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這裡10
眼見白澤沒有說話,陶夭夭知道了答案,轉身向外走。
「夭夭,太危險,不要去。」白澤閃身攔住陶夭夭的去路,「我……我……」
白澤的話還未說完,身子突然搖晃幾下,向一旁傾倒,陶夭夭急忙伸手去扶。
白澤後悔剛才急於阻止陶夭夭去找應龍,忘記自身的身體狀況,強行使用了瞬間移動技能,引發身體不適。
這樣的結果,只能是讓陶夭夭更擔心罷了。
「白澤,你先在這裡休息,我一定會幫你拿回解藥的。」
「夭夭,不要去。」
「放心,我可是陰陽師。」
陶夭夭扶著白澤躺在床上,拿開白澤抓住她的手,快速從房間中消失。白澤想要去阻止,頭部突然一陣眩暈,無力癱倒在床上。陶夭夭找到蘇城,打聽應龍的藏身之處,蘇城搖頭表示不知情。
「你準備主動出擊?夭夭,你不要傻了。」
蘇城沒想到陶夭夭願意為蘇家解憂,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一方面,他覺得身為家主,要被未婚妻保護很羞恥。一方面,他又覺得心中一片柔軟。
陶夭夭願意出頭,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原諒了,他曾經做的那些事?
「第一,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第二,不要叫我夭夭。」
陶夭夭的冷漠,讓蘇城火熱的心瞬間冷了。他低聲說:「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等哪天你靈力盡失的時候,再和我說這個吧。我是為了白澤,不是為了你。」
陶夭夭沒有時間等下去,揚長而去。她踏出蘇家大門,來到古茶樹下召喚出龍星塵。
龍星塵剛跟沈欣雪約完會。他載著沈欣雪剛來到別墅前,途中龍星塵預想了各種xxoo的姿勢。他沒想到,還未付諸行動,甚至連一個招呼都沒跟沈欣雪打,就出現在了陶夭夭的面前。
龍星塵一張俊美無匹的臉因為憤怒扭曲了:「陶夭夭,你的事情最好夠重要,不然老子掐死你!」
喲,風度都不見了,看來真的生氣了啊。
陶夭夭被龍星塵的怒火灼了下,她向後縮了下身子,強裝鎮定地說:「聽說過大妖怪應龍嗎?」
「那個傢伙非常難纏。倒霉催的,你不會招惹上他了吧。」
惹禍精!他怎麼就攤上這樣的惹禍精!
龍星塵聽到應龍兩個字更想弄死陶夭夭了。見他火氣衝天,陶夭夭輕咳聲,撓下頭髮:「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吧,我看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憑龍星塵對陶夭夭的了解,這女人善良是善良,可是囂張跋扈的時候也讓龍星塵恨得牙根疼。她此時對他示弱,表明事情大條了。
擦,憑什麼要他收拾爛攤子!
陶夭夭知道事情嚴重,沒有隱瞞,把事情前因後果和經過一併跟龍星塵說了。
龍星塵跟蘇家仇深似海,見陶夭夭竟然為了蘇家跟應龍杠上了,龍星塵氣得差點嘔出一口老血。他指著陶夭夭,老半天都沒有憋出一個字來。
「其實應龍也沒有那麼可怕的,一個白澤就把他打跑了。」
但是白澤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陶夭夭說這話時莫名心虛,她故意挺直腰桿。
龍星塵雙手抱胸環視下四周,沒感受到白澤的氣息,他語氣肯定道:「白澤受傷了,昏倒了?不然他怎麼會不在你身邊。嘖嘖,闖禍了吧。」
陶夭夭動了動唇,反駁的話語在唇邊打轉,就是說不出口。
「對付應龍你最好去找季陵光。」
龍星塵語落,作勢要走。白澤還等著她救命,龍星塵現在是陶夭夭唯一的浮木,她怎會輕易地放他走。陶夭夭站在龍星塵面前,故意說:「你是承認自己打不過應龍了?」
「別對我用激將法,不管用。」他還整天被季陵光完虐呢,他是憑美貌吃飯,又不憑實力,龍星塵不為所動,「聽我的,能打敗應龍的只有季陵光。」
哼,陶夭夭不信!
