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全世界,你選誰8
「沒有,我絕對沒有這麼想過。」陶夭夭急忙解釋。
「既然是這樣,你就把機票收下。」
經理都這樣說了,陶夭夭哪裡還敢推辭,她只好拿過機票。
從經理辦公室中出來,陶夭夭覺得這一切還是有些不符合常理——只有扣獎勵的,哪有逼著人拿獎勵的?算了,既然這樣,那就去吧。
晚上下班前,陶夭夭先聯繫了沈欣雪。沈欣雪最近幾天忙於工作,實在抽不開身,陶夭夭心想既然沈欣雪不去,實在不行退票得了。當白澤來接她下班的時候,見陶夭夭難得沉默,白澤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今天上班不開心?」
「不是。是發生了一件好奇怪的事情。」
陶夭夭把老闆獎勵她旅遊的事情跟白澤說了一遍,白澤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這是件好事,說明老闆很肯定你的工作能力。」
「我知道啊,只是他的獎勵未免也太豐厚了。再說,我一點都不想出去玩,只想好好上班。」
一提到「旅遊」兩個字,她與季陵光經歷的那些往事,如堅韌的小草般使勁的往上鑽,鑽的她腦袋嗡嗡地疼。她真的只想讓自己忙起來,但白澤不願意看到她這樣。
「你幫他解決了產品滯銷的難題,他給你的獎勵,遠遠低於你創造的價值。你就去吧,夭夭。而且,我早就想去普吉島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什麼,白澤是在等她邀請他嗎?
陶夭夭哪裡會想到,「普吉島雙人游」本身就是看似正直,人品杠杠的白澤在套路她。她輕眨幾下眼睛,輕咳一聲,鄭重的對白澤伸出手:「白澤同志,現在就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擺在你的面前,你願意跟我一起去普吉島嗎?」
「願意。」白澤笑容溫和,讓人如沐春風。
他握住陶夭夭溫暖的小手,輕聲說:「夭夭,我願意陪你去任何一個地方。」
天吶,這還是她印象中冷情冷麵的的教導主任嗎?這也太會撩了吧!
陶夭夭的心微微悸動:「白澤,你不要對我那麼好,不值得。」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值得與不值得,只有我願不願意。」
白澤握緊陶夭夭想要從他手中抽回的手,灼灼的目光中深情外溢。陶夭夭若是還看不出白澤對她的心意,她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白痴了。
白澤喜歡她。陶夭夭終於可以確認這點。可是……
陶夭夭回憶起前兩段戀情,她微紅的面色乍然一白。無邊的冷意傳遍她的全身,心浸入千年寒冰,冷的她打了個寒顫。
陶夭夭抽回手,低頭避開白澤的目光:「白澤,我……」
「沒關係,我可以等的。」
他們的生命那麼長,白澤相信時間會把融進她血液骨髓中的,某些東西剔除的一乾二淨,所以他不急。
「白澤……」
「夭夭,我不會逼著你接受我,我只想讓你給我一個機會。一個可以陪伴在你身邊的機會。」
即使做不成伴侶,他也會以式神的身份,永遠陪伴在陶夭夭的身邊。
「嗯。」
陶夭夭沒有狠心說出拒絕的話語,白澤心中暗鬆口氣,心想這個開始還不算壞。回到家中以後,白澤像平常一樣給陶夭夭做了宵夜,陶夭夭則收拾明天出門要用的東西。
聽到廚房的動靜,陶夭夭抬頭看了過去。她有片刻恍然,後知後覺地發現她跟白澤的狀態很像一對老夫老妻。一個叫「家」的字眼蹦出腦海,陶夭夭手上的動作緩緩停下,心想或許她跟白澤保持這樣狀態也不錯。
陶夭夭,你在想什麼啊!
