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交換
司徒宸靜靜的等著,等著冷澈哭著質問他為什麼這樣對自己,等著冷澈求饒,甚至等著冷澈像以前一樣狠狠的打他。
想到冷澈聲嘶力竭的樣子,他就覺得一種莫名的*。可冷澈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充滿愉悅的望著窗外的景色,好像根本不知道她的床前還有一個大活人。
「看著我。我讓你看著我!」
冷澈只覺得脖子一酸,自己的腦袋已經被司徒宸強迫扭了過來,直視他的眼睛。司徒宸的眼睛還是記憶中美麗的琥珀色,可它已經不再清澈,而是充滿了冰冷的火焰。冷澈望著他,終於輕聲吼道:「司徒宸,你到底想怎麼樣?」
「既然被我找到,我就不會再讓你逃跑。我們結婚吧。」
「什麼?」
如果嘴巴可以塞雞蛋的話,冷澈的嘴裡一定能塞下兩個。她張大了嘴巴望著司徒宸,只想把他那張臉狠狠的拍,再扔到地上狠狠的踩。
結婚?開玩笑!不要告訴我你想對我負責啊!
「你別以為我想對你付什麼狗屁責任,我也並不愛你——永遠不會。我要你做我的*、我的女傭、我的奴隸。有了婚姻的束縛,你永遠也逃不了我的手掌。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不會有男人敢接近你,你的工作也做不下去了。作為交換,我會給你錢,足夠多的錢——足夠制服你母親的醫療費。」
「謝謝了,不需要。」就算心中有所觸動,冷澈還是斷然拒絕:「我母親的事我自己會解決。就算再窮,我也不要你的髒錢。」
「髒錢?」司徒宸哈哈大笑。他笑著抬起冷澈的下顎,直視她的眼睛:「你靠出賣身體賺來的錢就不臟?冷澈,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天真。只是,你已經不是千金小姐了——而我也不再是那個任你擺布的窮小子。還有,結婚的事我是通知你,而不是徵求你的意見。半個月後,婚禮舉行。」
「司徒宸!」
冷澈氣急,一巴掌就揮上去。
只是,她的手被司徒宸抓住了,無法動彈。司徒宸把她兩隻的手臂都牢牢的抓住,按在牆上,而冷澈也被他逼到了牆角。司徒宸強壯的身體把她壓在牆上,就算再掙扎,也掙不開他的束縛!吻!霸道的吻!冰冷的吻!可冷澈只有感到窒息和屈辱!
淚,緩緩的流淌,而司徒宸終於停止了進攻。司徒宸望著這個滿身傷痕,蜷縮在牆角流淚,嬌弱的就像貓咪一樣的女孩,心中莫名一酸。不,不能心軟!冷家虧欠我那麼多,這樣的懲罰只是剛開始罷了!
極力忍住心疼,司徒宸還是冷冷的說:「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不要試圖反抗我。你反抗一次,我就給你一個吻。還有,我不喜歡你穿病號服的樣子。我去拿衣服給你換。」
「好……你拿來,我換。我也不喜歡穿那麼難看的病號服。」
「這就對了!」眼見冷澈居然那麼聽話,司徒宸滿意的笑了:「乖乖聽話,不要忤逆我的意思。我去給你拿衣服。」
待司徒宸一走出房門,冷澈就飛快起身。她先跑到門口,卻看見門口站著四個彪形大漢,只得又轉身回來。混蛋司徒宸!居然還找人看著我!但我總有辦法逃走!
