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安韻哭了
安韻原想著拖一拖,讓程墨給她考慮時間,可是程墨知道她心裏的小九九,一點時間都不給,逼著她要帶她去見秦寧。
安韻氣得想哭,這男人欺人太甚。
可是程墨卻說他這麽做是為了她好,她把韓君羽惹毛了,他絕對不會饒了她。
她以為在國外就沒事,可是安家,會被他弄得支離破碎。
為了安家,她必須把秦寧的行蹤說出來。
安韻沒辦法,想著韓君羽不會傷害秦寧,經過這次事件,為了孩子,他們還可以再商量。
所以她帶程墨去見秦寧,來到一棟公寓外,安韻盯著坐在身側的男人。
“程墨,若是你的妻子,身體不好,卻懷孕了,你妻子想留下孩子,你會怎麽辦?”
“沒有這個假設。”
他連妻子都沒有,怎麽可能會有懷孕的事。
安韻磨牙,盯著側臉冷硬的男人,“我是說假設,假設你遇到韓君羽的這種情況,你會怎麽辦?”
程墨轉頭看了她一眼,腦海裏想象著若是有一天,他的妻子也遇到像韓君羽的情況。
他要怎麽辦?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
他疼到骨子裏的女人,不僅要承受病魔的折磨,還要流產,隻要想一想,他就覺得頭疼。
“我也會和韓君羽一樣。”
讓他妻子好好活著。
孩子,他若是想要可以領養。
可是,妻子,隻有一位。
這輩子,僅此一位。
安韻冷嘲一聲,果然他們都是大男子主義,他從始至終就是這樣,她早就應該知道答案的。
他們上樓,按了門鈴,沒一會穿著睡衣的秦寧開門。
看見程墨來了,立馬要關門,但是已經晚了。
程墨一手撐在門上,坦然的走進公寓。
秦寧皺眉盯著安韻,安韻也一臉無奈,讓她冷靜,她們靜觀其變。
“我帶你回南康市。”程墨開口見山。
秦寧攥緊小拳頭,搖頭。
“我不想回去。”
“你離開得時候,有沒有想過韓君羽的感受?”程墨追問,目光犀利的從她肚子上掃了一眼。
她穿著睡衣,擋住了她的肚子,看不清情況。
“他現在瘋了一般的全世界找你,也不過是想確定你是否安全。秦寧,你以為他愛你,你就敢肆無忌憚的揮霍他的感情。”
秦寧低頭,她知道韓君羽會找她。
可是他會找她,她才害怕,害怕她又會被他帶上手術台。
“你去換衣服,我帶你回去。”
程墨用了命令句,冷漠的語氣,一點感情都沒有。
“程墨,你能保證她回去了,韓君羽不在要求她做手術嗎?”安韻追問。
程墨看著兩人,冷嗤一聲,“他做什麽決定,我不知道。但是,我答應君羽,要把他妻子帶回去。安韻,你最好別多管閑事!”
安韻氣得發笑,忍著怒氣,“程墨,這件事我還管定了,秦寧沒有了親人,我是她最好的朋友,若是我不管她,她又能依靠誰?”
程墨事不關己,涼涼的掃了秦寧一眼,才把目光定在安韻。
“她已經十八歲,是個成年人,為什麽她長這麽大,做什麽事還要去依賴別人?
安韻,你是她的朋友,並不是她的母親,她要做什麽決定前,拖累你,這就是她的錯。
她想要孩子,卻沒有能力保護那個孩子,這不是韓君羽的錯,是她的無能!”
“……”
安韻氣紅了眼,還想說什麽卻被秦寧攔住。
程墨的話沒錯,深刻的剖析,簡直刺心。
她逃了,卻讓安家陷入危機,這是她不負責任。
她想要留下孩子,可是她的身體不容許,韓君羽想要保護她,他哪裏有錯?
所以韓君羽早就說過,不管他在不在她身邊,她都要學著獨立,能夠照顧自己。
是她無能,不能照顧自己,還拖累他們。
秦寧起身去倒了兩杯水,一杯水親自端給程墨。
程墨也沒有客氣,端起水杯喝了,冷著麵癱臉看著秦寧。
“程墨,謝謝你會過來。韓君羽,還好嗎?”
程墨放下水杯,眼中對她有幾分厭惡。
“他會變成什麽樣,你心裏不清楚?”
他同情秦寧,小小年紀就要承受很多痛苦。
可是作為韓君羽的好兄弟,看韓君羽備受煎熬,他自然是心疼,所以對秦寧的態度自然好不起來。
秦寧抿唇,她是已經可以想象了他臉色憔悴的樣子了。
她的手落在小腹上,低頭的時候,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一滴眼淚落在她的手背上。
看秦寧哭了,安韻心裏難受,指著程墨怒罵。
“程墨,你要寧寧回去可以,但是你現在就和韓君羽打電話,讓他保證不然秦寧打掉孩子。”
程墨看著安韻,雙眼冷漠。
“安韻,你不懂,就別參合。”
“什麽叫我不懂,秦寧留下孩子是冒險,可是把孩子打掉也殘忍。你作為韓君羽的朋友,你替他考慮,可是你有沒有替秦寧想過。
打掉這個孩子,秦寧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懷孕,而且流產對她身體也有影響,你能確定她不會因為流產,情緒波動太大,產生什麽後果嗎?
你不能!
程墨,你和韓君羽都是聰明人,做任何事都會把前後想的很周全,也很理智的去處理感情問題。
所以,你們遇到悲傷地事情,你們藏在心裏,你們有本事能壓得住。
可是,秦寧沒有你們的好本事,她痛苦的時候,誰能幫她?
誰都幫不了,隻能她一個人扛,那你們有什麽資格來命令把孩子打掉。”
安韻說的激動,一向要強的性子,卻也掉了眼淚。
這段話不僅是秦寧的現狀,也是她內心的想法。
從她確定自己喜歡程墨開始,她就是小心翼翼,努力長大,去靠近他。
可是他的眼睛太毒了,意識到她的念頭,就幾次三番的試圖扼殺。
哪怕她天不怕地不怕,也怕了他嫌棄的目光。
這個世界上,傷她最狠的不是尖銳的刀,是他殺人不眨眼的冷眼。
秦寧聽著安韻的話,愣了愣,這是她心裏的話,可是她不敢說。
從她離開秦家,就被韓君羽保護著,吃穿用度,學習交際,都是他給予的。
所以,她是沒有資格來指責他的霸道。
程墨聽著女人說了很多話,具體說了什麽,他也沒記住,因為看見她的眼淚,他腦海裏空白,不自覺的想起她上一次在他麵前哭泣的摸樣。
那應該,是她十四歲的時候?
對,十四歲。
他看清她的心思,警告她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然後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