陶夭夭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對自己說你千萬要把持住,不能跟白澤越界!不然以後兩人決裂,你又會失去一個朋友。所以,從普吉島回來,就從白澤這裡搬出去。
白澤出門的時候,見到陶夭夭站在沙發前,臉上表情糾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白澤的心微微一顫,拿過她手中的紙巾。
「你先吃飯,我來收拾。」白澤說。
「不用,我……」
「聽話。」
白澤輕輕吻了下她剛才拿紙巾的手。當嘴唇劃過手背的時候,陶夭夭臉色爆紅。她無法想象,白澤居然這麼會撩,轉身落荒而逃:「你自己吃吧,我我我先睡了。」
「你你你去吧。」白澤輕笑說。
陶夭夭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啊啊啊,白澤你說過不逼我的,可你卻無時無刻不在撩我。你再繼續這樣下去,我真的怕自己會淪陷下去的。
嗚嗚嗚,她要怎麼辦。
她突然後悔邀請白澤一起去普吉島了。
床上,陶夭夭把自己蒙在被子中。白澤和季陵光兩人不停地在她的腦海中交替出現,陶夭夭整個人都不好了。
悶的時間長了,陶夭夭有些喘不上氣,她從被窩裡鑽出來,去浴室沖了冷水澡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忍不住想,如果白澤要對她做什麼的話,她該怎麼反應。
她卻沒想到她完全多慮了。整趟旅行,白澤除了偶爾對她有點小曖昧外,大部分時間都恪守本分。
他做好攻略,給她拍照,帶她找好吃的,和她一起吹海風……白澤的細心溫柔,漸漸撫平陶夭夭心頭那道久久不願癒合的傷口。經過一個星期的朝夕相處,陶夭夭跟白澤的距離逐漸拉近。
陶夭夭承認,在看夕陽的那一刻,她對白澤動心了。她的立場已經不再如剛開始那般堅決,在不知不覺中撤下心防,在回來的途中甚至不知不覺靠在白澤的肩頭熟睡過去。
飛機上,白澤望著陶夭夭恬靜的睡顏,心柔軟的不成樣子。他伸出手摸摸陶夭夭的髮絲,卻沒想到還有個驚天噩耗等著他們。
一個小時后,飛機準時降落。白澤去拿行李,陶夭夭站在大廳中,剛好正對著機場懸挂的電視屏幕。屏幕上正在播放最新娛樂新聞,碩大顯眼的標題攫住了陶夭夭的視線。
「季陵光疑似和過氣小明星分手,火速與鋼琴家童顏訂婚。」
前不久,季陵光在記者發布會上護著陶夭夭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此消息一經曝出立刻成為頭條新聞,短短時間裡,各路報道鋪天蓋地席捲城市的每個角落。
在看到電視新聞后,陶夭夭的手機上也接到了頭條推送。她的心好似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狠狠地揉捏著,疼地她指尖不停地顫抖。她白著臉點開新聞,還不等她細細閱讀,手機上立刻又收到另外一條推送。
「重磅消息!四季集團官微證實季陵光訂婚消息屬實,陶夭夭出局!」
陶夭夭只覺得四周嘈雜的人聲突然安靜下來。手機從陶夭夭手中掉落,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不曾想,她比想象中還要在乎他!
眼淚奪眶而出,陶夭夭輕閉下眼睛,眼淚砸在白澤幫她撿手機的手上。白澤取回行李回來,已經猜出她哭泣的原因。
他沒有詢問,緊握住陶夭夭的手,帶著她坐上回去的車子。
「夭夭,我們走。」
回去以後,陶夭夭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中。白澤敲門叫了她兩次,她沒應,白澤只好默默離開。
夜幕降臨,陶夭夭動了動蜷縮在一起的雙腿,覺得有些諷刺。
其實,季陵光囚禁她一次,甚至差點殺了她,以陶夭夭的性格等傷好以後,早該上門找季陵光報仇了。
她之所以遲遲未去,是因為陶夭夭心裡存了一絲僥倖。季陵光那樣對他,興許有不得已的苦衷。
當陶夭夭看到季陵光火速與別人訂婚時,那絲僥倖消失不見了,她意識到自己是個傻瓜。
還真是很蠢啊。
陶夭夭閉上酸澀的眼睛深吸口氣,苦笑了起來。她去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突然下定了決心。
她不要糊裡糊塗的,她要找季陵光問個清楚。
她打開窗戶,召喚出小草從窗戶滑下,趁著夜色來到季陵光的別墅翻牆而入。
陶夭夭的腳剛落到地上,高大的季陵光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陶夭夭極力剋制住翻湧的情緒,彎身撣了撣身上沾染的塵土,調整好情緒才緩緩抬頭。
季陵光背對著光線,陶夭夭下午眼淚流的太多,她眼睛霧蒙蒙的,看不清季陵光臉上的表情。她本想說幾句狠話,一開口卻變成了:「訂婚快樂!」
季陵光一直讓赤鷩守白澤家,陶夭夭醒來的第一天季陵光就知道了。他第一時間來到了宅子外,如果不是赤鷩攔著他,他早已經衝進去了。
陶夭夭去超市上班,季陵光總會出現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默默關注她。剛開始,他不理解白澤安排她進超市做那麼辛苦的工作,後來看到她漸漸恢復元氣,笑的那麼天真滿足,他逐漸認識到白澤的用心良苦。他不得不承認,原來白澤才是最了解她的那個。
然後,他們出國旅行了……
近一個月了,季陵光第一次離陶夭夭那麼近,天知道他需要多強的忍耐力,才沒有把她抱進懷中,狠狠吻住。
然而陶夭夭沒有任何情緒的四個字,好似一根細長的鋼針扎進季陵光的心上。他揣在兜中的手瞬間握緊,初見她時的喜悅被冷厲替代,他一步步逼著陶夭夭後退,把她困在他的身體和牆壁之間。
「你這麼晚來這裡,為的就是跟我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