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一次攤牌
“放肆!區區一賤婢·········” “放肆!本宮還未發話,你是什麽身份竟敢逾越禮數!”錦畫抓起沈婉的另一隻手,“夫人,請注意你的言行!淺兒是否賤婢,還得本宮說了算。” 沈婉恨恨地看向錦畫,一手甩開袖子,冷笑道,“哼,本宮?你還真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錦畫俯下身,拿起案上的茶杯,擲在地上,“婉姨,說話可得小心點。縱然你是丞相夫人,可如果一味地胡言亂語,怕是免不了被送進瘋人院。沈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眼巴巴地和我相認是為了什麽,你心知肚明!” 淺兒再次上前,將一方帕子遞給錦畫。 “你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這一切隻是癡人說夢,掩耳盜鈴罷了。”錦畫將帕子扔過去,提起裙擺,踏著小碎步華麗轉身,嘴角浮起高傲的微笑,“婉姨,別忘了,我可是和你一個地方來的。” 帕子墜落至地,沈婉假裝鎮定,並未拾起它,快速側瞄一眼後,道,“不過是一方普通的帕子罷了。” “那您可就要仔細瞧清楚了——婉姨的房間裏,似乎有很多這種帕子呢。”她一臉的純真,“這東宮什麽都有,唯獨沒有婉姨的這種帕子呢。” 她舉起手裏的琉璃茶杯,悉心修飾的指甲上滿是金光璀璨的彩圖,或深或淺的劃過杯沿,“您說,我若是將這帕子交給太子,他會做何想法呢?” “你敢威脅我?” “不敢,我怎會威脅親愛的婉姨呢,要知道,錦畫的小命還捏在您的手上呢——”她笑著,仿佛在說別人的事一樣輕鬆,“‘美人歎’可是絕世之毒,百年難得一見,錦畫何德何能值得您費如此大的功夫?隨便下個蠱,不就得了嗎?” 衣裳,淺兒以及夕顏的麵色怔愣,齊齊望向錦畫。而她一如既往地笑著,燦爛如牡丹。“畫兒的手段遠遠不及夫人,夫人若想要畫兒死,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茶裏的區區小毒以及地上的那方帕子,算是本宮對夫人的一點敬意。” 沈婉彎起柳眉,撇開那一壺下了毒的茶,對她的言語甚是好奇,“你早就知道?”臉上僅存的一絲慌張也消失不見,“我本無意對你用‘美人歎’,隻是為了驗證這百年毒藥的毒性是否一如傳說中的那樣——怪隻怪畫兒你出現的時機太不恰當了。” 她再一次瞥向案上的茶壺,很自然地俯下背起它,放在鼻前淡淡地嗅著,“茶,是好茶。就是多了幾分戾氣。” 卻無人顧及她說的話。淺兒呆呆地望著高坐在主位上的女子,她臉上肆無忌憚的笑容,收進心裏卻是那樣的疼痛。 衣裳二人聞得‘美人歎’,也不知到底是何物,聽得錦畫說是‘絕世之毒’,心裏皆發顫,看向沈婉的眼神裏除了憤恨再無其他。 夕顏安靜地待在角落裏,窗戶透進的光線並未照到她的身上,仰起的麵孔上已無方才的驚訝,她的眼睛直直地望著錦畫所在的方向,眼神裏是平淡無奇的感情。 “夫人,我既向你攤牌,那就說明我有攤牌的資本。我既能拿到你房裏的帕子,就不怕你知道——畫兒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她慵懶地指向沈婉,“我不是你能控製的。區區美人歎,奈何不了我。” 沈婉沉默。 良久,錦畫托起冗長的珍珠裙擺,一步步走到殿門口,回頭道,“夫人,我要個樂師。上好的那種。” 再次轉身,瞥見沈婉一閃而過的疑惑,笑容浮在嘴角,有些事早就應該挑明,選個恰當的時機,功半事倍。踏出殿門,想到身體那潛伏的毒素,她的心裏卻還是會有恐懼。 “孩子們,走,回鳳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