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葉母的擔心
葉寧琛一怔,腦袋裏突然浮現出那個小女人吃飯噎到的畫麵,目光不禁變得柔和了不少,這點他是相信的,因為他的小希被飯噎到不止一次,在認識之初,幾乎每頓飯都不會演繹一次這樣的意外。
說是意外,但次數這麽多也稱之不了意外了吧?
最嚴重的要屬第一次了,在他問完關於緋聞的事後,那丫頭就開始咳嗽,那是他第一次感覺到手足無措,感覺到恐懼,也是他第一次心疼一個女人。
從那之後,自己的目光就再也沒移開過,連她什麽時候走到自己心裏的,他都毫無察覺,等他發現的時候,這個女人已經在他心裏紮了根發了芽,再也拔不走了。
叮叮叮~~~
“琛兒,你電話響了好久了,你沒聽見嗎?”葉母見他走神,好心提醒他。
“嗯?”葉寧琛慢慢回過神,才發現口袋裏的手機正在嗡嗡的響著,看了看屏幕,屏幕上麵顯示的是葉正雄的名字,頓時麵色一緊,抿了抿唇角,然後輕聲說:“我接個電話。”
說完,就毫不避諱的摁了接聽鍵,下一秒電話裏就傳來了葉正雄暴跳如雷的嗓音,“葉執行總裁,今天怎麽翹班了?”
聲音之大,就連一旁的葉母都聽的清清楚楚,這樣的話,讓她不禁的把眉毛皺的緊緊的。
而這個輕微的動作也落到了葉寧琛的眼裏,頓時就覺得胸口壓抑了多日的憋悶消失了不少,母親,她也不是全然不顧自己的。
“我母親今天體檢,現在在醫院陪她,我不是已經讓柏凱幫我請假了,你不知道嗎?”葉寧琛聲音冰冷,透著一股寒氣,他說的極其簡潔,一句話就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很顯然是不願接他的電話。
“我當然知道,可是體檢用不了一天的吧?”葉正雄也感覺自己的話火氣大了點,趕緊把音量降低了一些,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沒辦法,他現在是有求於人,不低眉順眼是不行的,這不他才走了半天,葉氏就已經一盤散沙了。
“葉董事長,我請的是一天的假。”葉寧琛絲毫沒感受到葉正雄的自降身段,聲音比之前更冷了幾分,不耐煩的提醒他。
葉正雄煩躁的用手點了點自己的眉心,拿著電話的那隻手加重了幾分力道,沒一會兒手上的青筋就顯現了出來。
“我知道,這個我都知道,但是你能不能抓緊點時間?葉氏現在……”
“既然你知道,那就不用我多說,葉氏現在是你在主持大局不是嗎?我不過就是一個馬前卒,這麽小的一個棋子,本就可有可無,才走了半天,葉董事長幹嘛那麽緊張?你不是一直在監視著我呢嗎?還怕我跑了不成?”話落,葉寧琛還不忘記輕笑一聲,為自己的處境感到無力。
葉正雄心裏一顫,他就知道他派去的那些人滿不了太長時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自己的那些錢都是白花了。
同時,他也聽出了葉寧琛話裏的嘲諷,明裏他是在嘲諷他自己,其實暗地裏是在說他這個葉氏董事長。
他剛剛的每一句話都在說他這個葉氏董事長是多麽無能。
不單單是他,就連整個葉氏的員工都在笑話他的無能,上任一個月,就把葉氏積攢了二十多年的家業虧空的所剩無幾,還有求助自己的侄子幫忙,這臉都丟到家了。
“葉總裁,我那不是監視,是保護,你不知道現在的世道有多亂,身邊多幾個人總是安全一些,而且我現在已經退居二線了,主持大局的是你,這些葉氏誰不知道?”葉正雄忍住摔手機的衝動,繼續放低身段的討好著葉寧琛。
而電話另一頭的男人對他這樣的態度嗤之以鼻,男人如果連基本的尊嚴都不要,那與螻蟻有什麽區別?
人不怕失敗,怕的是失去骨氣,如土狗一般苟延殘喘的活著。
葉寧琛不想再跟他說什麽,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隻是輕輕的“嗯”了一下,就掛了電話。
葉正雄聽到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氣憤的把手機摔了出去,恰巧這時候王磊拿著報表進來,被他打開的門板剛好把飛過來的手機彈了回去,而且是用更猛的力道朝葉正雄的方向飛去。
啊——
下一瞬間就傳來葉正雄鬼哭狼嚎的一聲慘叫,驚得王磊把手上的文件扔到一旁,急忙跑過去,同時心裏不斷的哀嚎著:他怎麽就那麽倒黴,次次都能趕上葉正雄扔東西呢?難道是他命裏帶喪?
王磊跑過去,看見葉正雄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腦門,心裏暗叫一聲不好,自己的這一舉動,不會讓他破了相吧?要是真這樣,自己會死的很慘的。
王磊站在他麵前一動不動,最後顫顫巍巍的問:“董事長,你沒事吧?”
“有沒有事你不會自己看嗎?”葉正雄沒好氣的嚷了一句,把之前對葉寧琛的氣憤一並嚷了出來。
隻見對麵的人脊背驀然一僵,雙腿虛軟的站在原地,臉色煞白的看著葉正雄,他這一吼著實把王磊嚇得不輕,嘴唇都在輕顫著。
王磊的心在默默的說:‘’你用手捂的嚴嚴實實,要我怎麽看呢?”
他的木訥在葉正雄眼裏尤為的刺眼,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繼續用他的獅子功對著王磊咆哮道:“都這時候你還在愣神?還不趕緊帶我去醫院。”葉正雄隻感覺自己的腦門一陣眩暈,手捂著地方更是疼痛難忍。
王磊顧不得臉上的火辣辣的刺痛,趕緊扶著葉正雄去往外走,葉正雄忙著自己的傷勢,並沒有看見低眉順眼著的王磊眼裏閃過一抹憎恨的亮光。
葉寧琛這邊就顯得氣定神閑了很多,帶著他的母親往醫院附近的飯店走去,反倒是葉母的臉色一直都是凝重陰沉。
“母親,我記得這附近有家飯店的杭州菜做的不錯,我們去嚐嚐吧?”
葉母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就仔細看著自己的兒子,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麽,見他神色如常,又把已經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