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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陸晉,你這是見死不救

  我將杯子扔在桌上,說句「你隨意」后就轉身往自己辦公室走,邊走邊說,「找到人再喊我。」


  我走到陸晉方才消失的拐角通往樓梯,瞄了瞄樓梯,樓梯上還有陸晉的大腳印。


  然後我轉身往辦公室走。關門關燈再拉上窗帘,只留一淺淺光芒的檯燈,柔和的燈光照在空白的A4紙上,這就是我的辦案方式——


  坐下來,把所有線索寫出來,一點點推敲。


  只是東西備好了,我卻不知如何落筆。方才被陸晉軟唇觸碰過的地方很燙。燙的我腦袋裡空空的,我抬手試圖揉搓,卻毫無作用。


  仰起頭倒在椅子上,我閉了眼睛——


  腦海里,是那雙修長的黑眸。


  余白啊余白,你在想什麼,你要想的不是這個,是破案。可越是這麼想,越是沒線索。坐回來,趴在桌上,我將手插在頭髮里,使勁兒的揉著……


  然後,強迫自己寫:二十四起槍殺案——付家的Angel——佛跳牆——


  「靠!」


  寫的毫無頭緒!把紙揉成一團扔在垃圾桶后,繼續——


  抓頭髮。


  半小時后……


  樓下傳來的車聲告訴我薄以涼回來了。


  面前的A4紙仍舊空空如也,我一無所獲。肚子發出「咕嚕嚕」的叫聲,它終於又餓了。可想到吃我記起來方才的事兒,擰起眉直接沖了出去:「顧小木!你給我出來!」


  我喊完之後,顧小木沒用兩秒鐘就從房間跑過來——


  「來了來了,呃……」他飛快的跑過來時,擰起眉:「女……女神,你的髮型……好獨特。」


  我從玻璃中看見了自己的鳥窩頭,隨手一捋到後頭,直接道:「少轉移話題!我剛才讓你查的佛跳牆名單你為什麼不查!」


  我一直覺得自己忘記什麼事,這會兒終於想起來了,剛才他說自己搜查錯了,我讓他搜查愛點佛跳牆的人。可剛才聊天,顯然他沒有!


  「是組長說直接抓兇手就行,我就……」顧小木說完,我一怔,繼而我道:「對不起,他說得對,查也是浪費時間。」我說完,打樓梯口傳來的冷傲聲音讓我和顧小木均是微微一怔,

  「還算有自知之明。」


  陸晉說話間已走到面前,他看也沒看我直接對顧小木說,「查到了嗎。」


  顧小木點頭:「查到了,但有些問題。」


  「什麼問題。」陸晉說完,顧小木把電腦遞過去:「這個莫安並未刻意在人群中隱藏自己,正相反,他出入不少場所,就此而言,單憑這一個視頻記錄並不能說明什麼,只能讓人覺得他是路過,我們也沒有明確證據來證明莫安就是給佛跳牆的人……」


  顧小木說話間,陸晉接過電腦,兩個人朝著沙發走,全程都沒搭理我。


  你說這人吧,你對就對了,幹嘛還得埋汰人?

  陸晉已經到沙發邊兒坐下,冷冷看我:「還不過來?」


  我看過去——


  那沙發上的陸晉,黑眸雋黑的動人。


  他脫去了黑色夾克,只穿著一件寬鬆的毛線衣,頭髮還有些亂,姿勢隨意散漫卻又散發著不羈倜儻的風流。


  然後,我低頭快步走到陸晉後頭,道:「你趕緊查吧。」


  陸晉似乎笑了笑,他低頭看圖片區了。


  圖片上的莫安和身份證不同,看上去更帥點。


  整張臉都暴露在陽光下,從咖啡廳走出來。


  旁側顧小木解說:「他背後這間咖啡廳是以莫敏名義開的,我建議去搜索咖啡廳。但照目前所掌握的證據,可能開不到搜查令。但莫安是逃兵……」


  「沒錯,依照《刑法》第十章《軍人違反職責罪》第四百二十四條:戰時臨陣脫逃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嚴重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若致使戰鬥、戰役遭受重大損失,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甚至死刑。我們可以用這一條去逮捕他!」


  我說完,陸晉瞄了我一眼,「記性不錯。」


  我嘴角勾勾一揚眉:「這有什麼,刑法我倒背如流!」


  我說完,樓下的拐角樓梯傳來薄以涼的聲音——


  「既然搞定了,先吃飯吧。」


  薄以涼除了速食麵外,還買了些炒菜。哮天犬鼻子很靈,不用喊就自己出來:「小貴賓要自己吃,我們先吃。」


  「小貴賓是什麼?」我問。


  「貴賓是捲毛犬,說的……應該是井然吧。」顧小木說完,溫柯城已經坐下來,「嗯,是他,他說我是哮天犬,那他就是貴賓。」


  沙發四個,一人一個坐下來。


  其實現在誰也沒心情吃飯,看了那些東西,不吐就是謝天謝地了。


  等待搜捕令的同時,我們吃飯。只是——


  陸晉的搜捕令卻沒能批下來。原因只有四個字:證據不足。


  半張臉的照片不能證明什麼,必須要DNA比對后才能進行抓捕。


  「照這麼說,我們還得去找他。」


  我說完,顧小木點頭:「顯然是這樣。」


  我說,「成吧,什麼時候去?現在?」


  「現在咖啡廳已經關門了,明天。」


  陸晉說完,那邊兒井然突然跑出來:「我查出來了!最後一塊肉是從臀肌上割下,沒有經過任何加工處理,經過分析,很容易就辨別出血紅含量……」


  「井然。」我打斷他,「說我們能聽懂的。」


  井然咽咽唾沫,「簡單說,受害者還活著!受害者的DNA哮天犬已經在辨識,需要一天時間。」


  我沒想到我的預感這麼快就成真——


  「我就說了這人還沒死!」我說完看向陸晉,他極為優雅的喝著水,喉結滾動著,不予理會。


  「那又如何。」喝完了,陸晉緩緩放下空水杯,井然道:「沒錯,照這麼個出血狀況,如果不是特別高級的醫生看護,一夜就死了。」


  陸晉漠然起身——


  「各自休息,明早九點在這集合。」


  他說完就要離開,我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沒聽見嗎,一夜就死了,我申請立刻去咖啡廳!」


  我說完,顧小木擰眉:「女神,我們沒有搜查令的,而且……按照慣例,這是罪有應得的死人。或許是貪官污吏,你不自己也說,這人喜歡點佛跳牆。」


  「可那是一條人命啊!」


  我說完,陸晉冷冷道:「放手。」說完他也不管我怎樣說,直接甩開我的手,背影冷酷的離去。


  「陸晉!你這是見死不救!」


  我說完,陸晉拐了彎,我正要追被井然拉住,「行了吧師姐。」井然拉著我,我回過頭見他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的白菜,他一邊兒啃著白菜,一邊說:「其實,我也巴不得這個人死。就像是話嘮說的,這人如果死了也好。而他也能在我這裡,打破兩個第一。」


  「第一個我案場接觸的男人,第一個活活疼死的男人。」


  「啊!我這輩子,還沒解剖過疼死的男人!」


  井然說完,我一把甩開他的手——


  「行!你們都不去是吧……」


  「我自己去。」


  我說完,檢查槍支,直接朝樓梯口走。


  事情再明顯不過,那人就在咖啡廳,說好的專案組先斬後奏呢?到底人命重要還是搜查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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