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這不是同一個問題嗎！
淩若拿出一隻乾坤袋給鄭開源，說道：“以後，你每天就去互市上擺個攤賣東西，盡量隻收靈氣玉石，交換的話，就盡量換你師父需要的東西。”
頓了頓，她補充道：“你師父需求合理的東西。”
鄭開源眼珠子一轉，“你不擔心我們把你這些東西卷了跑路嗎？”
淩若嘴角抽了抽，“這些東西雖然值不少錢，但你拿著這些，能養你師父多久？留在這裏，可是我在養你師父！”
鄭開源愣了一下之後，馬上叫道：“恩人！你就是我的親恩人！感謝你把我師父這禍害收了！你不知道以前我養她有多辛苦！我可太難了！以後你就是打斷我的腳，把我扔出去，我也會爬出來的！我不走！打死也走！求求你不要把我師父放出去害人！”
他撲過來抱著淩若的大腿，泣不成聲。
淩若抖了抖腿，沒能把他抖開，見他一時半會也無法將感激之情表達結束，淩若幹脆任他掛在腿上，轉頭好奇地問鄭碧：
“這幾個是什麽東西？你抱得這麽緊，別不是什麽好寶貝吧？”
見淩若提到自己抱著的寶貝，鄭碧兩眼放光地說道：“當然！這可是市麵上找都找不到的好寶貝！而且，你不是要畫在布上可以流動的陣法麽，我覺得它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哦、哦！”淩若的眼睛亮了起來，“所以呢，這好寶貝叫什麽名字？”
“顏無果！”鄭碧得意洋洋地回道。
淩若隻覺得一道晴天霹靂在自己頭頂炸開。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一種吸收了足夠靈氣的靈草，都有用處。
比如說靈脈草，會自動鎖住靈氣，一點點就能毀掉一爐丹藥。識貨的人看到它就繞道走，摘都不想摘，因為摘了沒有用處，也賣不掉，隻能拿來騙騙無知的新人小菜鳥修士。
而顏無果，比靈脈草更加的無用。
最起碼，靈脈草拿來煉丹不行，但熬丹卻另有妙用。
而顏無果，吸收了那麽多的靈氣，卻用什麽方法都無法提取出來，說是靈草，對修士來說，跟路邊長的雜草一個樣，廢物中的廢物。
市麵上確實極少有顏無果拿出來交換，因為認識這東西的修士，哪怕它塞到自己眼皮子底下，都懶得動手去摘。
甚至拿來當食物都沒人感興趣。
因為顏無果做到了真正的“無”，提取不出靈氣，沒氣味，連味道都沒有，吃它如同嚼蠟。
她竟然用了一株百年份的老靈草，換了這麽幾個丟在路上狗都不啃的東西！
當時她為什麽要攔著那攤主？她就應該讓那攤主打死鄭碧這敗家娘們！
淩若心痛到無法吸呼！
“你一定會想，顏無果不是廢材靈草嗎，怎麽我還會拚命地搶下來，對不對？那當然是因為，這不是普通的顏無果呀！”
絕望之中，淩若似乎聽到了天籟，瞬間便想到了雙心蓮子和偽雙心蓮子。
同根同源的兩樣東西，一字之差，便一個是扔大街上都沒幾個人懶得彎腰撿的尋常靈草，而另一個卻是仙人求之不得的天材地寶。
她重新燃起希望，目光灼灼地看向鄭碧：“也對！傳說中的顏無果，是顏色都沒有的半透明白色果實，而這個卻是紅豔如血！難怪我當時沒認出來！這一定是不一般的顏無果對不對！它是不是叫什麽真?顏無果之類的？”
“當然不一般了！這可是紅色的顏無果！據說百萬株顏無果當中，才會出現一株能結紅色顏無果！極其罕有！”
淩若眨巴了幾下眼睛，“所以呢？這極其罕有的紅色顏無果，相比普通的顏無果，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鄭碧不解：“百萬分之一機率才有的紅色，還不夠特殊嗎？”
淩若麵露猙獰：“比方說，極其罕見的功效之類的！”
鄭碧“噗嗤”一笑，“你傻啦！顏無果沒有任何的功效，這可是眾所周知的事呀！你竟然幻想顏無果有功效！”
就在淩若準備跳起來暴打她的狗頭時，鄭碧又說道：
“隻不過它的果汁非常特殊，不會被消耗，放在那裏幾年，都不會減少，也不與任何東西相融。比方說，落到布上，不會被布所吸入減少，反而是浮於布麵，自由流動。
“你不是想要在同一塊布上，同時顯現幾個陣法嗎？如果用顏無果的果汁為墨來畫陣線的話，那不就可以根據其自由流動的特性，隨心所欲地改變陣線的位置，從而變幻成不同的陣法了嗎？”
淩若眼睛一亮，激動地說道：“你果然是個人才！其他人誰會去研究沒有用處的靈草汁液有什麽特性！”
鄭碧之前怕不是閑過頭，她會去研究這些毫無用處的東西。不過，現在卻無意中幫了淩若的大忙！
但她轉念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顏無果為什麽是廢材靈草，是因為它裏麵的靈氣不管用什麽方法，都提煉不出來，煉丹製藥不行，直接服用也不行，白瞎了裏麵蘊含的無數靈氣，所以又叫自私果——自身的靈氣別人想用也用不了！現在要以它為墨畫陣線，那如何保證陣法起作用呢？”
陣法之所以會起作用，是因為布陣所用的陣線、陣腳和陣眼，皆含靈氣，並不是隨便沾點水畫個陣線就能布起陣來。
顏無果汁液裏麵的靈氣釋放不出來，跟普通的水，有什麽區別？
鄭碧斜了她一眼，“你讓我幫你解決的，是畫陣的問題。如何讓陣法起作用，是你的問題。”
“這不是同一個問題嗎！”
淩若暴跳如雷，一把搶過被鄭碧當寶貝護著的小筐，準備將裏麵的幾個小紅果扔到灶房門口的水溝裏。
“不！扔了它們，你會後悔的！”鄭碧叫得撕心裂肺。
淩若嗤之以鼻，“我淩若就是以後一輩子沒有靈草用，也不會後悔現在扔掉這幾個毫無用處的顏無果！”
她正準備把小筐裏的東西一倒，結果手上一空。
回頭一看，是鄭開源從她手裏搶走了小筐，然後塞到在地上哭得直打滾的鄭碧懷裏。
鄭碧立馬不哭了，抱著小筐逃進廂房裏，“啪”地甩上門，還拖了櫃子擋在門背後，一連串動作，簡直就是快如閃電，看得淩若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