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素雲夫人

  　　福哥獃獃的想著素雲絕美的臉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心也被嫉妒所填滿。當他回到自己破舊的小屋時，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福哥，真是很久不見！自從上次你欠錢后，你就不在賭場出現，真是讓我們好找啊！」


  　　房屋中，一個滿臉刀疤的男人正笑盈盈的望著福哥。福哥一見到他，只覺得腿都軟了，顫顫的說：「刀哥……。你放心，欠你的錢我一定還，絕對不會賴的！」


  　　「是嗎？那你從哪裡還？」


  　　「我有工作有收入的！而且，我的老爺已經答應借錢給我，很快就能還清的！」


  　　「這樣最好。不然的話，你知道我的手段。」


  　　刀哥說完，呵呵的笑著，然後離開了房間。福哥獃獃的望著刀哥離去的背影，只覺得渾身都被汗水淋濕了。


  　　這個刀哥，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離還錢的日子還有幾天了，我到底該怎麼辦？唉……罷了，一不做、二不休！就讓我做一次壞人吧！老爺、素雲，對不住了！


  　　福哥打定了主意，走出門去。待他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包白色的粉末。


  　　冷宅。黃昏。


  　　素雲正在花園中為花草修剪枝椏，福哥猶豫很久，終於出現在她面前。他低著頭，幾乎不敢看素雲的眼睛：「素雲夫人，昨天真是……」


  　　「不要提了。我已經忘記了。」素雲淡淡說道。


  　　「素雲夫人，那我能不能麻煩您一件事？」


  　　「什麼事？」素雲皺起了眉。


  　　「是這樣的——老爺要喝參茶，可我現在有點事，能不能麻煩您把參茶給老爺送去？」


  　　「這……」素雲略一猶豫，還是答應了：「好吧。」


  　　「謝謝夫人了。」


  　　「不客氣。」


  　　素雲接過參茶，就朝冷燿的書房走去。福哥望著她玲瓏的背影，猛的咽了下口水，心中卻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終於決定這麼做了！只要老爺喝了那杯加了春藥的參茶，一定會想要素雲的吧。到那時，看我怎麼捉姦在床！我倒要看看，老爺你是不是還嘴硬，不肯給我錢！

  　　「老爺，喝茶了。」


  　　素雲走進冷燿的書房，輕輕把茶放在了桌上，然後低著頭不說話。冷燿接過茶，淡淡的說：「謝謝你了。」


  　　「老爺客氣了。」素雲紅了臉。


  　　「素雲，我想把我女兒許配給你兒子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


  　　「是的。我聽小宸說過了。」


  　　「那你有什麼想法？你同意嗎？」


  　　「素雲自然是同意的——只是素雲怕小宸辱沒了小姐。」


  　　「都是一家人，什麼辱沒不辱沒的。而且，小宸是個聰明的孩子，對澈兒又好，也只有他能制服我那個任性的女兒了。」冷燿微微一嘆。


  　　「老爺真是客氣了！冷小姐漂亮大方，原是我家高攀了。」


  　　「既然你願意，那再好不過了。這下，我們可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冷燿說完，微笑著望著素雲，拿起茶杯把參茶喝完。素雲獃獃的望著冷燿，臉一紅，心卻一酸。她不由自出的垂下了頭，淚也盈盈流出。


  　　冷老爺……您知不知道，您剛才說我們是「一家人」，我有多麼的意外、多麼的驚喜？卑賤如我，竟然能讓您那麼溫柔的對待，真是我的福氣！而我，為什麼還抱著其他的幻想，奢求更多……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素雲還沒有離去，而冷燿只覺得渾身騷熱不安。他站起身，喝了一杯水，但身體的燥熱還是沒有任何緩解。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我那麼口乾，心也跳的那麼厲害，身體就好像不是我的一樣？真是……


  　　「出去。」冷燿突然說道。


  　　「什麼？」素雲驚訝的問道。


  　　「快出去！」冷燿沖她怒吼。


  　　不行，素雲一定要離開這裡！不知為何，我現在只想要她！我想撫摸她柔順的頭髮，我想撫摸她光潔的皮膚，我想親吻她紅潤的嘴唇！怎麼會這樣？


  　　素雲不知道冷燿為何發火，心一酸，就快速走了出去。冷燿獃獃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腦海中浮現出她梨花帶雨的嬌柔，心中滿是慾望的火焰。


  　　素雲好美！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有發現，她也是個如此美麗的女子？如果說雨柔是朵清麗的百合花的話，那素雲就是美麗的紅蓮吧！她，是我灰暗生活中的一縷紅色……。不，我怎麼會這樣想？我怎麼對得起雨柔？我到底怎麼了？