龍星塵看出了她的質疑,淡淡解釋:「我們都是沾染了紅塵的妖怪,應龍那麼多年都在山林間修鍊,確實不可同日而語。他的強大你也看到了,只有季陵光可以。不過他現在也未必……」
也未必什麼?
龍星塵說了一半,沒有說下去就離開了,真是讓陶夭夭氣到不行。她沒有用靈言強留龍星塵,無意中發現昨夜戰鬥的地方留下應龍的半塊鱗片。她心中一喜,急忙過去撿起。她拿出隨身攜帶的紙鶴,讓它們嗅了下鱗片的氣味,用靈力控制紙鶴四處搜尋應龍的蹤跡。
陶夭夭到底擔心白澤的安危。她去尋將離,拜託將離照顧白澤,將離爽快答應。
將離見多識廣,這些年搜集不少好東西。她查看完白澤的情況,捏開他的口,捏碎一顆紅色藥丸滴進白澤的口中。
將離和白澤是多年的好友,陶夭夭很信任她,還是忍不住問:「藥丸能解毒?」
「不能,只能暫時延緩毒素的擴散。」將離給白澤把了下脈,「你最多還有兩天的時間。」
兩天時間太短,紙鶴飛出去四五個小時如石沉大海,一隻都沒有回來,陶夭夭急得不行。她召喚出晏七幫忙,晏七一聽到應龍的名字,不等陶夭夭再開口,大叫一聲,跑的比兔子還快。
陶夭夭唉聲嘆氣。她的式神一個比一個不靠譜,難道她真的要去找季陵光?
到底要不要去呢?
陶夭夭隨手扯掉一截古茶樹樹枝。她扯著葉子,葉子數量是雙數就去找季陵光。沒想到,古茶樹的葉子還未扯光,一陣熟悉的氣息湧進鼻間。陶夭夭視線中出現一雙黑色皮鞋,她手上的動作猛然一頓。
下一秒,陶夭夭丟掉樹枝起身想要走。
「夭夭,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應龍的實力僅僅在我之下,現在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為什麼啊?不會是最近太累,腿軟了吧?」
陶夭夭不受控制諷刺起季陵光,腦中浮現出他和童謠在一起的畫面,倒是自己難受了起來。季陵光怎麼可能告訴她,他被反噬那麼嚴重的事情,提醒她說:「你還有最後一張符咒。」
「你的意思是?」
「如果可以召喚應龍,一切迎刃而解。」
陶夭夭倒是沒有想到這樣。她聞言驀地想起《山海經》中,確實有蘇玲瓏留下的三張符咒。她用掉了兩張,還有最後一張。如果可以讓應龍做式神的話,確實一切問題都能解決了。
陶夭夭想著,去小公寓里找符咒,季陵光跟了上去。他們都沒想到,公寓中一片狼藉,幾乎所有的東西都不在原來的位置上。卧室中,衣服丟得滿地,床頭櫃大開。陶夭夭面色一變,踩著衣服跑了過去,床頭櫃中空空如也。
不是吧!
