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天賦稅收
“還要很久。不說這個了，花園大改，不僅是噴泉。修了大池，移了幾株古樹，也有小一些的，可以擺在你那邊，她也在那裏。”
??“你與我一起去嗎？”
??“我就不去了。她容易多想，說不定要出什麽岔子。如果我也在，反倒不美。”
??“這種寶石是什麽名字？”
??“惑石。”
??“用惑石付款，是走你的賬，還是走芥子朝的賬？”
??“你這麽稱呼的？是走芥子朝的賬，按我的收入定上限的。”
??“上限是多少？”
??“賦稅的10倍。”
??“稅率是多少？”
??有一個數字即將脫口而出，但說出之後他就覺得不妥了，倒不是不能告知，而是這個數字的含義太過牽連，“92%。”
??介尋空覺得這個數字未免太過龐大，92%的稅率，這簡直就是在搶劫，但是既然帝孫都在遵守這樣的稅率，那就說明這已經是默認的了，“這是怎麽定的？”
??“出於很多原因，我沒辦法直說。我覺得你已經猜到了。”
??他想到了調查員所說的“永久入稅”，在稍加延伸一些，92%，這個數字並不難猜，“無罪的直接對豁免率。有罪的疊加。”
??“是。”
??“沒辦法直說的是豁免率還是稅率換算？”
??“從道義上來講，都不應該明說。”
??“上限是多少？”
??“100%。”
??“都是？”
??“對。”
??“日用夠花嗎？”
??“後來沒有什麽日用的。有時也走芥子朝的賬，度日是可以的。”
??“沒有人反對嗎？”
??“也有掛名掛賬的。不是不能改。”
??“下限是多少？”
??“一半。”
??“豁免者都有惑石嗎？”
??“你理解的惑石如何？”
??“大豁免者貢獻得多，小豁免者貢獻得少。突然有一天大豁免者吞了小豁免者。”
??“是可以這麽想。持有惑石的人不少，但使用它的卻不多。上限是貢獻的10倍，一旦達到上限的5%就會收到警告。10%是第二次警告，20%之後禁止掛名，30%以後禁止掛賬，50%幾乎是公認的偽上限，過了這條線惑石就會被強製沒收。”
??“得不錯的手段。你用不用告訴我你的貢獻是多少？”
??“每個人的惑石劃痕都是專屬的，我貢獻的賦稅足可以讓3000個普通人生活四年，你就照著這個算吧。”
??“家裏沒有實業？”
??“呃。不要按92%算我的收入。有實業也不行啊，如果隻比收入，絕巔豁免者也比不過非豁免者巨頭。對我們的約束太多，不要想取中間，巨頭的稅率多數都是超過50%的。”
??“巨頭如何營收？”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不可查嗎？”
??“無罪非豁免者是無賦稅的，如果把這裏的賦稅理解為天賦稅收，那就可以說的過去了。巨頭們賺取這些人的錢，再對巨頭收取賦稅，50%也好，100%也好，怎麽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呢？”
??“豁免權限是天賦，罪也是天賦。除此之外的天賦有很多，但不對此收稅。”
??“如果把稅分開，分到每一處，每一滴水、每一粒米、每一次出行、每一件衣服、每一個中間商，這又如何？”
??“層層疊加，都以為能少交點，但最後用的人就虧了。”
??“這裏有時差。也差不多到午餐時間了。還是和以前一樣？”
??“一樣。”
??“那我就先去了。有什麽需要布置的？”
??“大室出門左轉，走廊的盡頭，左側房間，是朋友掛名在我這裏的財物，也打包一些。用惑石走賬，算不得長久。”
??“嗯。”
??他有意進入大室，以往的認證在今日依舊可以通行。檢測了呼吸因子，門已開，裏麵的擺設並無太多不同，還是那些熟悉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他挑起一把威力“小一些”的槍，按下扳機，有流束穿過心髒，在背後劇烈消解，湮滅。
??他對此很滿意。雖然這兩人似乎用不著這些重武器，但還是沒有忘記保養。若真有一日，迫不得已，殺人越貨，早做打算也是好的。大室很大，很高，偽懸浮狀態，其中稱得上大威力的重武器，恐怕有千噸重。