  　　冷燿獃獃的想著，卻不由自主的跟在素雲身後，走出了書房。素雲回到房間，正要關上房門，卻被一個火熱的身體摟住。


  　　「誰……。」


  　　素雲大驚，剛要尖叫，卻猛地紅了臉，捂住了嘴巴。她的面前站著的，正是她苦戀已久的冷燿。


  　　「老爺……」素雲紅了臉：「您這是……。」


  　　冷燿沒有回答，滿臉都是不正常的潮紅。他一把摟住素雲，火熱的親吻她，而素雲只覺得自己好像在夢裡一樣。


  　　冷燿把素雲推倒在床上，而素雲已經滿臉淚痕。可是她知道，她的眼淚不是因為屈辱，而是因為喜悅。


  　　冷老爺……我喜歡你啊！誰能告訴我，現在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場夢？如果是的話，請讓我永遠不要醒……


  　　而他們都不會知道，門外，司徒宸正獃獃的站著，握緊了拳頭。


  　　「你們在做什麼？」


  　　司徒宸一腳踢開門，憤怒的揪起冷燿的頭髮。在痛楚中，冷燿眼中的迷離迅速褪去，終於恢復了以往的清冷。他望著枕旁人，想著剛才的瘋狂，痛苦的捂住了頭。


  　　「你說話！冷燿，你對我媽做了什麼？」


  　　「這個還是問她比較好吧！」冷燿冷冷說道。他心知自己剛才的瘋狂一定是因為受了藥物作用的關係，緊緊的皺起了眉，鄙夷的望著素雲。素雲見他的表情，知道他一定懷疑自己對他做了什麼，忍不住痛苦的哭泣。


  　　「老爺……」素雲低吟：「我……」


  　　「媽，不要說了！我們不要和這種禽獸說話！」司徒宸憤怒的一拳打在冷燿的臉上：「我們走！」


  　　「不要啊！」素雲拚命拉住司徒宸：「你別忘記了，他是我們的恩人！」


  　　「什麼『恩人』？我只知道是他欺負了你！」、


  　　司徒宸的眼中滿是憤怒的火焰，可以把所有的人都化為灰燼。素雲獃獃的望著他，唇邊揚起苦澀的笑容，終於輕聲一嘆。而冷燿，穿起衣服就要離去。


  　　「老爺，您……要走？」素雲凄苦的望著他：「剛才……。」


  　　「我會給你們一筆錢的。」冷燿冷冷的望著她：「要錢的話，和我說就好了，你不必那麼費心。」


  　　「你……」司徒宸憤怒的揪起他的衣領：「你侮辱我媽？」


  　　「放手。」


  　　冷燿整整領口，頭也不回的離開，而素雲已經淚流滿面。她望著冷燿離去的背影，終於知道，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冷燿……今晚，就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了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后，你眼中滿是無法掩飾的厭惡，而我終於知道，我在你心中什麼也不是。你的笑，你的好永遠只是對於夫人，而我在你面前，卑微的就像塵埃一般……為什麼當你親近我的時候，我沒有任何掙扎，有的只是喜悅？為什麼我甚至奢望做你的情人？這樣的我，連我自己都厭惡。小宸，對不起了。因為，我實在無顏面對我愛慕的男子，也無顏面對你。今後，你只能一個人活下去。我……對不起你……


  　　夜晚。


  　　素雲獨自一人站在花園中，滿臉凄涼。福哥悄悄跟在她身後，生怕她做傻事，而素雲突然回過頭，對他微微一笑：「為什麼跟著我？」


  　　她的笑容，是那麼的美麗，就像最純凈無暇的薔薇一樣。福哥獃獃的望著她，都忘記了呼吸：「我……。」


  　　「福哥，你是真的喜歡我嗎？」素雲突然微笑著問道。


  　　「當然！」福哥急忙表白：「我……真的很喜歡你。」


  　　「是嗎？這可真是我的榮幸。」素雲淡淡一笑，眼睛還望著遠方：「其實，我也很喜歡他啊。就算不能在他身邊，只要能遠遠的望著他，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我知道，他的眼睛永遠不會在我身上停留，而我卻有著不實際的幻想……今夜，我的夢終於實現了，卻在瞬間破滅了。我知道，一直以來，我都是多麼的卑微可笑……。福哥，這個送給你。這個，是我死去的丈夫送我的定情信物，在我最窮困的時候也沒有把它賣掉。但是，現在的我不配擁有它了。因為，我早就背叛了和他的愛情……拿著這個，你可以換點錢，也算是我……最後做件好事吧。」


  　　素雲說著，摘下脖子上的項鏈，把它放在了福哥手中，對他微微一笑，然後就起身離開了。福哥望著素雲離去的背影，望著手中冰冷的項鏈，只覺得整個人好像溺水了一樣，不能呼吸，也終生得不到救贖。


  　　當晚，素雲自殺了。司徒宸抱著她的屍體，發出了小狼一樣的哀號，離開了冷家。望著素雲的屍體，望著司徒宸的哀鳴，福哥呆住了。雨夜中，他傻傻的站在雨中，突然狠狠的抽了自己幾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