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流言蜚語
喬麗麗來到科室，大家嘰嘰喳喳地等著早交班。
“你們猜我剛才看到誰了？”她那張刻薄的臉，一雙黑眼珠在閃著幽光。
“誰啊？還有什麽大明星麽？”大家倒也不在意，大清早，醫院門口能有什麽西洋景麽？
“我看到劉柳了！”
“劉柳？那有什麽稀奇的？她不是昨晚上中班麽？”
“你們知道麽？她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小護士，我看到和她親親熱熱的男人了，一看就知道是個有錢的主。”
“是嗎？這倒是看不出來，平時看她很低調啊！”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很起勁。
劉柳本來就是這個科室的異類，大家本來就好奇，這樣的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你們都被她騙了吧，有的人就是會裝！”喬麗麗陰陽怪氣的，“那個男人的車子就要好幾百萬，有這樣的男友還要來上班麽？”
她的眼睛很緊，匆匆一瞥就知道了鄭昊宇的座駕價值不菲。
“啊！這麽多錢！那肯定是個超級大老板了。”
“看不出劉柳那個小姑娘心機還挺深啊！平時一聲不吭的，來頭這麽大？”
嫉妒、眼紅、女人間的那股子酸氣一下子就翻出來了。
“誰曉得？說不定不是什麽光彩的角色，所以藏著掖著唄！”喬麗麗翻了翻眼珠，冷笑著。
“對啊，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過來準備交班的吳芳花，聽著她們的議論沒有吭聲。她等人員都到齊後，叫了一聲：“去交班吧！”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小人，她其實最看不慣這些人了。平時她很少參與，科室裏還真的很複雜。
……
此刻心事最重的男人就是鄭昊宇了。日曆上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他居然變得很煩躁。
那件事壓在他的心頭很久，雖然他做好了準備，但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修長的手指點燃了一根香煙，對煙草沒有依賴的鄭昊宇，最近總會在閑暇時點上幾根。
青白的煙霧，明滅不清的煙頭，他胡亂地吸了好幾根，眉宇間的溝壑越來越深了。
****
吳清的生活依舊忙碌著，研發有了很大的突破，估計過幾天就可以出單子。
許朵朵陪著大夥，加班、開會、研討、從前的嬌小姐也慢慢進入了角色。
“吳部長，你的手機好像一直在響。”小劉好意提醒，剛才路過他的辦公室，吳清的手機鈴聲一直沒有斷過。
吳清抬頭，接過許朵朵手裏的資料，“哦，我這就去接。你們等我過來。”
電話是開發商打來的，原來，這套房子有別的客戶看中了，開發商現在催促著吳清早點去付款。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去的！”吳清再三打招呼，掛斷電話後又開始心煩起來。他鬆了鬆領帶，站在窗前……
房子的問題還是來了，年終獎還沒有發，十五萬的缺口從哪裏來呢？
這就是生活，實實在在的生活。
每天下班回來的吳清疲憊極了。他簡直連脫鞋子的力氣都沒有。夏夢知道吳清的壓力，自從他升職後，他們倆的交談越來越少了。
“唉！”夏夢歎氣，看著他吃了一半的晚飯，飯菜幾乎都沒有動，吳清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夏夢給他蓋上被子，關掉電視後就去收拾碗筷。
“嗡嗡……”手機震動的聲音，夏夢擦幹手上的水跡，急忙過去接電話。
“喂，吳先生麽？房款是不是抓緊些，我們經理說了，最多給你們保留到下個月。”
“吳先生現在睡著了，你和我說吧！”
……
接完電話，夏夢一直在愣神。原來開發商一直在催促付款，吳清估計怕她擔心，所以沒有告訴她。
她望了一眼熟睡的男友，他就是個愛逞強的人。獨自承受著壓力，卻不想找人分擔。
第二天夏夢去找了方飛，準備向他臨時借用點錢。
“夏夢，我馬上下來。”方飛接了電話後就下樓了。
“方飛，你能借我十五萬嗎？”夏夢和他也不見外。
“現在麽？這麽急？”方飛一時間沒有準備。
“怎麽了，有困難？”夏夢有些著急。
原來方飛最近買了一輛車，積蓄差不多用光了。上次和夏夢談過借錢的事情，夏夢婉拒後，方飛就把錢派了別的用場。
“有這麽急麽？我卡裏沒有十五萬，不過七八萬還是有的，要不你先拿去，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那好吧，謝謝你了。”
吳清工作到很晚，他眉頭皺著，滿臉的愁容。