??雖然這重武器很重，但依舊隻是一種低能量武器。他曾淺略瀏覽浮塵國中可看的武器，其中就有湮滅母液。一克母液可以湮滅一噸物質，他也想過這母液的流動性究竟如何，但並沒有查到相關論文。
??有好事的看客給武器做了個粗略的排名，位列榜首的湮滅武器，隨後是光武器，再次是核武器，之後就不排了，因為按“看客”的說法，之後的武器都沒什麽卵用。
??“看客”聲稱炸藥做得再大、濃度再高也就是那回事兒，鋼製銅製的子彈即便加速到十倍音速，也不能對高級豁免者造成有效打擊。如果速度再快，那就是高級豁免者的手段了，因此，糾結於子彈沒有任何意義。
??倘若用大體量武器追殺單體豁免者，比如導彈、天罰，恐怕不容易瞄準。這也是“看客”說的。有人推測“看客”是極強大的豁免者，其實不是。
??介尋空查過這個人，“看客”很弱，“看客”的爹也就那樣，“看客”的爺爺或許也就隻能勉強接下小型核武器，但“看客”爺爺的爺爺還是有點真本事的，雖然沒有這人正麵硬扛核彈的記錄，但橫向對比還是略有戰績的。
??他繞著大室走了一圈，並未發現上述三種武器。不過想來也是，按照通用法令所說，私人持有核武器已經是嚴重違規，至於光武器，那是要搭上性命的，而湮滅武器足可以觸發連坐，驚悚異常。
??按說出於湮滅武器的連坐性考慮，那些大戶們更應該常備這種戰略資源，但朝中並無相關的失事記錄。大戶們謹慎一些，這是應該的，但近百年都沒有失手案例，那就隻能認為確實沒有人私藏湮滅武器。他覺得是應該搞一點了，反正也查不出來。
??如果要搞湮滅武器，恐怕要去深山老林走一走，他並不趕時間，也並不急於持有彪悍的武器。手持永恒棱鏡，做出大量的投影體，每一個投影體都攜帶著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也不用太殺傷，中等核彈就行。然後無傷平推，那可太嚇人了。
??把小槍放回原處，再次檢驗呼吸因子，開門離去，慢悠悠逛到走廊盡頭，依然要檢測呼吸因子。檢測過程並不複雜，也就是一個呼吸的時間，能進門就開了，不能進就等著碰壁吧。進入掛名財物室，確實離奇，每一物都有明碼標價，而且還標注了收錄時間。
??這屋子並不很大，長七寬七，一列一列如書架般的陳櫃，其構造上並未超過原有的標準，依然是實木與玻璃。若普通人得了這其中哪一顆寶石，要麽是掛在脖子前，時時供人欣賞，要麽是鎖在保險櫃裏，隻在夜深人靜時悄悄觀摩。
??雖不知為何掛名者總是偏愛精致的小物件，偶有什麽古物，看著也新得很。細細觀看之後尋到一些有意思的，有亙古的琥珀與化石，或是什麽新型菌種的原株，還有一些大人和小朋友都喜歡的漂亮飾品，以及滅絕物的標本，美不勝收。
??其中物件並無極度昂貴的，但任取一件賣掉，也都夠普通人活十來年。如果是掛名收稅1/2，那這裏的財物最多也就隻能帶走1/2，再多了可能會周轉不及。又是一番兜兜轉轉，取了十幾件看重的，重在好看，又拿了幾件最貴的，以供日用。
??這一次是真的有愧疚感了。平均水平的百倍算得上是奢侈，但絕不是奢侈無度，而這幾件最貴的寶物，實在太令人痛徹心扉，隨意取出一件，也夠百倍平均水平百年。如果再大度一點估計，這其中最貴的已經超越了介離塵的賦稅總和。
??他想到了一個不太恰當的流程，帶上大室中的那些武器，搶劫，能不能劫到這一屋子的財物？大室武器中並沒有造價極其昂貴的，再怎麽無恥也都隻是一堆破銅爛鐵，隻消一顆重寶石，換來一屋子的重槍炮，綽綽有餘，可這麽想搶劫好像也挺劃算。
??粗略算算，這人是得有一張多大的臉才能有這麽多人願意來掛名？是把這裏當成了什麽儲物館的嗎？不過也好，各自都有利可圖，想必都留了籌碼，固然有所損耗，也比直接交給芥子朝要來得爽快。帝孫的身份確實有利可圖，自己這一世不說萬分如意，倒也少有坷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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