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莫凡往事（下）
「那段時間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復活龍姑，可是我知道這不是龍姑希望的，她絕對不希望我那樣做。」莫凡大神深吸了一口氣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而且後來我也不知道如果龍姑真的復活發現那些死在我親手設計的十八層機關內會怎麼樣？」
「那十八層機關究竟是什麼樣的？」孫武好奇地望著我說道。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正在這時候莫凡大神忽然站起身來，只見在他身旁忽然出現了一個立體的十八層機關的全圖。莫凡大神平靜了一會兒說道：「這就是我親手設計的十八層機關，每一層機關裡面都充滿了各種殺人的機器，有些機器我之前連見也沒有見過。我曾經在機關修建好之後進去過一次，裡面簡直是慘不忍睹，玄機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掠來了很多很多的普通人，他將這些人按照等級不同分別放在這十八層機關裡面，接受著酷刑，而且將這些人經歷這些酷刑之後的反應全部整理記錄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收藏在了這個盒子里，而且我還發現。他簡直就是個怪物，如果開始我還相信他是神的話，那麼這時候我覺得他簡直就是一個披著神的外衣的魔鬼。一定是的。其實在修築這十八層機關和雲居的時候我就已經想過要摧毀它了，因此我在這裡面只設計了一條天衡，就是你們眼前看見的這條黑龍天衡，這天衡是所有地下機關的動力來源。只要摧毀它，那麼整個十八層機關，乃至整個雲居就都會被摧毀。可是這天衡實在是太堅固，憑藉著我僅剩下的族人根本不足以摧毀他。這時候我的心思被伶人婆婆發現了，我知道她一定會向玄機子彙報的，所以我趕在前面將婆婆的記憶清洗掉了，帶著剩下的族人闖進了玄機子的住所，偷走了這個盒子，果然丟失了這個盒子的玄機子變得和普通人一般不堪一擊，遺憾的是他負傷逃走了，而我也受了傷，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是這十八層地獄機關又無法毀掉，所以寫了一封信將雲居的兩張圖紙和一封信帶給斬龍墨者的首領，希望他們能夠摧毀雲居和下面的十八層機關術，但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伶人婆婆醒來之後完全和我失去了連接，她開始四處追殺我，將那些聽命與我的族人完全絞殺了。我無奈之下只能逃進這個密道之中，讓剩下的族人將密道口封死，這就是雲居的全部秘密。如果你看到的話，一定要毀掉雲居！」莫凡大神說到最後氣息已經極其微弱了，他緩緩站起身子，走到那飛龍坐前面，就像我們之前看見的一樣，緩緩關上了入口機關，水立刻開始向屋子裡灌滿，莫凡大神走到盒子面前輕輕地關上盒子，瞬間一切再次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屋子裡的牆壁上依舊掛著青苔，原來剛剛的全部是過往的投影。
看完莫凡大神的投影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深深的沉默之中，這一切簡直就像是一場夢，或者是一個離奇古怪的故事，然而可怕的是，這竟然是真實發生的，就在一千年之前。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孫武皺著眉說道。
「是啊！」我長出一口氣說道，「現在雲居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看來彌勒父親的話不假，我估計莫凡大神的那封信應該已經寫明了這裡機關術的害人之處，只是後來斬龍墨者的首領唯恐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一直沒有對外宣稱！」
「嗯，極有可能！」孫武點了點頭說道，「如果這種殺人的機關被世人知道的話，恐怕必定會引起一場巨大的紛爭，任何一個古代的梟雄如果能得到這個機關的話，估計都可以稱霸天下！」
「我有個疑問！」阿房柳眉微顰地說道，「那個玄機子究竟是什麼人？既然他懂得那麼多玄妙的機關術，為什麼不自己設計這十八層地獄的機關呢？」
我和孫武對視了一眼，都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我們無從知曉答案，因為玄機子實在是太神秘了，即便莫凡大神花費了幾十年，卻依舊沒有弄清楚他的真實身份，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絕對不是什麼神，就像莫凡大神所說的他只不過是一個披著神的外衣的惡魔。
「先別管他究竟是誰了，還是說說眼下咱們怎麼辦吧！」彌勒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們還有必要進入龍心嗎？」
「為什麼不進去？」孫武義正言辭地望著彌勒說道。
「為什麼？」彌勒指著盒子說道。「你沒聽見剛剛莫凡大神說嘛，那天機鏡根本就不是什麼起死回生，而是用一個人的生命來交換另外一個人的生命？你願意用你自己的命交換別人嗎？」
「你……」孫武咬牙切齒地指著彌勒，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願意！」我低著頭握著拳頭說道。
彌勒聞言詫異地扭過頭望著我說道：「鐵子你能不能別犯渾？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命可就只有一條，沒有了命就什麼都沒有了。你說要拿到天機鏡救回蔣明月，我陪著你，可是你要說用你的命換那個女人的命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答應。我可不想帶著你的屍體會北京，不行，絕對不行！」
說完彌勒見我始終不說話，走到我面前拍了拍背包里的金銀說道：「兄弟，現在阿房手裡有離開雲居的圖紙，咱們又拿到了這麼多的錢，只要離開這裡，我們就是土豪富翁，到那時候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你何必為這個女人連命都搭進去呢？值得嗎？再說，怎麼進入龍心？莫凡大神根本就沒有說過該如何進入龍心啊！」
我抬起頭目光柔和地望著彌勒，實際上我明白彌勒和我說這麼多都是出於他實在關心我，而且他說的的確沒有錯，人一輩子只有這一條命，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雖然經常有人信誓旦旦的發誓可以付出生命，可是一旦真的到了生死關頭的時候，誰又真的願意付出生命呢？所以我理解彌勒，理解他的舉動。
「鐵子，你明不明白啊？這樣做不值得！」彌勒苦口婆心地說道。
我拍了拍彌勒的肩膀，然後將頭轉向阿房，對阿房說道：「阿房，帶著你哥哥離開這裡！」
「什麼？」彌勒和阿房瞠目結舌地望著我異口同聲地說道。
「趁著沒人發現帶著你哥離開雲居！」我語氣平靜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沈拓，你不把我當兄弟了嗎？你真以為我是貪生怕死？我是不想回去的時候你躺在盒子里！」彌勒眼眶含淚地說道。
「別說了，我意已決，一定要拿到天機鏡救活明月！」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誰知正在這時候彌勒忽然猛然向我撲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脖子，揚起手重重地打了我一巴掌。說實話認識彌勒這麼多年，在我的印象中，這死胖子雖然有著相撲選手的身材，卻只有老鼠的膽量，我們兩個在一起基本上什麼都是我做主，而且這傢伙的脾氣極好，這還是他第一次發脾氣，也是第一次出手。可能正是因為如此，他完全拿捏不住自己的力道，一巴掌下去，我的摳鼻便流出血來，他恐怕也沒有意料到自己這一巴掌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而同時僵住的還有阿房和孫武。阿房愣了幾秒之後立刻走上前來將我和彌勒拉開，責備彌勒道：「哥，你怎麼了？這可是小拓哥啊！」
彌勒這時候才緩過神來，他怔怔地望著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輕輕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了，打也打了，勸也勸了，作為兄弟，你做的已經足夠了，和阿房離開這裡吧！」
彌勒緊緊地握著拳頭，怒視著我，半晌忽然揮起手重重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淚流滿面地說道：「這他媽究竟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