻一點興奮的意思也沒有。她只想知道，那種讓兒子受傷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只要你有活性，總會表現出端倪，一定會被發現，最終揭開謎底！」
錢玉華眼睛微眯，目光森冷而銳利。
劉鷗擦掉鼻血，把不再發昏的小黑放回到肩頭，重新關注實驗室內部。
他心裡也憋著較勁的念頭，那股強橫的意識非主動、無差別的排斥，與任何一種已知的怪物和異類都不相似，他很想知道，到底是啥玩意，憑什麼那麼橫、那麼強！
短暫的爆發衝擊，並沒有表現出其他異常影響，所有探測儀器得到的信息畫面，不見有劇烈波峰描述。
劉鷗以微弱意識包裹在外層，能量擴展成一層擬態被動感知網，將來自河南哥身體的一切波動全部捕捉探測，加以分析，發現那股狂暴的氣息居然沒有突破皮膚外泄，好像消失了一樣！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