她忍住身體的疼痛,從窗檯往下看去。所幸,她住的是三樓,就算摔下去也不會摔死。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她爬下了陽台,企圖用這種方式逃離醫院,逃離司徒宸。
好可怕……冷澈的腳怎麼樣也夠不著地,而無論她怎麼努力,地上的草坪看起來還是很遙遠的樣子。她很想一咬牙就那麼跳下去,但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
「冷澈,你在做什麼!混蛋!」
司徒宸看到在陽台上表演著危險動作的冷澈,立馬向她奔去。他飛快的拉住冷澈不斷掙脫的手,憤怒的吼道:「冷澈你是笨蛋嗎?你這樣會摔死的!快上來!」
「我不要!」
「快上來!」
「不要!你放手!」
冷澈的手被司徒宸牢牢的抓住,司徒宸費力的拉著她,想把她拉到自己身邊。不,我不要到他的身邊!一邊是魔鬼,一邊是天堂!一邊是牢籠,一邊是自由!是個人就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望著司徒宸猙獰的臉龐,想起他的暴虐,冷澈心一橫,兩腳一蹬,拚命往下跳去。
司徒宸只覺得手部一空,而冷澈已經跌到了草坪上。司徒宸慌忙跑下樓去,但只看到冷澈一瘸一拐逃跑的背影。
「冷澈!你以為你逃的掉嗎?難道在我的身邊就讓你那麼屈辱嗎?我告訴你,我要定你了!你永遠逃不掉!」
司徒宸咬牙切齒的握緊了拳頭,沖著冷澈逃離的方向大聲吼道。
聖瑪麗醫院。
冷澈站在無菌病房外,透過厚厚的玻璃看著裡面那個身上插滿管子、昏睡不醒的女子,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而她的身邊,站著表情嚴肅的醫生,手裡拿著厚厚的賬單。
「冷小姐,冷夫人到現在還欠著醫院五百萬,麻煩您儘快還了吧。」
「好!醫生,我剛賺了一百萬,您先收著。只是,千萬不要停媽媽的葯!無論多少錢,我都會出!」
面對著處在生死邊緣的母親,冷澈再也不管什麼尊嚴,拿出司徒宸給她的金卡,慌忙交給醫生。從出車禍的那天算起,雨柔已經昏迷五年了。在這五年中,冷燿死了,冷家敗了,而雨柔住的無菌病房每天的開銷都在十萬以上。
可以說,雨柔的生命就是由金錢維繫著的——昂貴的金錢。如果沒有那些先進的儀器和天價的藥物,她早就進了天堂了。
其實,雨柔清醒的幾率很低,像這樣用藥物維繫生命也只是白白浪費錢財罷了。
醫生早就勸冷澈放棄治療,可冷澈堅決的搖頭,說什麼也不同意。為了給母親治病,她什麼活都干。她做過女傭,做過售貨員,最終走上了夜店小姐的道路——只有這個來錢最快,也最容易。
在這五年的時光里,冷澈飽嘗人間冷暖,堅強的成長。
她成了曾經被自己鄙夷的窮人,而夜店的生活終於讓她明白,窮人在出賣尊嚴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心中有多麼的痛苦。望著仗著有幾個錢就狂妄無比的恩客,她開始後悔年少時的驕傲任性。她的大小姐脾氣早已被生活磨平了,取而代之的是寬容與豁達。
現在的她,不是驕傲的玫瑰,而是在社會底層努力盛開的雛菊——雖然貌不驚人,但分外清新。
「媽,您快醒吧,我有好多話想和您說啊!我想告訴您,澈兒長大了,也懂事了。我還想告訴您,我有多麼的想念您……」
冷澈在躺在她破舊的出租房的床上,望著漆黑的天花板,長長的嘆了口氣。母親緊閉的雙眼、醫生冰冷的表情與司徒宸邪惡的笑容在她腦中不斷浮現,怎樣都揮散不去。
媽,您已經睡了五年了,快醒吧!再不醒的話,我真的要絕望了……出再多的錢也沒關係,生活的再苦也沒關係,我實在不能再失去您——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啊!我會盡我的力量努力賺錢,可我是不會依附於司徒宸那混蛋的!我絕對不會依附於那個背叛了我的男人……絕對不會!
冷澈想起了十年前雨柔告訴她說她與司徒宸定親時的笑靨,也想起了自己當時驚詫的表情,心一寸寸的開始疼痛。
司徒宸——逃婚的混蛋!不知抬舉的傢伙!沒等我拒絕,也沒等我答應,甚至沒等我做出任何決定的時候,他就走了,用逃離的方式為事情畫上了最圓滿的句號。他為什麼答應了母親后,在第二天就和他媽一同離開冷家,留給我一個尷尬的處境?
他憑什麼不答應,憑什麼不喜歡我?就算他不願意,和我直說就好了,為什麼要做的如此絕情?真是混蛋!
父親、母親在他離開后再也沒有再提過他,我也強壓住心中的疑問沒有問起。
司徒宸好像從來沒有在冷家出現過一般,冷家沒有留下他的任何痕迹。可是,我卻常常感覺他就在我的身旁——空氣中,都是他的味道;耳朵邊,也都是他的低吟。他做了我三年的保鏢,我早就習慣了他在我身邊的日子,而他——這個答應父親要好好保護我的人,扔下我殘忍的走了。
我知道,他恨我。他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對他的暴虐。兒時的鞭打與辱罵他都牢牢的記在心裡,只等著在適當的時機給我最完美的報復。而他終於做到了。現在,他是高高在上的財主,而我只是賣笑為生的娼妓。他該高興了、得意了吧!可他為什麼強佔了我之後,還不肯放過我?難道這樣的報復還不夠嗎?
冷澈在房中悶了幾天,直到身上的傷痕慢慢褪去后才敢去紅玫瑰上班。
她原想這些天的消極曠工肯定會被媽媽桑罵個半死,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媽媽桑非但沒有責怪她,反而對她恭敬有加。
「蝴蝶啊,你身子不好,在家多休息幾天,來上班幹嗎呢?對了,這是你這個月的工錢,你先拿去!」
「謝謝媽媽。只是,不是月底才發工資的嗎?怎麼這個月發的那麼早?」冷澈接過厚厚的信封,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