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暗示
阿潤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小拓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的話,我希望你能記住我,記得雲居有過一個叫阿潤的女孩子曾經喜歡過你!」
阿潤說到這裡眼眶裡已經溢出了淚水,我皺著眉望著阿潤說道:「阿潤,你怎麼了?」
阿潤急忙將臉別向一旁,咬著嘴唇說道:「沒……沒什麼!」
幾秒鐘之後阿潤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望著我說道:「小拓哥,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關於天機鏡的事情你如果想好計劃了的話,我一定會幫你的!」
說完阿潤站起身沖著我微微笑了笑,轉身向河中的那口棺材走了過去,躺在那口棺材里,阿潤順著那條地下河回到了地面上,空留我一個人獃獃地站在河邊。阿潤的這番話總是讓我心裡有些忐忑,她為什麼說那些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到屋子裡,孫武依舊在右邊的耳室睡覺,我站在回天棺前面看著裡面的蔣明月,心緒雜亂。這時彌勒聽到我的腳步聲揉著惺忪睡眼從右邊的耳室走出來,滿臉八卦地問道:「你們兩個人怎麼待了這麼久?都說了什麼?」
我瞥了一眼彌勒,說道:「也沒有什麼事情,你趕緊去休息吧!」
彌勒聽了我的話顯然有些不甘心,可是見我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也只能識趣的伸了伸懶腰,說道:「那好吧,你也早點休息,時間不早了!」
「嗯!」我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卻始終盯著回天棺內的蔣明月。
彌勒說完打著哈欠轉身回到了房間。
此時身邊萬籟俱寂,我輕輕地撫摸著冰冷的回天棺,腦海里卻在回憶著今天所經歷的一切。彌勒父親的話對於我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小的震撼,如果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的話,那麼很多事情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解開了。莫凡大神與那個人交易,交易的內容應該是設計並且修建那十八層地獄,所以在兩個人訂立了交易的幾十年中莫凡大神一直兢兢業業,終於完成了交易,而那個人也將天機鏡送給了莫凡大神作為回報。但是與此同時更多的謎又出現了,那十八層地獄與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一樣嗎?那個神秘人究竟是什麼人?莫凡大神為什麼沒有啟動天機鏡救活龍姑,而且最後還找到斬龍墨者,要求他們一定要毀掉雲居呢?這一切的背後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這些事情就像是一個謎,一層套著一層,當你剛剛想要為自己解開了一些謎團而沾沾自喜的時候,更多的謎團便會立刻迎面而來,讓你應接不暇。我忽然感覺自己的腦袋幾乎就要炸開了,我疲憊不堪地回到左手邊的耳室,躺在那張莫凡大神生活過的床上,望著頭頂的天花板,一陣濃重的睡意再次襲來。
又是火,一場突入起來的大火,火光衝天,凶凶的烈火幾乎將整個雲居都籠罩在這場大火之中。在這火焰之中,我看見了一個女人的身影,不過很奇怪,這次的背影不是蔣明月,而是龍姑。龍姑站在烈火之中,眼神黯淡,一個突如其來的火球向龍姑的方向猛撲過來,龍姑的身體立刻在烈火中燃燒了起來,伴隨著夜風化作無數閃光的灰燼,然後漸漸消失。我茫然無措地站在雲居的烈火之中,不知何去何從,正在此時,一個神秘人向我的方向緩緩走來,他高高瘦瘦的,長相俊美,但是身上卻帶著一種讓人難受的陰氣,他走到我面前嘴角微微斂起,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那微笑讓人覺得一陣徹骨的寒冷。
忽然那個人伸出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覺得胸口一陣氣悶,我拚命的掙扎,可是根本無濟於事,他手上的力道實在是太大。這時候那神秘人忽然放聲大笑,那小聲簡直就像是午夜夢回中的惡靈般的狂笑。我猛然一驚從夢中醒來,發現此時自己的額頭和後背都是涔涔的冷汗。我看了一下時間,自己只是剛剛睡下了幾個小時而已,我喝了一杯水,再次躺在床上,可是此時卻已經毫無睡意了。自從來到雲居,我已經不止一次的在做這樣奇怪的夢了,這些夢是如此的真實,讓我幾乎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界限。可為什麼總是被這些噩夢纏身,難道是在預示這什麼嗎?
