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殷切期望
心中疑惑，李樹軒哪裡還忍得住，急躁是在椅子上扭來扭曲。可是看孔老爺子這神情，好似拍賣會不結束不走似的。沒辦法，他只好繼續等待，等待的過程中，他自己也
在思考，至於面前到底拍賣了些啥東西，他反而沒注意。李樹軒這邊思考，孔立言卻一點都不著急。隨著拍賣的進行，他還會時不時提兩句。這件作品出自哪裡，價值如何，後來下落在何方。無一例外，凡是被孔立言點到名的
真跡，幾乎全都於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被歐美日列強搶走，之後再不見於國內收藏界，史書上也完全沒了記載。
平心而論，一次出現這麼多消失已久的珍貴字畫，這場拍賣會的檔次的確很高，至少比李樹軒參加過的任何一場拍賣會檔次都高。可惜李樹軒根本無心欣賞，拍賣會一結束，他趕緊拉著孔立言出了門。環夏公司的高層本來還想過來寒暄幾句，可是還沒等走過來就看到兩人腳步匆匆的離開，那神色就
跟家裡著火似的。
車子在馬路上行駛，四周除了一個跟隨孔立言多年的老司機，再無旁人。發現李樹軒要張嘴，孔立言笑道：「年輕人一定要沉得住氣，不然很難取得巨大成就。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嘛,咱們還是先從環夏公司說起。據我所知，環夏公司總裁歐元峰，法籍華人，畢業於米國普林斯頓大學。後來進入嘉德拍賣公司工作，八年前回國創立了環夏拍賣公司。他既是環夏公司的董事長，同時又是嘉德公司董事局成員。而在環
夏公司的董事名單中，嘉德拍賣公司佔有超過百分之六十的份額。」
被孔立言批評，李樹軒倒也不著急了，聞言沉思道：「這麼說，實際控股環夏的是嘉德公司？」「不錯。再說嘉德公司，它的背景可就深了，不過我們不必具體了解，只要知道它是一家純外資公司就行。嘉德公司這些年可是不簡單啊！連續數年拍賣了幾件價值極高的
古董，光上億的就有七八件。要說那些拍品真有那麼貴，我卻認為完全不是。他們的目的，哼，昭然若揭。」
「我明白了，他們是為了攪動整個藏品市場。」李樹軒插口道。
「正是如此。這就和最近的彩票差不多，以遠遠超過眾人期望的價格成交，無非想把收藏市場這碗水攪渾，使藏品拍賣價遠遠高出其正常交易價格。」李樹軒眉頭緊皺，震驚道：「這樣一來，國外收藏家手中的文物就會大量拋出以套取現金，等收藏市場穩定下來，所有藏品只會砸在國內收藏家手裡。整個收藏市場，只剩
下一地雞毛。」孔立言讚許的看了李樹軒一眼，道：「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不完全統計，僅止海外二百多家知名博物館中就收藏中國文物164萬件，而民間收藏大約是館藏的十倍。保守估算，流散海外的中國文物至少也在1700萬件以上。這一數字遠遠超出了中國現有的館藏文物總數，也超過中國境內民間收藏文物數量。樹軒，這麼龐大的數量，幾乎全部
來源於掠奪或者走私等非法途徑。觸目驚心，觸目驚心啊！」
「自家東西被搶，反過來卻要拿錢去買，真他娘的難受。」李樹軒心中煩躁，罵道。
孔立言點頭嘆道：「華夏上下五千年，絕無僅有的奇聞。」說到此處，兩人都有點沉默。李樹軒年輕氣盛，越想越鬱悶，越想越惱怒，暗道，洋鬼子這一手，簡直就是二次掠奪，是個中國人就忍受不了。他娘的，老子就是個屁民
，別的事情管不了，但是既然進了收藏圈，絕對不能讓那些洋鬼子好過。要說別人或許真沒辦法，只要不發生戰爭，一切都只能在所謂國際法範圍內行動。就算國家想收回這些文物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可是李樹軒卻有辦法，因為他有小雪，而
小雪又有一個極其強大的功能，可以通過精神力憑空創造物品。這個技能如果能夠用好，足以抵得上百萬精兵。發現李樹軒看著窗外咬牙切齒，暗自生氣，孔立言淡淡一笑，勸慰道：「樹軒，把心放寬。不管怎麼說，二次掠奪也好，下套也罷，文物迴流總是一件好事。既然不能搶回
來，花點錢買回來就是，老祖宗留下的寶貝，還是應該留給咱們的後代子孫。」心中計較已定，李樹軒臉上突然露出淡淡的笑容，從容淡然，好似已經恢復正常。這一幕讓孔立言看的直發愣,心說，這麼快就恢復過來了？這小子咋這麼沒有民族自豪感
。他還真有點矛盾，剛李樹軒生氣的時候，他在一邊勸慰，要人放寬心，現在人家不生氣了，他又覺得沒心沒肺。
「孔爺爺，您放心，我已經不生氣了。一千七百萬件文物，我的要求也不高，有生之年，把一千萬後面的零頭全部帶回國就成。」李樹軒嘴角一翹，自信滿滿的說道。
「啥，還不高？」孔立言兩眼一瞪，嘴巴張大成「O」型，活像一隻大蛤蟆。一千七百萬，零頭就是七百萬件文物，要知道故宮博物館也不過才一百多萬件文物。這願望如果真能實現，給安個
「民族英雄」的稱號都承受的起。看見孔立言這種表情，李樹軒也覺得貌似有點裝13，尷尬的撓撓頭，訕笑道：「儘力而為，我一定會儘力而為，爭取讓更多的文物能夠回歸祖國。」弄回國全部放進北榮博
物館，他心裡又加了一句。
「好，那我爭取多活幾年，等著你的好消息。」孔立言絕對不相信李樹軒能做到，那些文物，有的深藏在私人收藏家之手，有的存在於各大知名博物館。無論是私人還是博物館，肯定都不會缺錢，也不會把錢放在眼裡
。再說，購買文物都是以百萬為單位計算，就算把米國賣了都不一定能買的起七百萬件，更何況是單個人。
聽得孔立言語氣中的打趣，李樹軒不以為忤，哈哈笑道：「我看你老身體這麼健康，指定能長命百歲。」「耍滑頭！」孔立言捋著鬍子笑笑，嘆道：「別說七百萬件文物，只要你能收回一萬件文物，就算把筱雨嫁給你，再倒貼嫁妝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