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笨方法
這時本來一直在沉思的我才緩過神來,抬起頭,只見那老外已經迫到了我的近前,還未等我反應過來,那老外忽然伸出手,一把薅住了我的領子,老外的手勁很大,手腕有我小腿粗細。他住著我的領子,嘴裡不停的說著英文,雖然我聽不懂那些英文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從他那怒不可遏的眼神中我也能猜出一二。有了這個老外帶頭,其他老外立刻向我的方向圍攏過來,而與此同時白如意和彌勒兩個人一起上前,想要將我救下。可那老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彌勒那胖子雖然看著十分敦實,但實際上不過是一身虛肉而已,而白如意的力氣在這老外面前則更顯得渺小。
此時武伶和陸雲兩個人也趕到了那老外前面,但是老外對陸雲早有防備,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只要陸雲上前,他就準備立刻和我一起同歸於盡。
此時餘下那群老外就要全部向我圍攻過來,此時他們雙目通紅,滿臉憤怒,我能隱約感覺到這種憤怒他們已經在心中壓抑了太久了,是的,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同伴形同炮灰一般的死在自己面前,雖然如陸雲所說他們此行之前早已經知道這次的危險,所以每個人的傭金都不菲,但是他們依舊肯參與這次行動,就是抱著一絲僥倖的心裡,他們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能夠活著出去,畢竟只有活著,那些錢才有價值,才有意義。但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我們出去幾乎沒有可能了,那麼擺在眼前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這就像是一顆星火,立刻點燃了那群老外胸口中所有的憤怒,看的出來,他們要將這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我身上,一時間形勢忽然向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夠了!」一直站在我旁邊,冷眼旁觀的鐘武月忽然怒道。
她雖然說的是中文,但是誰都能從鍾武月冰冷的語氣和面沉似水的神情中看出一些端倪。那些老外立刻停住了腳步,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鍾武月,只見鍾武月走到我面前的老外身邊,盯著他說道:「放開他!」
那老外和鍾武月對視了一眼,眼神中掠過一絲恐懼,然而他的手卻依舊死死地抓住我的領子。恰在這老外分神之時,武伶忽然一躍而起,閃到我和老外之間,伸出手,緊緊摳住老外的手腕,然後反手一扭,只聽「哎呦」一聲,那老外被武伶摔在了地上,這一切行雲流水,毫不拖沓,根本就像是一個訓練了多年的武林高手一般。緊跟著陸雲上前擋在我和鍾武月面前,擰眉立目地望著眼前那些蠢蠢欲動的外國人。
如果說當初他們對武伶的印象還停留在走鋼絲那靈巧的身段上的話,那麼此刻他們被眼前這情景徹底驚呆了。一個看似身體柔弱的姑娘,與那身材魁梧的俄羅斯大棕熊,怎麼看兩者之間也不在一個數量級上。可是偏偏剛剛那一幕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那姑娘舉重若輕,似乎毫不費力,那大漢就跌倒在了姑娘面前,此時正躺在地上,疼的口中發出豬叫般的「嗷嗷」慘叫。當初他們和那外國大漢一樣,警惕的只有陸雲,想必他們都曾經看見過陸雲的勢力,完全沒有把這小姑娘放在眼裡,不過現在看來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眼前的對手。也許是所有人都被武伶那驚人的戰鬥力震撼到了,老外們的神情從最初的詫異,慢慢變得有些驚恐,那原本已經寫在臉上的怒火漸漸散去。
「武姑娘,能放了他嗎?」鍾武月走到武伶身邊柔聲說道,武伶抬起頭望著我,似乎是在詢問我的意思。我輕輕揉了揉已經發紅的脖子,點了點頭。這時候武伶才鬆開手,她的手一鬆開,那大漢立刻如獲大赦般連滾帶爬的遠離了武伶。鍾武月望著武伶,感激地點了點頭。
「你們都聽好!」鍾武月朗聲說道,她說完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臉驚愕的雷鳴。恐怕他剛剛也是一時被氣氛沖昏了頭腦,沒想到自己的那句話會引起這場軒然大波,此刻他錯愕地望著鍾武月,幾秒鐘之後才回過神來,清了清喉嚨開始用英文翻譯著鍾武月的話。
