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謎團
在門被踹開的一瞬間,屋內的樂器和吟詩聲戛然而止。
??“哐啷!”一聲突然響起,這是什麽東西撞擊到了椅子上,又悶聲砸在地上的聲響。
??“嚇!”花如許往後退了一步,這才看清楚砸在地上的悶響居然是一個人影。
??她平緩了一下驚魂未定的心,靠在門邊垂眸看著倒在地上的人:“這是?”
??熟料,剛剛還一臉鎮定的古月坊媽媽,突然間像是瘋了一樣,一把就抓住花如許的胳膊,使勁搖晃:“這、這是吳公子!我說的沒錯!月娘果然是回來找吳公子報仇了!”
??江辭樹跨過門邊,站在花如許身側,嗓音涼薄:“進去查查。“
??不知是他的聲音過於平淡,還是他本就有讓人安心的本事。花如許的心跳終於平緩下來,緊跟著江辭樹身後跨入了屋中。
??粉嫩的床帳以及衣櫃中掛著的女裝,還有最為顯眼的一把琴放在桌子上,一眼就讓人認出這就是月娘的房間。
??花如許蹲***子將散落在地上的紙張撿起來,驚愕道:“這些都是相思的詩句,署名都是吳公子啊!”
??徐英也前來查看,兩人翻翻找找將地上的紙張攏在一起,發覺每一張都是與相思有關的詩句。古月坊媽媽顫抖著雙手拿著紙張,嗓音發顫:“這、這都是月娘最愛的詩句。”
??花如許並未在意古月坊媽媽的話,她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到了桌上那把漂亮的琴上。纖細的手指撫摸了一下琴弦,琴弦發出了愉悅的曲調。
??“少了一根。”
??“小花兄弟!”蹲在地上檢查屍體的徐英突然站起身來,指著吳公子脖子上,“他是被琴弦勒死的!”
??“什麽?”花如許一愣,趕緊湊了過去。
??吳公子脖頸上有一條被勒過的痕跡,不粗不細剛好是丟失的那根琴弦的痕跡。
??一個接著一個謎題浮現出來,花如許站起身來默默沉思了一會後,猝然聞到了一股味道。她微微蹙眉,低聲道:“大人,您有聞到這屋中除了酒味外,還有一股奇怪的香味嗎?”
??江辭樹嗯了一聲。
??古月坊媽媽連忙解釋:“這屋中的酒香味是古月坊獨特釀酒的方子,很受客人喜愛。”
??仵作按照江辭樹的吩咐檢查了一下吳公子的屍體:“大人,吳公子確實是被琴弦勒死的,但至於體內還有沒有其他,屬下還得回去才能檢查。”
??“把屍體帶回去好好檢查。”江辭樹吩咐後,便轉身看著屋內狼狽不堪的景象,半眯著眸子,視線一掃,剛好看到了正在沉思的花如許。
??案件陷入了僵局,無法破解。沒有任何線索,反而是謎題越來越多。
??花如許摩擦著下巴,沉思好久也沒半點想法。
??“把這裏封起來,派人看守。”江辭樹視線淩厲,“任何人不得進入。”
??“還不出來?”江辭樹出言提醒,花如許回過神來忙不迭點頭跟了出來,她眉頭緊緊蹙起,一看就知道沒什麽思緒。
??江辭樹靠在牆邊,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對花如許倒是多了幾分讚賞。他本以為被派到南鎮撫司的花校尉不過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混混罷了,卻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有點本事。
??隱藏的這麽深,究竟是想要在他的身邊得到什麽呢?
??走廊站滿了北鎮撫司的下屬,安安靜靜地,倒是個讓人沉思的好地方。花如許撐著下巴,蹙眉分析著剛剛那怪異的事情。
??要讓她相信這世上有鬼神這等荒謬的事情,那還不如將她打昏了來的比較快。喜愛破案的她,最喜歡的事情,不過是將事情的真相展現在眾人麵前。
??寂靜的走廊上,突然傳出了一絲絲壓抑著的哭聲。花如許耳朵靈敏,抬眸問道:“大人,您可有聽到,有人在哭?”
??“那邊。”江辭樹往與月娘房間相反那頭看了一眼,“過去瞧瞧。”
??花如許正有這個打算,當即就衝在前頭打算去看看,到底是誰在這裏哭泣。等她走近了後,才發現,一個小丫頭坐在地上掩麵落淚,小聲抽噎著,生怕被人發現一般。
??頭上的陰影讓小丫頭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對上了花如許探究的視線。
??小丫頭慌張地擦了擦臉,跪在地上:“參見指揮使大人。”
??花如許這才反應過來,身旁還站著一個危險的男人。她往後退了一步,凝眸看著江辭樹,等待著他的吩咐。
??“你為何在這裏哭?”江辭樹淡淡詢問。
??小丫頭抽噎了兩下,自報姓名:“奴婢名叫花月,是月娘的丫鬟。”
??花如許了然:“那你是為了你家小姐在這裏哭了?你可知道什麽內情?月娘她真的是為情所困,她與吳公子又是怎麽一回事?”
??花如許一連串問了好多個問題,直接就把小丫頭給問蒙了。小丫頭一臉迷茫地盯著她,沉默半響搖搖頭道:“奴婢、奴婢不是為了小姐哭,奴婢是覺得吳公子死的太冤了……”
??自家小姐死了不哭自家小姐,反而要哭一個毫不相幹的男子,這就有一些讓人匪夷所思了。花如許盯著跪在地上的小丫頭,唇邊泛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吳公子怎麽死的冤了?”花如許挑眉問道。
??小丫頭頓了頓,支支吾吾,明顯就是有所隱瞞:“奴婢隻是這麽覺得的。”
??走廊上依舊安靜,花如許蹙眉想了下,毫不客氣的指了指身旁站著的男人,彎下腰身壓低了聲音:“小姑娘,我勸你還是說實話,你可知道你麵前這位大人是什麽人啊?”
??“是、是指揮使大人。”
??“知道還不說實話?”花如許輕笑了兩聲,故意恐嚇,“那你莫非是要嚐嚐我們北鎮撫司的刑具咯?當然了,我也不介意讓你試試,隻是你一個細皮嫩肉的丫頭,可能會受不住這些酷刑啊。”
??說到這裏,花如許忍不住咂舌:“你也知道指揮使大人的一貫作風,你若是真的不怕,那我這就帶你回去,咱們慢慢聊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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