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個小時,卻始終睡不著,我索性做起來,抽出那本《十八殘卷》用心地看著,希望能夠從上面找到進入龍心的方法,畢竟如孫武所說現在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三天之內不能找到天機鏡救活蔣明月順利離開這裡的話,那麼後面的事情就很難預料了,我究竟要不要與阿潤結婚?
阿潤,一提到阿潤我又皺起了眉,阿潤究竟是什麼人?按照彌勒的父親所言,雲居所有的守護者都是女性,前一任守護者是阿潤的母親,現在是阿潤。如果阿潤真的是雲居的實際控制者的話,為什麼還要一直在幫我?今晚又為什麼和我說那番話呢?這些事情真是越想越奇怪,我索性強制自己不要去想,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問今之計最重要的就是要趕緊找到一條進入龍心的入口,救活蔣明月離開這裡,以防夜長夢多,至於雲居的紛爭其實我並不在意,畢竟一旦離開這裡,我就永遠也不想再回來了。
《十八殘卷》下面的六篇是一百零八種機關術,我一個接著一個的仔細翻閱,可是卻始終沒有找到任何一種機關術與第三層龍心機關類似,或者相匹配的。至於《十八殘卷》上面後面的十六篇中究竟有沒有就不得而知了,即便是有,我也根本看不懂,因為上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墨子暗語。看來想要從《十八殘卷》上找到破解機關術的方法這條路暫時也只能放棄了,只能寄希望於那條莫凡大神留下的暗道,可是暗道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瞬間一個想法從我的腦海中閃過,我立刻披上衣服,穿上鞋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穿過如火的彼岸花叢,來到了河邊,我脫下鞋背在身上,向河水中走了過去。河水很淺,但是卻冰冷刺骨,我咬著牙穿過那條河,來到河對面的山崖前面,穿上鞋子我站在山崖前環視了一圈,只見不遠處有一個黑乎乎的洞口。我快步向那個洞口的方向奔去,洞口不大,但是很顯然是被人用炸藥炸開的,我打開手電筒小心翼翼地沿著洞口向裡面走去,剛鑽進洞口一股濃重的硫磺味便撲面而來,我下意識地用手掩住鼻子,小心翼翼地邁過腳下那些尖銳的碎石一直向前走,可是只走了三兩分鐘便到了山洞的盡頭,看來韓天他們被發現之前只開掘到了這裡。
我有些失望地退了出來,正在這時候我隱約看見河對面竟然站著一個人。那個人在河對面站了一會兒,旋即向我的方向走來,我將手電筒的光打了過去,只見走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孫武。
「你怎麼來了?」我好奇地問道。
「我聽見你出門的腳步聲,怕你出什麼意外就跟出來了!」孫武一面說著一面已經走到了我的跟前。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洞口說道:「你這邊有沒有什麼發現?」
我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否則的話也不會到這裡來了!」
「沒有在那本書上找到去往龍心的辦法嗎?」孫武好奇地問道。
「嗯!」我點了點頭說道,「那本書上大部分都是墨家暗語,現在這世上能懂墨家暗語的人估計也就只有兩個了,一個是婆婆,另外一個就是武伶,婆婆是肯定不會幫助我們的,至於武伶,我至今還不知道怎麼救他!」
「我上次聽彌勒說武伶也是個伶人?」孫武一面說一面遞給了我一根煙。
「是啊!」我點上那根煙抽了一口幽幽地說道,「那是一個從小陪我長大的玩伴,實際上我一直以為他就是活生生的人,沒想到後來才知道他原來也只是個伶人!」
「那他現在在哪裡?」孫武追問道。
「在老家的機關屋裡躺著,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武伶在我爺爺過世不久就壞了!」我幽幽地說道。
「你不是懂機關術嗎?應該可以修好他啊!」孫武不解地說道。
我無奈地乾笑了兩聲說道:「其實我之所以對機關術有所了解,全部因為那本書,而那本書大部分的內容都是用墨家暗語寫成的,能夠修好武伶的機關術屬於最高級別的機關術了,不懂墨家暗語根本不可能學會!而能懂得墨家暗語的人只有武伶!」
「這真像是個怪圈啊!」孫武笑著說道。
「是啊,所以當初我才找明月,希望她能夠幫我破解墨家暗語!」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其實墨家暗語應該也是屬於一個語言密碼體系,只要能夠破解了,一切就都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