“我知道是在催房款了，我今天去找方飛了。”夏夢說。
“你又借錢了？”
吳清睜大眼睛，才借過二十萬，這會子又去借，他的自尊心又受不了了。
“把錢還給他，上次的還沒還，現在又去借？”吳清對錢異常敏感，他臉上微慍，聽到借錢就急了。
“那怎麽辦？開發商催得那麽急！”
“我有辦法，再等等吧！”吳清煩躁起來，他站起身，打開窗戶。
黑漆漆的一片，冷風吹入，夏夢身上都打了個寒噤。
夏夢走到他身邊，關上窗戶，“大冬天的，太冷了！要不我們把那套房子給退了吧！催得那麽急，我們手上沒有錢啊！”
吳清不吭聲，他站在那，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在兩個人為首付款發愁的時候，夏夢的母親鍾麗娜又打電話過來。
“小夢，你上次說看中了一套房子，現在怎麽樣了？”
夏夢瞟了一眼在臥室裏的吳清，壓低聲音說道：“嗯，我們準備過幾天去付錢。”
“是麽？你們哪裏來的錢？”
“都是吳清掙的，他現在的發展勢頭很不錯。”
“笑死人了，你就騙我吧！”鍾麗娜才不相信呢，吳清這個窮鬼，一下子能捧出幾十萬？估計把他賣了都不夠吧！
夏夢躲在陽台上打著電話，吳清在臥室裏聽得很清楚。老公房的隔音效果很差，即使他聽不清楚，他也知道夏夢那個媽會說什麽。
十五萬！十五萬！他心煩地撓撓頭。
“價錢還可以商量。”
“十萬塊已經不少了。”
……那個男人的話反複回蕩在他的耳邊，他找出那張名片，一時間還是有些動搖了。
吳清最終還是沒有打電話，他還是很珍惜自己這份工作的。目前看來，還是和開發商多周旋些日子，也許年前就能湊足首付款。
他更加賣力了，私底下又接了一些活，休息的時間更少了，缺眠、上火、疲憊、無力。吳清的身體一直處於亞健康的邊緣。
夏夢更加心疼男友了，她好想替她分擔些，可自己卻無能為力。
這日，吳清又陪經理出去應酬了，獨自在家的夏夢百無聊賴。
“嗡嗡……”手機響了，夏夢拿起一看，好像是前幾天打電話的小美。
她把手機甩在一邊，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
夏夢早就準備和過去劃清界線，小美她是不想再聯係了。
“嗡嗡……”手機還在想，看來她還真的有點鍥而不舍。
電話停了又響，響了有停。
“滴滴”一聲短信提示聲。
夏夢拿起手機點開：夏夢，今天有一個好場子，小費能有一萬塊。別傻了，難得出來玩一次，那得抵你多少個月的工資啊！
她心煩意亂地拿著手機，準備刪除這條短信。
這時，她又想到了吳清疲憊的臉龐，還有他們夢寐以求的房子。
一萬塊，一萬塊……夏夢猶豫了，這時她的手機又開始震動起來，原來是吳清的電話。
“喂，小夢啊!”語氣中透著疲憊和無奈，“今晚可能又要到一兩點回來了，你不要等我了……”他的聲音軟綿綿的，感覺有些有氣無力。
“又喝酒了吧！”夏夢真是心疼，如果不是為了房子，吳清也用不著這麽拚命。
“到這種地方能不喝酒麽？醉生夢死也就罷了。好了，我要進去了，掛了啊！”原來豪華飯店的包間裏，大家已經開始了，你一杯我一杯，看到吳清回來了，大家又開始勸他喝酒。吳清眉頭一皺，拿起一杯白酒就說道：“我今天先幹為敬了！”說完，爽快地一飲而盡。
夏夢微微擔心著，這時，小美的電話又來了。她終究沒有抵住一萬塊的誘惑，也許就這一次，吳清也不會發現吧！
“夏夢，你怎麽一直不接我電話？我發的消息你看到了麽？”電話一接通，小美就火急火燎地詢問起來。
“呃，我沒注意！”隨便撒了一個謊，其實她的腦海裏還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那你高興過來麽？這次的客人素質都很高的，小費可不少，他們都說是大人物，你別犯傻了。”
“嗯……”猶豫，但是已經動搖了。
“就出來玩一次，沒人發現的。這麽容易的錢不掙，你傻啊？”小美繼續旁敲側擊，她知道夏夢心動了。
“會不會很晚，我怕男友會……”
“不會，十二點前準回來，你放心好了！”
“那好吧，小美姐，說好了就吃晚飯，然後我就要回家的。”
“行行行，那你快過來啊！金碧輝煌大酒店，黃金包廂。我們已經到啦！”小美催促著，因為賓客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在這種大場子下，唯有像夏夢這樣的美女才能掙足眼球，撐住場麵。
夏夢趕緊換好衣服，紫紅色的裙子美麗而妖嬈，她把頭發隨意一綰，白淨的臉上畫了些淡妝。美女就是美女，不必過分修飾亦是美得不可方物，夏夢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咬咬牙，披著大衣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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