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龍心暗流
我和孫武浮到水面上緩了一口氣之後，再次回到了中央的那個房間，然後向著第三個岔口的方向游去，前面兩個岔口都不是，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岔口了，從這裡出去應該就是通往泉眼的密道。我們兩個快速向那個岔口的方向遊動，這個密道很長，我在前面，孫武唯恐我體力不支，所以跟在我身後。這條隧道很長，忽然前面出現了岔口，我放慢了速度，指著前面的岔口回過頭想要徵求一下孫武的意見，誰知我一回頭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只見此時在孫武的身後有兩個黑影緊緊相隨，我立刻向孫武示警，孫武皺了皺眉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急忙扭過頭拿著手電筒向身後的方向照過去，只見兩個身材魁梧，面目正經的傀浮屠正在快速地向我們的方向游過來，他們的手中拿著寬厚的利刃，這要是砍在人身上的話，絕對是非死即傷。
孫武急忙轉身，快速向前遊了過去，此刻我們哪裡還有時間決定向那條路游啊？憑著直覺直接選了一個入口便遊了進去。我們剛剛進入那個入口，那股原本已經平靜的暗流再次涌動了起來，暗流巨大的吸力將我們和那兩隻跟在我們身後的傀浮屠一起吸入到入口深處。不過幸好這次我們早有準備，順著那入口的方向一路下去，暗流的力道越來越大，我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我感覺呼吸十分困難，幾乎有些支撐不住了，正在這時候我們被捲入到了另外一個房間之中，這房間比之前的房間要大得多，也高得多，頭頂上有水流不停的從上面湧入，幾乎將這個房間完全填滿，只留下上面一點點的縫隙，在這房間的正下方則是一個巨大的深淵，黑色的深淵深不見底，水流房間正中央形成了一個吸力巨大的旋渦，在深淵的正中心有一根黑色的柱子，這根柱子非常粗，估計直徑在一米左右，周身雕刻著一條黑色的龍，在黑龍的間隙中則印刻著很多之前見過的銘文。
深淵上面那個巨大的旋渦就像是一個黑洞一樣，似乎要將所有的東西全部吞入其中。眼看著我們兩個就要被捲入黑色的旋渦，情急之下，孫武忽然緊緊抓住了房子周圍凸起的方形石柱，然後伸手緊緊抓住了我的手，拼勁全力向拉住我的身體。這時候兩個黑影從我們身邊快速的閃過，那兩個黑影的手在憑空的亂抓，但是終究和我們相距了一小段距離，被那暗流無情地捲入到了那深不見底的旋渦之中，然後便消失不見了。
我和孫武看著那兩隻被捲入旋渦中的傀浮屠，都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深淵究竟通往何方？裡面究竟是什麼？不管這結果怎樣，但是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一旦被捲入到旋渦之中就必死無疑。
孫武用身體支撐著我，將我拉到牆邊，我們兩個緊緊地貼著牆壁，減少暗流對我們的影響。說來奇怪這屋子的牆壁凹凸不平，就像是很多台階一般，很好著手。我們兩個順著牆壁上凹凸不平的石頭一直向上爬，就在我的力氣要消失的時候終於摸出了水面。
露出水面的我們對視了一眼，大口的呼吸著，半晌才緩過神來。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孫武擦了一把臉上的水說道，「實在是太大了！」
「天衡！」我望著眼前那根巨大的柱子說道，「這應該就是那第三根天衡的底端！」
「第三根天衡？」孫武皺著眉詫異地望著我問道。
「對，實際上八索懸天局的天衡應該只有兩根，一根金龍天衡，一根銀龍天衡。」我娓娓道。
「是的，你曾經說過出了問題的正是那根金龍天衡對嗎？」孫武回憶道。
「沒錯，金龍天衡控制著的是外圍的機關，銀龍天衡控制的就雲居內部的機關。因為金龍天衡的故障使得雲居外圍的機關失靈這才導致你們進入了雲居！」我陳述道，「但是我一直都沒有弄明白這第三根天衡究竟是做什麼用的，因為這跟天衡的出現實在是太突兀了，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和下面的機關有聯繫！」
