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宋懷承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 憤怒陰沉, 「你們周家到底還要做多少喪盡天良的事?你連一個女人都能下得了手,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周昊眯眯眼, 毫無悔意, 「你真是命大。」


  「我沒有死讓你們失望了。」他恨不得現在就整死他。殺了他一百遍都不能解心頭之恨。


  周昊不甚在意, 「懷承, 你要是對好好有一點心,我們兩家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好好是有錯,可是你就沒有錯?你才是最該受到懲罰的。是你害了這兩個女人。大海對你還真是寬容。」


  宋懷承緊緊地掐著掌心, 他徑直朝卧室走去。


  周昊見他腿腳不方便,嘴角微微一動,「宋懷承, 如果不是我把顧念找來, 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現?」他伸手攔住他,突然間拳頭招呼上去。


  宋懷承悶哼一聲, 一手撐在地上, 他咬著牙, 恨自己現在的情況。


  周昊隨意地踢踢他受傷的腿, 「你這樣來就能佔到便宜?」


  顧念一直不肯走, 咬牙坐在一旁, 「張行,你去幫幫他。」她的額角滿是冷汗。


  「這時候他肯定不希望我去幫他的,你還不知道宋先生的性子嗎。人馬上就到了。」張行私心覺得, 宋懷承這會被周昊打的越慘, 這以後和顧念的希望越大。


  宋懷承因為受傷的關係,在周昊這裡一點便宜沒佔到,臉上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


  張行都不忍心看了。黎總怎麼還不來啊。


  顧念看不下去了,她突然喊道,「周昊,別打了。把他打死了,對你沒有好處。」


  周昊喘了一口氣,「顧念,你是善良還是愚蠢,他當初是怎麼對你的?」


  「他是對不起我,可我已經放下了。我知道你記恨我冤枉周好好的事。是,是我故意刺激她來找我,讓我小產。」話語輕飄飄的。


  顧念的話像針一般刺進他的心臟,宋懷承生生地疼著,他痛苦地看著她,心疼的早已血肉模糊了。


  顧念涼涼地勾了勾嘴角,「那個孩子我早就計劃好了。我他還有周好好已經扯平了。可是,周好好入獄那是她應得的,四年前,她讓人割斷我的手筋,這筆賬該怎麼算?周昊,我該感謝你,你沒有你妹妹那麼狠毒,你只是打斷我的手,一兩個月我的手又能好。我知道,你和妹妹不一樣。」她艱難地說著,身子都在發抖,凜然地看著他。


  周昊眼神凌厲地看著她,嘴角突然浮出一抹奇特的笑容。


  就在這時,黎賀曹碩他們趕到了。


  曹碩快速走上前,「周昊,你涉嫌宋懷承墜海以及這次顧盼失蹤,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帶走!」


  周昊早在宋懷承出現那一刻就預料到了,他一點都不在意,一個字都沒有說。


  黎賀抱著盼盼出來,「沒事,睡著呢。」他呼了一口氣。


  曹碩看著宋懷承,擔憂著,「你有沒有事?」


  宋懷承抿著嘴角,眼睛都沒有離開顧念。


  黎賀扯扯嘴角,「去醫院。」


  到了醫院,顧家人匆匆趕來,又是哭又是笑。方栩栩和梁景深站在病房外,栩栩呼了一口氣,「總算雨過天晴了。」


  梁景深握著她的手,「宋懷承這回也是苦盡甘來。」


  「他是活該。」方栩栩皺著眉,「我要是顧念,才不會原諒他呢。拿著他的錢帶著盼盼找一個比他好友一千倍的男人嫁了,讓他後悔去了。」


  梁景深揉揉她的髮絲,「顧念和你不一樣。方小姐,明天趕緊去把婚紗改一下吧,瘦了!」


  方栩栩低頭看看自己,「哪裡啊?」


  梁景深撇撇嘴角,「怎麼對我的手感懷疑嗎?」


  方栩栩臉色登時一紅,「說什麼呢!你先回去吧,我陪著他們。」


  梁景深失笑,「早點回去。」


  宋懷承腿受傷,顧念手受傷,這兩人還真是有難同當啊。


  宋懷承非堅持兩人住一間病房,也沒問問顧念的意思。還是張行去求的,「念姐,宋總這次墜海受傷挺嚴重,你就看在他受傷的份上,這些日子稍微順著他一點。你不知道,他挺不容易的。」張行說著說著聲音都哽咽了,「我聽救他的人說,老闆的腿——」他故意沒有說完,做了一個拜託的手勢。


