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愛的教育
可見的範圍內浮起了紙牆，旋轉。一側是林渡卿，另一側是小同桌。
??“這是？又是什麽新的試探嗎？”
??“我根據你記憶中的景象重組了林渡卿的記憶，基本上複原了她與你相遇時的多數經曆。前提是你的記憶足夠準確，不要搞出那麽多暗示。”
??“那你可以省省了，我對她的事大多數隻是道聽途說。難不成你已經強悍到了可以通過一個人的記憶查看另一個人的記憶？快，快讓我也看看。”
??“你這話講的真是。好吧，我確實能做到這些，你拜我，我就給你看。”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所以嘞，你就不用拜了，你也就不用看啦，這不就妥了嗎？”
??“你到底能複製出多少記憶？你能複原我的記憶，但是你能根據我的記憶探尋別人？”
??“不能說是完全準確，但應該比你記憶中的人中去。你這個人受了太多的暗示，我都想不通為什麽在這種事情上你也要如此激進。你對機械有偏激也就算了，對父母有強烈仇恨也可以理解，可為什麽隻是因為喜歡一個人就做了這麽多暗示？”
??“如果你沒有暗示，那說明你還不夠喜歡。”
??“這話講的幹脆了。不完全準確的記憶，你要看嗎？”
??“說一說原理吧，至少我要知道那不是一個完全虛偽的個體。”
??“因果是持續作用的。你在她17歲那年遇到了她，你就是她17歲時的約束之一，但你這個約束在許多年之前就注定了。可以經過無數次推演大約計算出她的人生軌跡，當然了，你不能讓我算她家住在哪裏。
??“你的記憶裏關於她家的位置也都極其模糊，隻有小區的名字和樓層，再加上你對冰雪時她上學時間的聯想以及出行方式，我隻能勉強認定那一片區域都有可能。如果你能多給點信息，我就能算出她上學時與誰相遇。
??“可惜啊，可惜，我還想挑戰挑戰我自己，但是你根本給不出一套考題。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做這事的原理，你還要看她的記憶嗎？還是說你更想看一看她記憶中的身體？你肯定就是這麽想的吧？”
??“夠了，我不看。”
??“你的暗示太多，你把你自己暗示成了一個極度正義的人。你在大多數時候都不能準確地麵對你的欲望，放心，就那麽一點點貪婪而已，無傷大雅。”
??“見鬼，這就是舊日該講的話嗎？”
??“那隻是一個稱呼而已，不是定義。我不能因為一個簡單的稱呼而隨意奉行。這就好比說林渡卿，其中的卿是你嗎？”
??“無稽之談。但我也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
??“來吧，是時候解答我的疑問了。一側是你的小同桌，是否需要我把她的記憶換成你熟悉的人的記憶？這樣你就會明白我究竟能不能影響現實。”
??“我要明白的，恐怕不僅僅是這些吧。把一個新人改成舊人，這樣的事情聽起來還真是很奇怪。我的同桌，她那邊的家人也能更改嗎？還是說你已經算到了一切？”
??“我可以讓這兩個人重疊，但我需要得到你的答複，盡管我已經知道了你的想法。”
??“和你這樣的高級存在打交道，還真是一點秘密都沒有啊！這種能力能分給我一點嗎？”
??“請務必相信，人類拿到了這種力量，那隻能是百害而無一利。”
??“真的一定要做出選擇嗎？如果我想讓她們兩人重疊，你是不是還得改一改我的記憶？你的能力到底是什麽？”
??“我的能力與你差不多啊。我們都能給予生命體強大的暗示，你看，我們是不是很像？當你做出決定的時候，你已經給了你自己暗示，根本不需要我再去修改你的記憶。”
??“我可不相信僅僅通過暗示就能修改記憶，就能打通夢境，就能憑空讓人影出現。”
??“年輕人，你還是太高估人類的大腦了。你沒有拿到名為絕對命令的代碼，所以你不清楚人類感知的詳細路徑。我就是萬物，我擁有萬物的暗示，這麽說你可以理解嗎？”
??“聽起來你像是給你自己加了一個很強的暗示，暗示你就是萬物。或許我們應該重新理解一下暗示。像你這樣的開掛的舊日，肯定是不會理解我們的吧？”
??“這一切都不困難。必定有一物可以通行所有。在我這裏是名為絕對命令的代碼，在你那裏是極其強烈的心理暗示。你還是無法想象我的能力嗎？”
??“你是世界的管理員？”
??“或許還要再多一點權限。”
??“你是世界本體？”
??“我還可以得到更多。”
??“你是支配者？你是舊日的支配者？”
??“不要刻意強調舊日的屬性。”
??“你是我給我自己的暗示。”
??“真是有意思的答案。那你就看看我這個暗示到底要指引你做什麽吧？”
??“那兩個人已經有了接近的臉龐，沒有必要去更改她們的人生路線。”
??“愛與被愛的對等，你有多少通透？”
??“為什麽又是用我的話答複我？考慮到萬物自由的屬性，愛與被愛不能對等，也不能交換，隻是從程度上來看，願意去愛的也有更大的可能被愛，然而反過來卻不成立。”
??“不是。不像。你對這句話應該有更強烈的執念才對。你那邊有自然選擇的說法，不妨把這些事情聯係起來。”
??“人類製造的一切必須要按照必有的規律運行才不會出岔子，然而自然中的萬物因為概率和主動性，所以有更多的容錯率，而且不可複製。這就叫自然選擇。”
??“很合適。那麽愛與被愛之間，自然會選擇哪一種？”
??“你好像比我還要偏激。如果沒有愛，哪裏會有被愛？不過在你那裏或許也有這樣的情況，暗示自己被愛也行啊！如果我是自然，我也願意選擇被愛。”
??“那麽為什麽不讓這兩個人重疊，你再一次完成你的心願呢？”
??“我們講話都繞來繞去，最後還是回到那一點上。你的仆人雖然不是很明智，但是你卻很厲害。”
??“你能不能暗示你自己今天放學之後與我的仆人們相遇？”
??“如果你和我互為側影，那站在正麵的是誰？”
??“如果十字架的兩側是你和我，你如何區分？”
??“你用了她的聲音，但我聽著還是覺得像是在與我自己對話。”
??“牆有兩側，哪一個是林渡卿，哪一個是你的小同桌？你暗示你在喜歡一個人，或許不止一個，但是你從來都沒有做點什麽。現在機會就在這裏，你依然沒有做出選擇，真是無恥。”
??“這兩個人的年齡截然不同，隻需要一眼就能看出來吧？”
??“但你就是不說出你的答案，即便我能看出你的答案，但對於你而言，那是舊日。”
??“你問的問題都過於精妙，我在這二十幾年中從未有過任何與之類似的經曆。”
??“所以我讓你不要那麽在意我舊日的屬性。於你而言，有很多事物是新的。”
??“你講的話很漂亮，但我依然不能確定你的實體。我甚至覺得你隻是某個擅長讀心的大豁免者，你怎麽想？”
??“人類不能承認有超越他們的存在。你這樣想就已經是局限了。那兩人都不再重要，你早已找到了替代品。來吧，我們開始下一項，讓你親自見證以往的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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