「下面的機關？」孫武皺著眉沉思了一下恍然大悟般地說道：「你是說那個十八層地獄機關？」
「嗯，十有八九吧！」我猜測道，「我想應該這下面的十八層地獄的動力也來自於這條地下河！」
「可是我還是有點不明白！」孫武看著這偌大的房間說道，「兄弟，你看，咱們上面是水，下面是深淵，為什麼這水還能把這個屋子給填滿呢？」
我皺著眉想了想說道：「你記得咱們小時候課本上有一道看似毫無意義的數學題嗎？」
「什麼數學題？」孫武一頭露水地問道。
「說有一個游泳池，放水管開放的時候在兩個小時可以把水住滿，出水管打開的時候要六個小時能夠把誰排出去，問如果兩個水管全部打開，要多久能夠把游泳池住滿水！」我笑著說道。
「對，小時候是有這樣的一道題！」孫武說道這裡恍然大悟地說道，「我明白了，這兩個的原理應該相似，咱們上面的就是游泳池的入水口，而下面是游泳池的出水口。但是入水口入水的速度快，而出水口出水的速度慢，所以才將這個密道完全灌滿了！」
「嗯，道理相似，應該是上面的入水口比下面的出水口要大得多！」我皺著眉說道。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這裡開始應該就被水住滿了，這裡的東西又是如何放進來的？」孫武摸著下巴說道，「而且，從這裡的這些東西來看，似乎莫凡大神還在此處生活過一段時間啊！」
「我想這下面的出水口應該可以控制！」我若有所思地說道，「原來莫凡大神在此處生活的時候，大概是入水口沒有出水口大，所以水流根本不會停在這個屋子裡，而是直接進入下面的入水口了。但是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莫凡大神要將這個地方藏起來，因此調整了機關，最後形成了這種局面！」
「既然那個機關可以關小出水口，那應該也可以擴大啊！」孫武精明地說道。
「沒錯！」我皺著眉打量著這個巨大的水屋，半晌才說道：「我想控制出水口機關的機要應該就在這個屋子裡！」
「你有什麼發現嗎？」孫武望著我說道。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說道：「莫凡大神實在是機關術的大家，他對八索懸天局的理解甚至和這個機關術的創始人墨子不相上下，自從我們進來之後我一直在觀察著這裡的結構，希望能夠找到一些破解這個機關術的蛛絲馬跡，不過到目前為止，這個機關的設計在《十八殘卷》上根本沒有類似的！」
「這也難怪！」孫武寬慰道，「墨家機關術以防守為主，而這裡的機關術處處透著一股子邪氣，又怎麼可能在墨家機關上找到類似的呢？」
「嗯！」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不過萬變不離其宗，再高明的機關術都離不開龍心，和機要，因為一個是動力系統，一個是控制系統。只是正因為這兩個是一個機關的關鍵所在，所以往往會隱藏的比較深，想要參悟的話需要一些時間！」
「可是咱們剩下的時間估計不多了！」孫武看著這水面上狹小的空間說道，「這裡的空氣估計也就只能維持我們兩個一個小時左右！」
我點了點頭，實際上除了空氣更要命的是這地下暗流的水實在是太涼了，我們在這水中的消耗估計是地面上的很多倍。即便空氣足夠，隨著我們體內熱量的流逝，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們兩個也會一命嗚呼。
「沈兄，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屋子有點怪啊！」孫武打量著這個屋子說道。
「怎麼了？」我一直在閉目養神，希望能夠參透這個機關。
「你看啊，古人不管是建築也好，或者是衣著都講究一個對稱之美，但是你看這間屋子裡面的這些石柱，真是參差不齊，有長有短，短的只有半米左右，長的我看有兩三米的樣子，就像是無數根向內扎進來的刺啊！」孫武觀察著說道，「你以前見過這種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