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舊日的神
眼看著大手越來越近，熟悉的聲音越來越熟悉，介尋空差不多已經明白了，說到底還是這玩意兒在搞鬼。無論經曆過多少夢，都無法超脫生命的現實，更要命的是，這所有的夢還都有共同的來源。
??大手已經觸及到地平線，轉瞬之間整個曠野化為漂亮的碎片如雨幕般傾倒，就好像玻璃房子突然破碎，將光芒割裂成殘影，絕美。從天際探下的大手忽然被一道鏡麵隔開，然後也淪為泡影，消散殆盡。
??在浮空與失重的自由之中，又有震徹靈魂的聲音傳來，“兮疑表層晨至昏側第3351076城，介尋空，我是你舊日的神。”言語緩慢清晰，有無盡回響鋪天蓋地。話中聽不出感情，但任意一人都知道這句話應該富有情感。
??介尋空的大腦正在飛速思考，如果說第一句是在承認這些事情出自於他手，那這第二句就是在表述他的身份。舊日的神？舊日？兮疑表層？晨至昏側？麵對一位“祗”，應該怎麽對話比較合適呢？
??正在他沉思之際，又有新的命令傳來，“第五紀浮塵仙的仆人，介尋空，是我的信徒。”
??虛無之中有人體顯現，也是一位極高顏值的少女形象，看起來可能有十一二歲，赤著雙腳站在那裏。近乎純白的短袖T恤，隻在胸口與袖口處有一圈深深藍色。純黑運動短褲，隻是隨意地遮住了T恤之下的少許皮膚。
??低高度雙羊角辮隻是及肩，其中似乎帶點灰藍色。枯色皮膚並無枯槁之色，這才更像是多數人的膚色。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一張極萌的臉必定能引得許多人心動。幼稚身軀精致可愛，身高大約一米半，細胳膊細腿也都是接近完美的形狀。
??“哦，天呐，是心跳驟停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危險。這位舊日太明白我的審美了。怎麽會有如此完美的形象？萬惡的心動感，完全壓不下去。難道我是一個壞人？”
??“有什麽話就跟我講吧，由我來接引你就可以了。”少女的聲音很是適宜，或許這樣的形容是多餘的，畢竟有著那樣美好的身軀，聲音當然也接近完美。
??“你本人就是這樣的形象嗎？”雖然眼前站著的是一位衣著暴露的兒童，但是誰也不知道在這副身軀裏藏著一個怎樣的靈魂，因此這個問題就很有存在的必要。
??“你都快有我兩個大了，需要問這個問題嗎？”少女很清楚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小正太並不是什麽年輕人，所以這個回答已經能說明問題了。
??“還真是小朋友啊，你和舊日是什麽關係？”既然對方說他是小朋友，那就勉強這麽認為吧，先不管那副身軀裏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至少當前所見到的確實賞心悅目。
??“你等一等，我先去問一問。”少女確實做了一些準備，但是還不太全麵，特別是這種非常主觀的涉及到舊日形象的問題，必須得請示舊日才能給出答複。
??請示的過程就免了，隻知道少女手上多了一本厚重的書。她看了看書，然後才驕傲地說，“我是舊日的仆人。”
??看到這真實的一幕，他不免有很多想法，“看來這舊日還真是客氣，居然真的找了個一問三不知的小朋友來迎接我。”
??“有什麽問題你就先問吧，我就不問你了，也省得你再翻書。”
??“不行不行，舊日說了，要先解決你的問題。快問快問，書裏都有。”
??“那你把書給我吧，我自己看就可以了。”
??“你等一等，我去問一問可不可以。”
??又是一番等待。
??“這是我的書，不能給你。”
??他現在突然意識到與小朋友打交道確實有諸多困難，而且這個舊日的仆人是不是腦袋不太好用？自始至終隻有第一句話講得像些樣子，後麵的話都太年輕了，而且太真實了。
??“小朋友，是不是我每問一句，你都要去聯係你的舊日，或是看一看書？”
??“啊？有嗎？這就是你的問題嗎？還有嗎？一次性全說出來吧，然後我去幫你問一問。”大大的眼睛中是大大的疑惑，她確實想不明白怎麽自己準備的那些句子都派不上用場呢？
??“小朋友，你去問一問還有沒有其他舊日仆人，或者把舊日叫出來也行。”
??“我知道啦。”
??又過了許久，終於有另一個形體出現。那是一團火焰，一團純黑色的火焰，看不出任何立體結構，隻能察覺到這塊黑色的平板有形態變化。
??火焰中有聲音透出，與之前的不同，想必也是一位舊日仆人。
??“誒。你來啦。”
??“大小姐，你今天沒上學嗎？”火焰的聲音很沉穩，聽得出來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啊！舊日是在下課的時候把我帶來的，現在已經上課了？”
??“既然是舊日，那現在應該還沒上課。這位就是新的舊日信徒？看起來年紀隻有你的一半，這麽年輕？”
??“啊哈，他年輕？舊日說他已經25歲了，一點都不年輕啊！”
??“你們兩個，有事說事，難道我就不用上課嗎？現在還是在夢境裏吧？”
??“夢境？你是這麽想的？我去請示舊日，你就再等一會兒吧。大小姐，你也去做個請示，然後離開吧。”
??“好啊，好啊！我先走啦！”在空白世界中有一道門憑空出現。水晶做框，金絲纏繞，有不知名的金屬填充其中，隨後門打開了，少女走入門中，消失不見。
??“你的事情我已經清楚了，你先問吧！”
??“冒昧地問一下，你的舊日隻有你們兩個仆人嗎？我就先，不糾結，你們兩人，之間的，稱呼了，也不，考慮，你現在這，不太像人的，模擬形態。”
??他這話講的斷斷續續，但是思路卻很連續，隻是因為這問題過於突兀而不好意思一次性說完而已。
??“第五紀元，舊日有許多仆人，隻是現在不需要他們。”
??“真是邪門啊！後麵兩個問題就真不打算回答？”
??“你沒有說清楚。稱她為大小姐，隻算是對小姑娘的友好。如果你覺得我的這一形態太特殊，我也可以改變聲音和形象。”
??“算了算了。舊日是怎樣的存在？舊日的仆人又是從何而來？舊日信徒又該當如何？”
??“舊日是固有的存在，舊日的仆人信徒也如此。”
??“行了，還是你來問我問題吧。”
??“第一個問題，你對第一場夢有什麽看法？”
??“一共有幾場？先說清楚吧。”
??“你與第一個人相遇，是第一場。與第二個人在荒蕪中迷失，是第二場。與第二個人在大橋上分別，是第三場。你在黑夜中行走，是第四場。”
??“完美過渡。我亦未曾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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