「我可以當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現在我們是被困在了這裡,但是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找到一條走出去的路!」鍾武月說到這裡頓了頓,接著道,「如果我們能夠走出去的話,你們每一個人的酬金增加十倍!」
鍾武月朗聲說完,雷鳴開始翻譯,那些老外皺著眉聽著雷鳴的話,當他們聽說這酬金會增加十倍的時候,原本驚恐的臉上立刻掠過了一絲喜悅。這些全部都被彌勒盡收眼底,彌勒小聲嘟囔道:「這些老外,還真是唯利是圖啊!」
「小叔你沒事吧?」白如意看著我那已經翻紅的脖子關切地問道。
我微笑著望著白如意道:「沒事,你放心吧,一點皮手傷!」
可白如意哪裡放心的下,她的眼睛一直炯炯地盯著我的脖子。那眼神讓我心口頓時一熱,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那樣,恐怕如果我們真的被困在這裡的話,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把白如意也卷了進來。想到這裡,我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動情地說道:「放心吧,如意,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帶出去的!」
我這句話說得讓白如意有些莫名其妙,她柳眉微顰地望著我。半晌才說道:「小叔,你放心,我不怕,不管在哪裡,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哪怕是死!」
一瞬間,我感覺喉嚨一酸,眼睛里有些濕潤。無數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初次見面那害羞的小姑娘,宿醉之後床上淡淡的女人香,還有早晨那繾綣的問候,在浙江時那調皮的鬼臉,還有當我在暴雨中對著她喊著蔣明月的名字。這所有的一切既讓我感動,又讓我有些慚愧。是的,這個小丫頭自從我們兩個發生關係的那一天開始,似乎生命中就從來沒有過第二個男人,似乎我已經成為了她精神的一部分。其實二大伯生病,她本來沒有特意走進這龍骨嶺來給我通風報信,她做的這一切無非只是怕我出現意外。或許在我發生意外的時候她根本無能為力,就像剛剛我被那個老外挾持的時候,她不可能像武伶一樣眨眼之間制服老外,為我解圍。但是我知道有一件事她是一定會做的,那就是如果我發生意外的話,她一定不會苟活於世。人說問世間情為何物,只道生死相許。
「你們兩個膩歪夠了沒有?」鍾武月見我和白如意兩個人含情脈脈地拉著手,滿腹醋意地問道。
這時候我才恍然發現,幾乎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和白如意身上。白如意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卻始終沒有鬆開我的手。
「如果你們膩歪夠了的話,就趕緊想想辦法!」鍾武月抱著肩膀瞪了我和白如意一眼說道。
「哎呦,人家兩個秀恩愛,管你什麼事啊?」彌勒有些看不慣地懟道,「嘿,對了,鍾小姐,你有對象了嗎?我看你這副兇巴巴的樣子,也夠嗆有人敢娶你!」
這句話或許是觸碰到了鍾武月的痛楚,她扭過頭目光兇狠地瞪了彌勒一眼。
「怎麼?你還想吃了我啊?」彌勒死豬不怕開槌唐地說道。
我見事情如果繼續下去的話,恐怕一會兒會節外生枝,急忙說道:「行了,彌勒,少說幾句吧!」
彌勒這才一副不服氣地瞪了鍾武月一眼扭過頭去看旁邊一直雙眼微閉的機關黑龍。
這時候陸雲走上前來,似乎有意避開我的眼神一般對鍾武月說道:「鍾小姐,既然沈兄說那張圖紙上的確標明這裡有一個關閉冥河機關局的機要,那我估計應該不會有錯!」
我聞言抬起頭看了一眼陸雲,只見陸雲似乎也在偷瞄著我,當他的目光與我對視的時候,又急忙避開。可是即便只有那一瞬間,我也能感受到他眼神中對鍾武月滿滿的忠誠,我相信一個人無論如何偽裝,但是很難偽裝出來那種忠誠的眼神,即便是世界上最天才的演員也無法做到。但是既然他對鍾武月如此忠誠,為什麼又三番五次的和我說那些話?還要和我單獨交易呢?難不成這一切都是鍾武月的陷阱?鍾武月也許很清楚,想要正面從我口中問出無量尺的下落已經不可能了,於是採用了這種辦法來曲線救國?一瞬間,我忽然感覺有些彷徨。
正在我沉思的時候,陸雲接著說道:「既然地方沒有錯,我想也許是我們的方法錯了,沒有找到機要所在的位置!」
「沒有找到位置?」彌勒冷笑著說道,「你看看,你看看,眼前這平台上一覽無餘,地上連一塊石子都沒有,上哪裡去找那個機要啊?」
「我有個笨辦法,但是目前看來應該是最有效的辦法了!」陸雲風輕雲淡地說道,似乎彌勒的冷言冷語在他心裡沒有激起半點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