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城市無光

  我晃著頭，摸著潮濕的牆壁，“我在哪？”我也許是自言自語，也許是對別人說。“兄弟，你是怎麽進來的？”旁邊一個男人問道。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捂著頭問道：“這是哪？”


  ??“高盧地下監獄。”男人回答。“我叫康守宇。能到這蹲監獄的，都不是一般人啊。我是反對李忠汭上台的，後來什麽證件和手續也沒有，就抓我進來了，從他上台到現在，都快一年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吳東。”


  ??康守宇一驚，之後站起身四處張望，確認沒人了又蹲了下來一字一句地問：“你叫吳東？”我點了點頭，“老三過來！他就是吳東！”被叫來的人聽了我名字，好似眼前一亮，快速走來，坐在我的身邊，伸出手：“我叫馬駿。我和康守宇進來的原因相同。”


  ??我和馬駿握了手,馬駿二十多歲卻有不少白頭發，我指了出來，馬駿笑了笑說：“跟政府鬧的。”這時，外麵的柵欄被人推開，“拿了錢給我十五分鍾。”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好好好，沒問題。”卑微的獄警卑鄙地笑道。


  ??女人的高跟鞋聲音在空蕩的走廊裏異常刺耳，幾乎所有犯人都趴在門前張望或是吹口哨。我這裏也不例外，康守宇拉著馬駿站在門前看，馬駿把我也拽了過來。我看到了一個身著綠色軍裝的女人，她的軍銜我看的並不是很清楚，但既然敢穿軍裝出入這種地方，一定不會太低。女人一邊走一邊查看，像是在找某個人。


  ??女人走到我的麵前時停住了，她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她。她把手伸進口袋，拿出了一張照片，看了看，然後轉身對我說：“你就是吳東？”我頓了頓--康守宇拽了拽我的衣角。


  ??女人拿出證件：王紫璿，資源部部長兼南方軍指揮長、南區大員、總統親衛隊隊長。我特意看了看她的軍銜，但並不了解。“你可以不說話，最近外麵很多人自稱吳東，李總統請了不少，結果都是騙子，全殺掉了。李總統是會清洗術士，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李總統是很明白事理的。”


  ??“我們不是術士。”康守宇反駁道。


  ??“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說話。”王紫璿白了康守宇一眼，然後給了我一個手勢--然後貼近她，我把耳朵側了過去，聽見她小聲地說：“而且我知道阿爾法斯已經日薄西山，李忠汭瘋狂斂財，不如推翻它，副總統看他不順已經很久了，而且副總統也有心成為‘明君’的。我想你也不想看阿爾法斯變成第二個尤尼洛克吧，戴高樂的下場你看得很明顯了，黃薪如並非有意，而是王楠抓住了機會。阿爾法斯周圍可都是虎視眈眈啊，這可是一塊肥肉啊。多少年前K國就躍躍欲試了，尤尼洛克還存在的時候，作為阿爾法斯的兄弟國，文飛總統可就咬過這塊肥肉。”


  ??“我不會不管阿爾法斯的，你放心好了。”我說道，“我就是吳東。”


  ??“我想你能進這裏，還是有詹鴻宇的功勞的。”王紫璿說，“詹鴻宇沒在馬福陽那裏當場殺你，是因為我讓李忠汭發了見到真人的命令，否則你都到不了高盧。詹鴻宇一直要把你們斬草除根的，當然詹鴻宇也是李忠汭忠實跟隨者，要想推翻李忠汭，必須殺掉詹鴻宇。”


  ??我頓了頓，問道：“你到這來，應該不會隻是來告訴我消息的吧。”


  ??“當然，帶你離開。”


  ??“帶我離開？”


  ??“當然。”王紫璿掏出手槍，一槍打開了鐵柵欄，緊接著警報刺耳地響了起來。我的腳步停了下來，周圍的犯人都在望著我這邊，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我的親衛隊守住了監獄，快點！”我拽起康守宇和馬駿跑處監房，旁邊的犯人大喊：“有人逃跑了！跑了！”


  ??“趙飾，監控怎麽樣了。”


  ??“全部切斷。”


  ??“薑蘇寧呢？是不是在後門接待好了？”趙飾答道：“的確，等待多時。”王紫璿哼笑一聲：“找個人，把正門堵住。”“是。”


  ??不一會，我們的麵前出現了一輛銀白色的麵包車。“上車。”我們三個人被拽上車之後，坐在駕駛室的頭戴耳機的年輕人轉過身來，對我伸出手：“趙飾，親衛隊成員。吳東，久仰大名。”我點了點頭，握了握手。王紫璿問道：“薑蘇寧呢？”


  ??“她帶著另一隊，直接回去了，我負責接應。”趙飾說道。


  ??“我讓她找人堵門，沒想到她倒是親自去了。”


  ??王紫璿看著我緊鎖的眉頭，說道：“這些雖說是總統親衛隊，但都是我的親兵，都是我的親信，都是自己人。”


  ??不一會，車開動了，直奔總統府旁邊的一棟辦公樓，這裏沒有名字，好像一棟很普通的建築。王紫璿走在最前邊，薑蘇寧在大門迎接。趙飾緊緊跟著王紫璿。她的墨綠色軍裝披在肩上，胸前的兩枚金質獎章閃閃發光，不知何時，王紫璿換掉高跟鞋換成了與軍裝配套的高靴，走在走廊，一樓所有人全部停下手中的任務，筆直地站在兩側，右手高高舉起，象征對王紫璿的絕對忠誠。


  ??“大家都工作吧，我現在有事要做。”王紫璿一邊走一邊淡淡地說，隨後頭也不回地上了二樓，我停住了，發現自己被晾在一樓，康守宇和馬駿也是如此。趙飾發現身後沒了聲音便回頭說道：“走啊，跟上啊，發什麽呆呢。”


  ??我給了他們兩個顏色，大步跟著上了二樓。


  ??趙飾卻把我攔住了，說：“他們兩個不能上去。”康守宇和馬駿猶豫了，馬駿說道：“我們就在這等你，你去吧。”趙飾笑了笑：“二位等下，這邊有咖啡，請吧。”康守宇和馬駿頓了頓，微笑著點了點頭。


  ??走上二樓，王紫璿站在地圖前，旁邊還站了三個人。“這就是吳東？”一個身穿西服的男人問道，王紫璿點了點頭。“這位是劉子劍，是弘陽煤礦的負責人。”劉子劍微微點頭。我心裏有些迷惑，一個煤礦的負責人怎麽會和高官搞在一起？“他可是有辦法的。”


  ??“做什麽？”


  ??不等我發問，一個男人自我介紹道：“我叫胡生洋，是謝振凱的下屬。目前，也是王紫璿的親衛隊一員。”胡生洋我不了解，但謝振凱我是知道的，他手下的“S”，個個都是噩夢般的存在。但胡生洋，目前身份不明。


  ??這時一個女人笑了笑：“阿洋，亮什麽身份，難道你是靠‘S’吃飯的？”


  ??“鄭茹心！”胡生洋有些怒色地說：“別看你爸是國防部你就可以在王司令麵前放肆！”鄭茹心走到胡生洋的麵前，她的手指輕輕滑過胡生洋的臉頰，胡生洋竟然動彈不得！鄭茹心慢慢地笑著說：“到底是誰在放肆？”


  ??“你的.……手？”胡生洋用盡全力才吐出幾個字。


  ??“這是‘靜’，為了讓你冷靜的。”


  ??“夠了。”王紫璿說道，“你們都是我的人，不要生事，我們的對手是李忠汭，好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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