  顧念心裡咯噔一下。張行暗暗呼了一口氣,「念姐,你真是大好人。」


  雙人間的病房,顧念和宋懷承各佔一張床。


  顧念的手打著石膏,其實也不需要住院。不過顧周道堅持要留院觀察幾天。


  方律師上午過來的,和宋懷承談了很久。宋懷承似乎還沒有休息的意思。


  顧念心裡有很多疑問,突然間重重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擱,宋懷承和方律師一愣,不知所措。


  顧念啞聲說道,「我要休息了。」


  宋懷承看著她緊繃的側顏,嘴角突然浮出一抹笑意,「方律師,你去忙吧,還有什麼問題找黎賀。」


  「行,我知道了。」方律師收拾好文件包,「那祝二位早日康復。」


  病房裡一下子陷入寂靜中。


  宋懷承走到她的床邊,拉過凳子坐了下來。


  顧念也不看他。


  宋懷承拿過一個蘋果,仔細的削皮,從頭到尾,皮都沒有斷過。削好后切了兩半,「一人一半。」


  顧念接過卻沒有吃。宋懷承咬了一口氣,「很甜。秦姨挑水果的眼光一直都很厲害。」


  顧念皺了皺眉,「你有沒有要對我說的?」


  宋懷承嘴角揚起,整顆心都是甜的,「墜海后我被秦廬鎮的漁民救走,醒來的時候什麼都想不起來,過了好些日子我才想起來,後來和黎賀聯繫上,知道是周家在後面搞鬼,我就想暫時不出現。」


  顧念看著他的臉,他額角上的那道疤痕清晰可見。「所以你就讓大家擔心你,為你傷心?宋懷承,你怎麼能這麼自私!」顧念氣得把半個蘋果往他身上扔去。「誰要你的蘋果!你走開。我就當你死了!」她的眼圈通紅。


  當時以為他死了,多少個晚上她陷入失眠中。


  宋懷承見她氣惱,放下蘋果,將她攬到懷裡,顧念的手打著石膏,一動石膏重重地打在他的胸口,宋懷承痛苦地叫了一聲。


  顧念立馬不動了。


  宋懷承嘆了一口氣,「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周家既然都那麼對我了,我怕他們傷害你。」


  顧念的眼底漸漸浮上一層霧氣,沒有受傷的手緩緩攬上他的後背,「宋懷承,我只原諒這一次,沒有下一次了。」


  宋懷承聽到她的話,「不會了,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傷心了。」他的眼圈也紅了,嘴角卻掛著燦爛的笑容。


  顧念的頭埋在他的脖子邊,「孩子的事我很抱歉——」


  宋懷承眨眨眼,逼去淚水,「我知道你就算不那麼做,那孩子也留不住。是我的錯,我不該設計你,妄想用一個孩子強求你留在我身邊。念,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就這麼生活,好不好?以前的事不要再想了。」


  「好。」顧念與他十指交握,定定地說道。


  經歷了這麼多兩人也是感慨頗多,與其執著過往,不然學會放手。


  痛苦和幸福得選擇,只是一步之遙。


  顧周道提著保溫桶剛推門要進來,一見兩人相擁流淚,他趕緊撤回來。秦坊跟在他後面,「怎麼不進去?」


  「等等,孩子忙著呢。」顧周道回道,心情似乎還不錯。


  秦坊明白了,她瞅了一眼顧周道,「你對著這個女婿就沒有一點芥蒂?」


  顧周道摸了一下下巴,「沒有一點怎麼可能。」他望著前方,「他也不容易,算了,我欠的債。只要兩人幸福就好,總不能讓我孫女沒有爸爸吧。念念就是再婚,后爸到底沒有親爸親。何況這兩孩子心裡都有對方。」


