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你高興得有點早了
如果拔力的力氣被轉移走了,是如何轉移的?轉移到了哪裏?
黎為天思索了一會,也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他在不經意間瞥到和郝大正打得不可開交的淩若,最終目光落到了她手上的仙匿板指上麵。
空間錯位,時間錯位,同一個地方出現昨天的你和今天的你,卻彼此不見……
突然有什麽東西在他的腦子裏炸了開來。
仙匿板指是利用時間錯位來達到藏匿的效果,讓原本在這裏的東西,能當場消失,而且不但不可見,也不可觸碰。
那如果這種錯位反過來運用呢?
有沒有可能今天看到的百枯刀,是明天才會出現的?又或者是,眼中所見在這裏的百枯刀,實際位置是在那裏?
那今天的黎為天去拔明天才出現的百枯刀,自然是拔不出來的。
同樣,對實際位置在另一處的百枯刀再怎麽使勁,也是拔不出來的。
也就是說,真實的百枯刀,或許並不在此時此刻他們眼中所見的樣子,隻是一個錯位後虛影。
被人所見的百枯刀,和真實的百枯刀,是虛與實的關係!
想到這裏,黎為天大步向前,手再次握上百枯刀的刀柄。他的手掌緊了緊,手下的觸感真實無比,似乎此時他握住的,是真實的百枯刀。
然而,黎為天對《光影刀法》早就是半入門,這刀法的核心就是:有虛有實、虛實結合、虛實互換。
黎為天對虛與實有自己的領悟。
或許此時他握住的,確實是真正的百枯刀,這是虛與實相結合。但當他要用力將其拔出來之時,百枯刀就換成了虛影,無法拔出,虛與實也進行了互換。
有了這方麵大膽的猜測之後,黎為天對拔出百枯刀,有了前所未所有信心。
隻要堪破百枯刀的虛與實,就能將它拔出來!
而虛與實的位置,不會離得太遠。
如果他能在堪破之後,鎖定它真正的位置,就可以直接運用虛實交換的感悟,從百枯刀虛影的位置上,將真實的它拔出來!
想到這裏,黎為天握緊了刀柄,在冥冥之中尋找著真實的百枯刀。
老家夥一開始慫恿黎為天拔百枯刀,是帶著一種“與其自己一個人丟臉,不如大家一起丟臉”的想法,可不認為他真的能把百枯刀拔出來。
但現在看他一臉肅然的模樣,老家夥腦子裏竟然有一個荒唐的念頭:他不會真的能把這刀拔出來吧?
他越想,就覺得越慌。萬一這小子真的把百枯刀拔出來了怎麽辦?這刀是百枯海猿的遺物,而他是百枯海猿唯一的傳人,按理說,這刀應該是屬於他的才對啊!
心中發慌的人,不止是老家夥,還有郝大。
郝大在老家夥拔刀的時候,隻是稍稍分神關注,大部分的注意力還是放在眼前對戰的淩若身上,因為百枯海猿自己的骨臂都拔不出這刀,更不用說老家夥了。
所以老家夥拔刀失敗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在聽到黎為天問老家夥拔刀時的感覺時,他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因為當時他也有這種感覺!很明顯,那獨臂小子應該是對百枯刀為什麽拔不出來,有自己獨特的見解,說不定能找出原因來!
到時候,說不定他真的能把刀拔出來!
所以,當黎為天真的要去拔刀時,郝大心裏實在慌得不行,突然拋下淩若,往石台那邊衝去!
麵對即將來到的危險,黎為天似乎毫無知覺,他好不容易感應到百枯刀一絲真實的存在,如果現在為了躲避郝大鬆開手,他沒能鎖定其位置,之前的一切就是白忙活了,後麵還不知道能不能再次成功感應到。
所以他不管不顧,依舊將心神沉浸在冥冥之中。
看到來勢洶洶的郝大,老家夥心中滿是掙紮。
看來,郝大也跟他一樣有預感,百枯刀有可能被黎為天拔走,所以現在才不管不顧地來製止。
按理說,百枯刀落到黎為天的手上,比落到郝大的手上,對老家夥更有利。
但是!
讓百枯刀落到別人的手裏,老家夥實在是不甘心呀!
就算是他一直不能用又有什麽關係?繼續插在百枯府的石台上,它還是他的,也比落到別人手上好啊!
就這麽一念之間,老家夥沒有出手製止郝大攻擊黎為天。
而後一步趕過來的淩若,心中焦急得很,不住地甩出靈氣屏障打到郝大的身上,但她此舉隻能稍稍拖延了一下郝大的腳步,卻沒能製止他繼續衝向黎為天。
就在郝大的骨臂即將落到身上時,黎為天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手下一個用勁,一直紋絲不動的百枯刀就這麽被拔了出來。
老家夥呆住了,淩若一下子也沒能反應過來,甚至連衝過來的郝大腦子都懵了一下。
迎著郝大撲過來的勢頭,黎為天手一抬,一道白影閃過,百枯刀便刺入了郝大的胸膛當中。
與此同時,黎為天被郝大的骨臂一拳擊個正著,身體往後飛去,最後撞到牆壁上,看起來受傷不輕。
很明顯,他剛剛是以自己受重傷的代價,換郝大的那一條命,算下來並不虧本。
郝大胸口插著百枯刀,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裏。
老家夥瞪大發眼睛看著郝大,心裏不敢置信:就這麽死了?這個跟一把刀一樣懸在他的頭頂隨時會落下來砍死他的男人就這麽死了?
後麵的淩若在呆愣了片刻之後,緊接著馬上狂笑了起來:“成功了!成功了!”
成功地把百枯刀拔了出來,也成功地擊殺了郝大,雙喜臨門!
淩若開心得當場手舞足蹈了起來,但馬上她又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因為除了她之外,耳邊好像還有另一個人的笑聲。
她回神一看,比她笑得還要誇張人竟然是郝大,而且那笑聲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像將死之人。
“你……”淩若抖了抖嘴角,有點想不明白。
郝大看向她的眼神,帶著濃濃的嘲弄,“你高興得有點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