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走了一個男人,又來一個肆無忌憚的女人。滿芷盯著她的目光很是讓她頭疼,你一個姑娘家總是看著我幹嘛?
“你可不可以不要看得這麽直接?”忍不住出聲,滿芷這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與碧靈相比,她少了嬌媚多了清純。\"不要和任何人說你見過我。”
她潛伏的身份是東宮侍女,且每次行事都以真麵目示人,除了碧靈和少主,所有知道她雙重身份的人都已死絕。錦畫日後勢必入主東宮,那麽她勢必會識破自己身份,但現在,還不能動她。
錦畫那張無害的臉再一次不知死活好歹地湊過去,“話說,我好像在哪見過你。”當即遭到滿芷的白眼,廢話,當初碧靈地跑過去吃醋時我不就在旁邊嗎!
做完了一貫的搭訕,吃飽了就有力氣的某人現在精力充沛地開始打探消息,“剛才的那個人是誰?為什麽把我帶到這?還有,為什麽說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傷害我?難道他官很大,連皇帝都動不了他?”她真實的想法是如果青浮生的勢力比皇帝還大,那麽她就想盡辦法地傍著他,然後逼仁憲交出玉石,早早走人。
滿芷警惕地看著她,“這些問題,你留著自己去問。”目光一緊,返過身,“我先走了。”
“等········”哪還有滿芷的影子?這麽大個竹林,讓她怎麽回去?!該死的,怎麽能扔下她一個人?
抬頭望天,卻隻看到一片蒼綠茂盛的竹子,偶爾風吹過,掀起一陣微涼。歎氣,慢慢走回去吧。
蕭慕翎看著眼前女子,微微蹙眉,秦實的女兒沒事跑到東宮,還指明了要見太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太子殿下,秦詩自知擅闖東宮是死罪,可無奈家父有幾句話兜著讓詩兒轉告殿下········”秦詩不卑不亢地抬臉看著蕭慕翎,“小心青浮生。”
蕭慕翎撲哧便笑了出來,青浮生是在秦實的宴席上出現的,擺明了是秦實自己請過來的,現在眼巴巴地跑過來說讓自己小心青浮生,真是荒唐。“說吧,秦實讓你過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讓自己女兒跑過來,難不成還在惦記著太子妃的位置嗎?
秦詩一愣,沒料到蕭慕翎會這樣直接,幹脆也不繞彎,“家父並無什麽目的,有目的的是詩兒。”躲在暗處的嵐落束起耳朵,一個女子對男人有目的,無非是為情抑或利,這下有的玩了。
“詩兒愛慕殿下已久········“她頓下,見蕭慕翎麵無表情,咬唇又道,“每日千思萬想,隻為殿下能看詩兒一眼。”深眸裏飽含繾綣,容顏如玉般寫盡燦爛,“殿下········”
蕭慕翎麵無所動地想著杜錦畫要是哪天也說出這樣的話,那他從此就不再針對她。
“嗯?然後呢?”他冷漠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秦詩,她藏了十年的心思,換回的就是這麽一句。本以為憑著爹爹的權勢,自己可以如心所願地嫁給他,不想半路殺出一個杜錦畫,而她——當朝右相的掌上明珠,風朝第一閨秀,憑什麽要位居人下?
但看到蕭慕翎挽著傳說中的太子妃出現時,她突然發現自己是那樣地愛著蕭慕翎,以至於做大做小也無所謂。青浮生不是秦家請來的,卻正好借著這個當來見蕭慕翎。
至於杜錦畫,她最好被俘就不要回來了。
“殿下。”既然來都來了,幹脆把話都說明了,她秦詩可不要這麽空著手回去。“我想嫁給殿下。風朝西北大軍換一個良娣之位。”
“好。”蕭慕翎答應得很是爽快,“你明天就進門吧。”
嵐落支撐著身體的手陡然滑落,這男人,也太,太隨便了吧。
秦詩俯下的身子怔著未直起,蕭慕翎上前扶著她,一改之前的冷漠,“愛妾,快回去準備吧。”
愛妾。她抬頭望他,這個男子是她想要的,就算現在他是因為兵權才娶她,可,她是秦詩,就算傾盡一切也要讓他愛上她。
“殿下,詩兒告退。”蕭慕翎,你一定會愛上我的。
蕭慕翎揮揮手,舒坦地坐在椅子上,嘴角處顯示的是淺淺的笑。秦實這個老家夥,以手上的兵力相換,隻求讓女兒嫁進東宮?哼,那就陪他玩玩。
直到黃昏,錦畫拖著疲憊的身體癱在丞相府的門口,死青浮生,沒事帶她跑到那麽遠的地方,害得她足足走了一天才走回城!
“小姐!”丞相府的小廝急忙跑去通告杜安和沈婉,丫鬟扶起渾身無力的錦畫往小樓走去,淺兒推開那些個丫鬟,自己迎了上去,把錦畫架在身上,寶貝得跟什麽似的。“那個死太子,就知道沒安好心,把小姐帶出去,弄成這副樣子,改天讓老爺上門罵他去。”錦畫這下高興了,捧著淺兒的臉蛋,“淺兒,老爺沒你這麽嘴角伶俐,下次你親自去罵。”
“沒良心的主子,我可不敢罵未來姑爺。”淺兒摸起錦畫的手臂,進行例行檢查——凡是蕭慕翎近了錦畫的身,她都要仔細地觀察看蕭慕翎是否傷了自家主子。
沈婉風風火火地過來了。“丫頭!丫頭!”
“婉姨。”錦畫大大地擁抱沈婉,迫不及待地說,“婉姨,我今天遇見了一個超級大帥哥!”沈婉卻抽出身,“帥你個大頭鬼!那是青氏少主,以後你離他遠點。“
“那青浮生怎麽就找上你了?”她頓了頓,覺得那等大神定是找錯人了,錦畫和他怎麽會有交集呢?想起還有大事未講,“對了,蕭慕翎要成親了!娶的是秦實的女兒。”
“哦?這樣啊,我知道了。”早就知道那個男人不安分,隻是沒想到娶女人娶得這麽勤,她都還沒過門呢,這麽心急地就又定下小妾了。“婉姨,那個青浮生是什麽來頭?”還是談帥哥好,說不定對她拿到玉石有幫助。
沈婉一急,“什麽青浮生,現在要緊的是麵子!”
婉姨急就是她急,“怎麽了?”
“秦實女兒明天就過門。竟然自動忽略了你這個太子正妃,按照風朝禮節,她萬萬也不能搶先比你先進門!這擺明了向我們杜家示威!娘的,秦實那個死人,犧牲女兒也要和我們杜家爭!”
沈婉什麽都好,就是容易激動,尤其是事情牽扯到麵子問題時。
錦畫感到自己現在就是沈婉眼裏麵子的象征,是整個杜家的關注對象,比之先前,這裏麵明顯多了一絲爭鬥的意味。
“婉姨,走,陪我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