  難得他看得這麼開。


  「等他倆穩定了,我和你去鄉下住吧。不然念念肯定也尷尬。」顧周道考慮的很遠。


  秦坊倒是無所謂,「行啊。」


  「走,我們先下樓走走。」


  顧念哭了一會兒,收拾好心情,問道,「周家那邊你準備怎麼辦?」


  宋懷承原本不想告訴她的,「整件事都是好好父母安排的,法官要怎麼判我也不知道,總之,周家現在一盤亂。」


  「周昊呢?」


  宋懷承挑眉,「他圓滑的很,好好父親的那些資產基本上都到他那裡了。」


  沒過幾天黎賀帶來一個消息周昊被人打了,手和腿都骨折,受傷挺嚴重的。他沒說的是周昊現在和顧念住在一家醫院,宋懷承在呢。有機會的話,他要帶顧念去參觀一下,狠狠地奚落一下周昊。


  宋懷承冷冷瞥了他一眼,「你來就是要說這件事?」宋懷承自然不樂意了有人來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黎賀坐在顧念的床邊,嘻嘻哈哈的。「我這些日子綳得太緊了,現在神經脆弱,醫生讓我好好休息一下。」


  「那你就回去休息。」宋懷承擰著眉。


  「家裡就我一個人多孤單啊。」


  顧念抿嘴直笑,宋懷承還是和以前一樣彆扭。


  這時候張行過來,還帶了一個人。


  「老闆,念姐——」他悶聲喊道。


  「阿顧——」葉尋小跑衝到宋懷承的床邊,「我聽說你受傷了。」


  阿顧——多親昵的名字啊。黎賀感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宋懷承斂起臉色,「葉尋,你怎麼來了?你不要上班嗎?」


  葉尋望著他,「我辭職了,打算到D市來奮鬥。」


  宋懷承笑了一下,「年輕人是該出來。我現在不方便,有什麼你找他——」他指了指黎賀,「黎賀,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葉尋,秦廬鎮的小學老師。你這幾天幫我帶著她在D市好好玩玩。」


  顧念和黎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就見那小姑娘臉色白了下去。


  黎賀不樂意了,「你們也知道,我精神脆弱醫生讓我這幾天休息。」他才不要接這個燙手的山芋呢。


  「那正好逛逛D市風光,也是一種調節。」宋懷承悠悠地說道。


  黎賀咬牙,早知道那天再遲點去,這人就欠揍!

  顧念不著痕迹地打量著葉尋,那雙眼睛是騙不了人的,單純乾淨。又想到是她一家救了宋懷承,她柔聲問道,「葉老師現在住哪?」


  葉尋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她了,這就是顧念吧,阿顧心心念念的人,漂亮溫柔,看著就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我住在火車站的附近。」


  顧念皺了皺眉,「那裡有點亂,這樣吧,黎賀你幫忙葉尋換一個地方住。」


  「就住我原先那套房子,正好和你對門,你也幫忙照看一些,葉尋救過我。」宋懷承開口道。


  你兩現在還真是一家人說話都一樣。


  黎賀在眾人的強迫下,終於接受了這件任務。「阿顧,你放心,你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的恩人。」


