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7章 一切都成了笑話
砰砰,砰砰,砰砰。
聽著拍門聲,韓君羽擰眉,起身開門,看見門外沉穩的男人,語氣卻有幾分慌亂。
“韓叔叔,我是韓楚銳,安安犯病了,不肯吃藥,”而且,也不讓他靠近。
不等他說完,韓君羽跑去女兒的房間,看蹲在地上哭的女兒,臉色慘白,滿臉淚水,他心髒抽疼,把她抱起來。
“安安,有爸爸在,別怕。”
韓天暖抱住他,“爸爸,楚無恙走了,他不要我了。”
韓君羽都感覺她的身體在發抖,呼吸不暢,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打開她的藥盒,哄著說;“安安,先吃藥。”
“我不吃,不吃,爸爸,我難受,吃藥救不了我。”
她這樣子不吃藥不行,韓君羽冷眸如寒冰,去也不管她願不願意,拿著藥塞進她口裏。韓楚銳端著水杯過來,幫她把藥咽下去,韓天暖被水嗆得咳嗽,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如紙,更顯嬌弱。
“安安,是我的錯,你別為難自己的身體。”
韓楚銳心疼的輕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大哥哥,你,你先出去。”韓天暖不想讓他靠近自己,也不想看見他。
她以為楚無恙和韓楚銳是一個人,但是當楚無恙離開,她發現自己一時無法麵對他,心裏亂極了。
韓楚銳眉頭微隆,抿緊薄唇,目光深沉幽邃的盯著她。
因為楚無恙的離開,安安在排斥他。
這個事實就如一根尖銳的長刺紮進他的心髒。
韓天暖不敢和他對視,低頭窩在韓君羽的懷裏,突然胃裏一陣翻滾,她把剛喝進去的藥和水都吐出來,難受的唇都泛白。
韓君羽也急紅了眼,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韓楚銳,出去!”
韓君羽之前一直叫他小銳,突然全名叫他,這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韓楚銳劍眉擰緊,眸光一暗,又給她倒了一杯水,邁開長腿離開房間。
秦寧聽見動靜,跑到房間,看女兒臉色慘白,擔憂的捧著她,詢問她哪裏不舒服,韓天暖抱著她,不說話隻是默默地流眼淚。
秦寧跑進房間,看女人哭的傷心,心疼壞了,讓韓君羽把女兒抱到床上,她也去床上,抱著她安撫。
“安安,他還在,你的大哥哥回來了,他就是他。”
韓天暖雙眼通紅的望著媽媽,一時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對韓楚銳複雜的感覺,捂著眼睛,不想說話。
夫妻兩人對視,感情的事,他們作為父母的也無能為力,隻能是她自己想通。
韓君羽走出房間的時候,看韓楚銳還守在門板,看見他走出來,站直了身體,“韓叔叔,她還好嗎?”
“睡了,可能睡得不安慰,你嬸嬸守著她。”
韓君羽聲音沒有什麽溫度,寒眸掃了他一眼,轉身下樓。
韓楚銳擔憂的看著韓天暖的房門,跟著他下樓,走到客廳,卻沒有坐下,挺拔的身姿,有幾分寂寥。
“抱歉,韓叔叔。”
韓君羽掐眉心,想要罵他,但是這件事也不全是他的錯,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讓肖爵和寧傅過來給女兒看看,就怕她身體出狀況。
“楚家還有事,你先去處理。”
韓楚銳蹙眉,“韓叔叔,我想等安安的情況好一些在回去。”
韓君羽煩躁,斜瞟了他一眼,“小銳,安安和無恙結婚了,你知道嗎?”
韓楚銳心髒被刺了一下,在腦海裏回想著一下,他能模糊的想到一些記憶,但不清晰,像是隔著一層玻璃,他們在窗外發生的事,他能看見,卻不能體會那種情緒。
這是楚無恙刻意對他的隔離。
“嗯,能想起一些。”
“安安一時無法麵對你,你留在這裏,隻會讓她難受。”
韓楚銳沉默在他對麵坐下,許久才說出他的想法,“我不會讓她看見我。”
……
肖爵很快過來,沒有做全身檢查,隻是檢查了心脈和重要的地方,她情緒起伏大,對身體影響很大,現在保持一個愉快的心情,應該問題不大。
他發現一個異常的地方,沒有直說,而是去韓君羽的書房的時候,斟酌了一會還是說明,想讓她去醫院做個係統的檢查在確定。
韓楚銳聽他語氣不對勁,眉頭蹙緊,“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肖叔叔,你直說吧。”
肖爵看著韓君羽,兩人對視,多年好友的默契,韓君羽轉移話題,說等安安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再帶她去醫院檢查。
等肖爵離開,韓君羽再和他打電話,詢問他是什麽情況,讓他遮遮掩掩的。
“君羽,寧傅給她的那些藥不能再吃了,還有家裏的那些藥都別讓她碰。”肖爵的語氣嚴肅。
韓君羽的心一沉,“說直接點。”
“安安,可能懷孕了,要是沒錯的話,應該有一個月。”
肖爵不當著韓楚銳的麵說,是因為一個月前,他還是楚無恙。
韓君羽沉默許久,掛了電話,想把韓楚銳打一頓。
安安成年了,他阻止她和喜歡的人發生關係,可他害的安安懷孕,這就是害她。
安安真的是從小吃藥長大的,她的身體根本無法孕育一個健康的孩子。
他曾經還擔心女兒的這種情況將來生育會成問題,也提醒過韓楚銳,韓楚銳也果斷的答應他,他們將來可以不要孩子,若是安安喜歡孩子,可以領養。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笑話。
韓天琢看爸爸彎著腰雙手捧著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眉頭蹙緊,想到可能是妹妹的情況,他雙眼變得鋒利。
“爸爸,是安安有什麽事嗎?”他詢問的聲音很小,也怕媽媽聽見。
韓君羽閉著眼睛,過了幾分鍾才把情緒壓製下去,吐出一口冷氣。
“吉吉,你可能要做舅舅了。”
韓天琢臉色卻刷的變白,安安日常都是隨時帶藥,怎麽可能去孕育一個健康的孩子。
孩子也許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安安堅持要這個孩子,很有可能他會失去唯一的妹妹。
年少就老成的韓天琢,在這一刻,也有些慌了。
“爸爸,那讓寧傅舅老爺過來看看吧,說不定,”
“這件事不能安安和你-媽媽知道。”
韓天琢點頭,皺著眉頭望著二樓,想著額房間裏臉色蒼白的妹妹,心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