陶夭夭驚慌失措地在房間內一陣翻找。衣服下面沒有,床下面沒有,衣櫥里沒有,洗手間里也沒有……
陶夭夭翻遍了房間中的每個角落,她終於死心,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山海經》是古物,對於陰陽師來說格外珍貴,她幹嘛為了拍戲把它留在公寓,不隨身攜帶在身上呢!該死的,到底是誰做了這種事!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先弄清是誰拿走了《山海經》。」季陵光說。
陶夭夭剛剛用了很大的力氣,臉上立刻紅腫一片。季陵光眼中滑過抹心疼,他握住陶夭夭的手腕,阻止她繼續自殘。
季陵光調取監控。萬幸,闖入小公寓中的人不是賀青瓷和他手下的一眾妖怪,而是陶大海,這就好辦多了。陶夭夭火冒三丈,撥打陶大海的手機。
「喂,打我電話有事?」
陶大海心情愉悅,明顯是在揣著明白當糊塗。
陶夭夭握緊手機:「你現在在哪,馬上把我的東西交出來。」
「你說的是那本稀奇古怪的書吧,我已經交給媒體了。」
陶夭夭聞言,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全部摧毀。仁義孝道都拋棄到一邊,她直呼其名:「陶大海,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百遍也是一樣,東西不在我這裡,不過……」陶大海故意拖長著長音,吊足陶夭夭的胃口。
「有話快說!」
「記者剛從我這裡離開,如果你答應把新能源公司股權轉讓給我,我就命人攔下他,追回古書。」
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山海經》肯定還在陶大海那裡!季陵光示意陶夭夭不要著急答應陶大海的要求,盡量跟他周旋拖延時間。
季陵光拿過陶夭夭的筆記本,連上她的手機。他十指如飛,電腦屏幕上的地圖出現一個紅色的固定小點,季陵光對著陶夭夭點了點屏幕。
陶夭夭會意起身,季陵光下意識攬住陶夭夭纖細的腰肢。然後,兩個人都愣住了。
季陵光手心火熱,陶夭夭本能的想要躲開,但一想到危在旦夕的白澤,她壓下心中濃濃的排斥感。季陵光感覺到陶夭夭的不自然,低聲說:「只有這樣才能帶你過去。」
「嗯。」陶夭夭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很快,兩人便出現在陶大海的辦公室內。沒用陶夭夭說,季陵光就乾脆利落地鬆開她,陶夭夭心中竟然升起淡淡的失落。她快速揮開這種不該有的情緒,一步步朝著正在小休息室中泡咖啡的陶大海。
陶大海一回頭,視線中突然出現個人影,他嚇得手中的咖啡杯掉落下來。咖啡滾燙,灑了陶大海一腳,他疼得抱著右腳嗷嗷直叫。
「你……你怎麼進來的?」
保安呢,一群沒用的東西,等下他就把他們全開了。陶大海憤憤地想。
「我的東西呢?」
「我說過,已經交給記者了。」
「我查過,記者根本就沒有來過。」
陶夭夭查到陶大海的位置,就心急火燎趕了過來,哪裡有時間去查這裡的監控。她只是試著詐一下陶大海,果然陶大海眼底滑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慌張。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自己拿出來!」
不然她就真的……
她腦中閃過,小時候陶大海對她的各種好,用力握緊拳頭。
呵呵,她真沒有用。無論陶大海傷她多深,她都做不到對陶大海痛下殺手。
季陵光將陶夭夭臉上的掙扎,盡數收進眼底。他悠閑來到陶大海的身前,手掐住他的脖子,拎著他一路來到窗邊,打開窗戶把陶大海遞出窗外。
「說,《山海經》在哪?」季陵光陰沉地問。
「你……你先放我下來!季總,季總!」
陶大海的辦公室在頂樓,他只向下看了一眼,就差點被嚇暈過去。他僵直著身子,連手指都不敢動一下,不敢相信季陵光居然那麼囂張!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季陵光的手緩緩鬆開,陶大海嚇得張口尖叫:「我……我說!那本書就粘在我辦公桌底下。」
陶夭夭聞言急忙鑽進桌子底下。她小心翼翼揭下牛皮紙袋打開,《山海經》正安靜的放在裡面。失而復得,陶夭夭心情激動,她急忙打開翻到最後一頁,符咒還在。
「季陵光,找到了。」
陶夭夭把手中的《山海經》朝著季陵光揮了揮,季陵光把陶大海丟在地上。
陶大海看過《山海經》,裡面記載著各種妖怪。季陵光有著常人沒有的力氣和速度,陶大海扶著牆站起身:「季總,你……你不會也是妖怪吧。」
「是。」
還是一個你招惹不起,殘暴的妖怪。季陵光想著,手中出現一個火紅色燃燒的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