  顧念對著她笑了笑,「葉老師,黎賀是懷承的好兄弟,你有什麼事就和他說等過兩天,我們出院陪你去D市走走。」


  「不——不用麻煩。」葉尋吶吶地說道。


  「沒關係的。」顧念莞爾。


  葉尋隨著黎賀出了病房,沒走幾步,她加快速度站在黎賀前方,「那個,不用麻煩了,我打算去同學那裡住。」葉尋局促地握著手。


  黎賀挑眉,「葉老師,我不能食言。」


  「真的不用麻煩了,那個,謝謝你。」葉尋窘迫地說道。剛剛她一定是鬧笑話了,阿顧的老婆也在呢。哎呦,真是丟人。


  「我不叫那個,黎賀——」他清了清嗓子,「我叫黎賀,黎明的黎,賀龍的賀。」


  葉尋眨眨眼,「都是名人,你的名字很——厲害。」


  厲害?黎賀有種想撞牆的衝動。「你不是老師嗎?辭彙這麼貧乏?」


  「我不是教語文的,我教音樂。」


  黎賀的眼角抽了抽,「我以為你教體育的。」再打量著她,叮噹貓的T恤,寬鬆的運動褲,帆布鞋。真是個小土包子。「我不把你安頓好,阿顧會責怪我的。」


  葉尋見他冷著臉,默默不語了。


  他們這一走,病房也陷入沉默了。


  張行趕緊找一個理由逃離了。


  顧念坐在那兒,翻著手機新聞。


  宋懷承嘆了一口氣,眉心緊皺,「念念——」


  「嗯,阿顧,你要說什麼?」顧念漫不經心地說道。


  宋懷承尷尬,「我醒來的時候,腦海里一直回蕩著你的名字,可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就隨便起了這個名字,一個稱呼而已。」


  顧念點點頭,「挺好的,很親切啊。」


  宋懷承緩緩走到她的床邊,無奈地扯著嘴角,「你心裡想笑就笑吧。」


  顧念抬眼,與他四目相對,嘴角慢慢滑起。「宋懷承你的魅力不減啊。」


  「她只是一個孩子。」宋懷承懶懶地說道。


  「我們都看得出來,她喜歡你。」顧念定定地說道。


  宋懷承盯著她受傷的手,「不!那不是喜歡,只是對成熟男人一直崇拜而已。」


  顧念抬手捏了捏他的臉,「宋懷承你的臉皮真厚。」


  宋懷承拿過一隻筆。


  「你做什麼?」顧念狐疑地看著他。


  他彎著嘴角,眸光狡黠,扶著她的右手。


  「寫什麼?」


  「宋懷承一輩子只愛顧念。」他一筆一劃地寫著,「如何?」


  顧念怔怔地看著那一行字,「勉勉強強。」她笑了起來。


  兩人就像回到大學的時光,那時候的她傻氣地在便簽紙上寫著——顧念love宋懷承。


  這時候,門打開,盼盼邁著小步子走過來,晶瑩的眼睛看著爸爸媽媽。


  宋懷承將她抱到腿上,盼盼貓著身子,「你們在幹什麼?」


  宋懷承熟練地比劃著,「爸爸在寫情書。」


  盼盼:情書是什麼?

  宋懷承:就是爸爸對媽媽的愛。


  盼盼:喔,那爸爸愛我嗎?

  宋懷承陷入狂喜中,盼盼在說「爸爸」。


  他一下一下地比劃著:愛!你和媽媽是爸爸最愛的人。


  盼盼嘻嘻一笑,慢慢張開嘴角,「爸——爸——媽——媽——盼盼也愛你們。」沒有聲音。


  可是他們都懂。


  窗外,陽光明媚,春風和煦。


  一念傾城,一世情深。


  半年後。


  短短的時間,C市發生了很多事情。比如周家公司股票大跌,周家一時間損失慘重。甚至連那個周太太都被警察帶走,后被法院以「謀殺」罪名起訴。


  周家至此名聲散盡。


  宋懷承坐在辦公室里,助理和方律師都在。方律師正在說這次審判結果。「宋總,周昊太滑頭了,所有的事抹得乾乾淨淨的。」


  宋懷承凝思,「這是主謀不是他,他早就計劃好了。」


  「周民一倒,周家剩下的東西不都是周昊的嗎?他倒是會坐收漁翁之利。」黎賀不屑地說道。


  宋懷承嗯了一聲,沉吟半晌才問道,「徐行呢?」


  方律師回道,「警方沒有找到他參與謀害你這件事。」


  宋懷承眸子深了深,他寧願警方沒有找到。


  黎賀涼涼地說道,「徐行這傢伙太陰了,他媽的,真的是為了一個瘋女人,連兄弟都不要了。」


  方律師咳了一下, 「徐行的公司受到周家牽累,已經宣告破產了。他人已經離開D市了。」


  「活該!真不知道他到底喜歡周好好什麼!周好好從小就作!現在他的女人都被抓了他還這麼執著。真是鬼迷心竅了。」黎賀憤憤地說道,見宋懷承擰著眉。「你就別為那種人難受了,不值得。」估摸著是要等周好好出獄了。


