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皇後生辰備厚禮
今日,是皇後的生辰,宮中各處都掛滿了喜慶的紅色。宮女們也穿得喜慶,甚至還有紅包拿。
闌帝的後宮中隻有皇後最為得寵,其餘幾位妃嬪皆是擺設般的存在。這在宮中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這也要歸功於皇後的善解人意,令闌帝不由自主地與她相愛了吧。也是,人世間除了愛情,還有什麽能讓他動容呢?
人道是帝王無情,那是因為他們不知,帝王的身旁要站的,必定是能與之並肩的人。若是膽小懦弱,或是貪圖名利,那麽後果可想而知。
不是不想愛,而是不能愛……幸而,他找到了她……傅子歌明了地微微點頭,看著闌帝一臉溫柔地看著皇後。
又看向自己身旁的霽月,她有信心讓他做到闌帝這一步的。她不是個貪心的女人,隻要他的心屬於自己,她就可以任由他有名義上的妃嬪。
不是為了虛榮,不是為了名利。隻是為了守護那一方幸福的天地,不受任何侵犯。
盛宴,就這樣在萬般熱鬧的氣氛中開始了。闌帝與皇後皆是身著繡鳳紅衣,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皇後穿起來顯得雍和典雅,而穿在闌帝身上,卻有一種貴胄霸氣。兩人站在一起,契合無隙。
皇後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接受眾臣的朝賀,接著是各位皇子的禮物。五皇子的玉雕觀音,四皇子的素和含香……
霽月將自己的禮物送了上去,皇後一直微笑的唇角動了動,不敢置信地接過霽月手中的禮物。
抽開黑色的軸套,白色畫卷被絲帶輕輕係上。手指一動,畫卷便被緩緩展開。指尖剛一接觸畫卷,皇後便怔住了。
畫卷觸手是光滑異常,卻不顯得油膩,畫在上麵的山水就如同真的一般。溪水似乎脈脈流動。
看見皇後驚詫的表情,霽月略顯得意:“母後可知其材質?”
在滿意地看到她搖搖頭之時,又繼續道:“那麽母後可曾聽說過‘琉璃卷’?”
“這個自然是聽過的……莫非……”
皇後看著霽月的眼神變得欣賞萬分:“不愧是我闌國的儲君,竟然找到了那一係的人。”皇家有誰不知,琉璃卷的最主要材質便是琉璃淚。
霽月低下頭:“這還要感謝母後了,是您把她帶到我的身邊。”看向傅子歌,眼神中顯而易見的深情令身為其母後的皇後都為之一震。月兒從未有過這樣的情緒!
皇後的注意力被傅子歌的雙眸吸引,從前看見那琉璃色的眼眸,隻當她是天賦異稟,從未往哪方麵想過。誰知她竟是那一族的人。
想想也對,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傅子歌見皇後示意自己過去,不知何事,疑惑著走了過去。走到皇後身邊,卻見皇後忽然牽起自己的手,拍了拍。
溫和道:“鴻兒,你雖是那一族的人,也卻也是母後的兒媳。”
傅子歌見皇後欲言又止,便主動道:“兒臣不會忘記自己身為太子妃的職責,還請母後放心。”
皇後是個內斂的女人,她的剛強全在內裏,不似竹子一般外強中幹。懂得把自己收斂起來的人才能在這深宮中活下去。
想要在這深宮中生存下來,僅靠美麗的容顏與帝王的寵愛是遠遠不夠的。即使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後,也改變不了什麽。
唯一可以決定的,隻有實力。懂得收放自如的人,才能活的更精彩。這是傅子歌在皇後身上學到的。
皇後此時的笑容不同於方才麵對群臣的僵硬與敷衍,多了幾分真誠與心喜——對於自己的月兒和鴻兒。
“鴻兒,月兒有時會有些霸道與專製,你要是受了委屈,就來告訴母後。母後給你做主!”
牽著傅子歌的手,眼神卻看向霽月,分明是威脅霽月不能欺負傅子歌,否則自己不會輕饒他。
霽月當然看得懂自己母後的示意,於是皺了皺眉,似乎很不滿意自己在母後那裏的待遇遠不如傅子歌。
可是一想到母後如此心喜子歌,本是酸酸的心馬上變得雀躍起來。自己所愛的人深得母後與父皇的喜愛,這比什麽都令他高興。
傅子歌有些感動,淡淡一笑,從懷中拿出這幾日的成果,雙手呈給皇後。
皇後接過來一看,驚喜萬分,竟是霄國名匠所繪的白鶴鳴天圖,隻不過是繡在一方白絹上的。
與宮中所藏的真跡所差無幾,甚至可以說是肉眼看去沒有絲毫之差。驚訝地看向傅子歌。
傅子歌笑而不語,慢慢揚起自己的手臂,撩起平日裏總是放下的廣袖,露出潔白的藕臂。
皇後看得心驚,其上分明有一隻白鶴,與圖中一致無差,栩栩如生。不知是怎樣將其紋上去的。
傅子歌看著皇後心喜的模樣,一陣酸楚冒上心頭,眼眶微微氤氳:“母後喜歡就好……”
皇後看出不對,也不再問,隻是將傅子歌摟入懷中,輕聲安撫,像是對待自己新出生的孩子一般溫柔。
傅子歌早已泣不成聲,隻是趴在皇後懷中,不肯將頭抬起來。皇後似乎聽見了她在輕聲低喚:“母後……母後……”
皇後聽得心碎,其中的心酸她身為人母,又怎會看不出來呢?可是也別無辦法,隻有用手輕輕地拍著傅子歌的背脊,一聲一聲地應道:“鴻兒……鴻兒……”
好不容易將其哄得安穩了下來,雖然早已停止了哭泣,可是眼眶卻還沒有消腫,紅紅腫腫,像個兔子一般,哪裏還有昔日淡然出塵的感覺?
晚宴照常舉行,傅子歌雖然心中有憂愁,卻再沒有表現出來,揚起往日淡然的笑容,又恢複了謫仙一般的氣質……
霽月在一旁也不發一語,隻是桌下緊緊相連的雙手,讓傅子歌微微安心。看著霽月的側臉,心中溫暖的感覺漫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