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私奔?搶婚?

  從睡夢醒來時,她一伸懶腰,慢慢睜開眼卻看到青浮生一襲白衣,手持白扇,妖魅眾生地對著她笑。準確點講,是皮笑肉不笑地抱著她。


  美男的懷抱是溫暖的,何況這個美男的眼睛裏還冒著火。


  錦畫潛意識地忍住不去推開他,她身上披著嫁衣,她今天大婚,如果這個男人是來搶婚的話,她會很樂意地跟著他走。


  “你不記得我了?”


  記得,怎麽會不記得。沒事帶著人憑空消失跑到那麽遠的竹林,是個人就會記得你。“奴家當然記得你。你是青浮生。”她自稱奴家的時候,青浮生的心裏是一片淡然,她果真不記得?


  錦畫在心裏快速地衡量他的地位——能讓人一聽到他的名字便聞風喪膽,能在蕭慕翎眼皮下光明正大地搶人,而且事後蕭慕翎還並未追究,這個人不簡單。看來下次自己要行動迅速點,一旦周圍出現陌生人就要全副武裝地摸清對方底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跟我走?”幹脆用肯定句,因為他是抱起錦畫便往外衝——不能用衝,沒人攔著他,那些敢攔的,已經全部被放倒。


  錦畫縮在他懷裏,想著反抗沒好處,倒不如想一想蕭慕翎那張被氣黑的臉。


  其實蕭慕翎也沒什麽不好,除卻他後房那一堆子小妾,放在現代,也是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表人才風流倜儻的鑽石老五。何況他爹還是皇帝,

  講到底整個風朝都是他的——其實現在仁憲也沒多少實權,仗著蕭慕翎僅有的那點孝心,拿著薪水在那充老大。這風朝真正的老大還是蕭慕翎。


  這一發神的功夫,青浮生淩波微步地已經走出十萬八千裏。


  抬頭看,又是那片竹林。


  “浮生,我們以前就認識嗎?”和人客套的最好方式就是和他裝親昵,順帶擺出天真無邪的童顏。


  “藍歌········”青浮生斂起劍眉,手搖扇子,眼裏的誘惑直直地勾著錦畫,“別鬧了·······跟我回去罷。”


  藍歌?誰?一個和她長得一樣的美女?


  “我不認識什麽藍歌。”這是大實話,對付來路不明不知是敵是友的人就要老實交代,“我是杜錦畫,與太子大婚的人。如果你不介意我已經與他人拜過堂的話,且以後順著我心的話,我可以將就著跟你走。至於什麽藍歌,紅歌,我不介意多背負一個身份。”


  青浮生死死地盯著她,那眼神就和看猴子的表情沒兩樣。


  藍歌是青氏玄真門下首席大弟子,暗殺功夫一流,從不以真麵貌示人,據說是有不可告人的身世,除了青浮生這個少主有權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外,誰都不知道那一抹黑紗下是怎樣的容顏。


  整個青氏除卻玄真門堂主及少主青浮生,誰也沒有權利命令她。說白了,她就是直接服務於上層領導的高級殺手。


  錦畫搜索著腦袋裏所有關於風朝名人的事跡,沒發掘任何關於藍歌的蛛絲馬跡,放心地直視回去,什麽藍歌,我不認識又如何?

  “臨黛眉已經被毀了容。”他緩慢地說,注視著錦畫,試圖找出一絲情緒的波動。


  臨黛眉?毀容?那是夠悲慘的。不過,不關我事。


  青浮生不動聲色地上前,手握上她的死穴,一點一點地按下去,如鷹般的眸子始終不離錦畫的臉。


  她紅頰朝天,眸子清亮,無比真誠地朝著青浮生一展笑顏,“藍歌是你的什麽人?”如果她是你上司比蕭慕翎權大的話,死皮賴臉也要黏著你。


  “最低等的通房丫頭。”


  錦畫立馬跳出三米以外,跟你還不如跟蕭慕翎,好歹也是個正的。


  青浮生正好收回捏在她穴上的手,探死穴都不還手,說是通房丫頭也不還嘴,身形和神態都完全不同,就憑一張長得相似的臉,說明不了什麽。


  他轉身,立在風裏,如玉溫良的姿態頃刻不見。既然不是藍歌,也就不必多費心思。


  “你想怎麽死?”早死早超生。


  錦畫愕然,死?“什麽?”


  青浮生白皙修長的手已扼住她的脖頸,“難得本少主有興致,就親自送你上路吧。”


  這男的神經病!你怎麽不去死!“喂········我是········太子妃········你不能·······殺我········”脖子上已被勒出了深紫的痕跡,這把她往死裏推的力度使得她瞬間反應過來,哭吧,眼淚是最好的武器。


  淚眼朦朧,嘴唇微翹,維持著官家小姐的矜持與柔弱,她深情款款地望向青浮生,心裏卻狠狠地罵:小子,有種你就把我掐死,姐做了惡鬼就纏死你。


  青浮生手上力度一輕,錦畫忙從他的禁錮中逃脫,“咳咳········”下手不是一般得重,她捂著脖子心疼地摸著勝雪香肌,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遇見的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她回眸,青浮生玉樹臨風的身段,現在看在眼裏那叫一個膽戰心驚。青浮生望著她酷似藍歌的臉,挑眉道,“太子妃?”


  倒是忘了,她還披著嫁衣。若真是藍歌,要了她的命也絕不會和除他之外的男人成親。


  “是的。太子妃。”錦畫第一次如此感激蕭慕翎,高層領導就是不一樣,關鍵時刻能救命啊。


  “哦。那你走吧,我沒興趣殺你了。”留著以後慢慢玩。


  她撒腿就跑,眼前的人比蕭慕翎危險了不止一百倍,她還不想死。


  但青浮生下一秒就將她提回來,狹長的鳳眼裏是看不穿的深邃,“我送你回去。”


  陰晴不定的怪人。


  “好啊好啊。”好你個大頭鬼。


  被拽著飛來飛去的錦畫死死地抓著青浮生的袖子,這個怪胎顯擺地帶著她往高處飛,還不時掠過枝繁葉茂的樹林,看著那些夜晚出動的飛禽與她藏身而過,貓頭鷹的叫聲在耳旁徘徊,


  她閉眼落心——當生活變成一場強奸時,你除了享受別無它法。


  享受吧,聽聽這鳥聲,那叫一個嘹亮啊,看看這月亮,那叫一個豐滿啊。看看這美男,那隻能叫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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