  宋懷承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感慨而已。說起來,我和他成長的時間和你還要久。」


  黎賀嗤之以鼻,「得了,感情不是以時間來衡量的,不然你怎麼不喜歡周好好,偏偏就愛上了顧念了。」


  宋懷承搖搖頭,「大概這就是老天的安排。」


  「什麼時候復婚?你們結婚我沒有參加,這二婚我肯定是要出席的。」


  宋懷承抿嘴,「女人很會記仇的,嘴上說算了,說過就忘了。顧念現在一心撲在繪畫上,哪有我什麼事。」他說的凄慘。


  黎賀心裡直樂,「你不是還有一張王牌嗎?」


  宋懷承再次無奈地笑笑,「盼盼整天和她姥姥姥爺在一起。他姥爺報了一個老年團準備出去玩一周,結果盼盼知道后開始心情失落,她姥爺立馬就不去了。」


  黎賀可以想象,現在是一大家子都在疼著這個孩子,尤其是宋懷承,家裡最慣盼盼的就是他了,現在盼盼的事他幾乎都包辦。


  宋懷承抬起手錶,「不說了,我要去機場,今天顧念回國。」


  得,他現在二十四孝好老公了,不過還在考核期。


  宋懷承到了機場,一直在出口等著。等了半個多小時,他有些不耐煩了。終於看到一大波人從裡面出來。他站在人群中,遠遠地就看到顧念走出來,她穿著米色連衣服,頭髮披在肩上,氣質卓然。而她的身邊是一名陌生男子。


  宋懷承眯著眼,看著男人拖著顧念的行李箱。他大步上前,「念念——」


  顧念一愣,「你怎麼來了?」他也沒說要接機啊。


  「這位是?」宋懷承問道。


  男子翩然一笑,「明浩天,D大美術老師。」他說的謙虛,其實真正身份是D大美術教授。「你是?」


  宋懷承挺直腰桿,「我是顧念的丈夫。」說完伸手拿過行李箱,「多謝你的照顧,有機會歡迎到我們家做客。」某人竭力表明自己的身份。


  顧念無奈的眨了眨眼,「明教授,這次真的很感謝你,受益匪淺。」


  「哪裡!我只是沒有想到你這麼年輕就結婚了。」明浩天眸子里閃過一些失落,「那有機會我們再聊。」


  「再見。」


  明浩天一走,宋懷承的眉頭就蹙起來,「你看看他,一看就是花花公子。」


  顧念沒有搭理他,繼續往前走。


  宋懷承開著車還在說。顧念頭大,「你停車!」


  「幹嘛!」


  「我自己坐車回去。」


  宋懷承哼了一聲,默了一會兒,「我就是不放心你,玩藝術的花心的人多著呢,當心被騙了都不知道!」


  「我也是學藝術的,宋懷承,你的意思是我也很花心?」


  宋懷承立馬說道,「怎麼會?我還了解你。」趁著紅燈他回頭,「咱倆不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顧念嘴角一揚,「看你表現。」


  宋懷承立馬傾身過來,捧著她的臉就來了一個深吻。


  已經是綠燈了。兩旁的車從他們旁邊駛過,不時有人嗷起來,後面的喇叭一陣又一陣的響著。


  宋懷承終於離開她的唇角,眸子深深地鎖著她,「一輩子接受考驗!」


  「去幼兒園,接盼盼!」顧盼輕笑著說道。


  算了,這麼個壞蛋,不能讓他去禍害別人了,就讓自己來收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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