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小椿的,隻要問問對她的印象,大家都會露出一副黨領導對優秀下屬同誌欣賞和看得起的眼光,豎起拇指拍拍肩膀讚許道


  “嗯,不錯,小椿同誌十分積極主動,是個優秀的好同誌。”


  當然,小椿對這不算低的誇獎顯然是很受用的,才剛開學不久的她十分不要臉的膨脹了。班上有什麽活兒她也是很積極的幫著搶著幹的,大家讓她提著垃圾桶到要繞半個校園的後球場去倒垃圾她也是沒半點怨言的。


  別人問她你不累嗎?


  她一副正直無邊胸懷大愛一腔熱血迎著五星紅旗一顆赤子之心向著祖國人民的虛偽嘴臉

  “為人民服務不求回報!”


  聽到這句話,大家徹底放下了對小椿的那一點點的慚愧,心安理得的倆班裏的垃圾放心托給她。
——

  所以


  這他媽就是你們連續讓我倒兩個星期垃圾的理由嗎?!!

  小椿提著垃圾桶在踏往倒垃圾的路途中含蓄地將全班人的祖宗八代都請了一遍,但仍然沒能消除半分覺得自己被世界欺騙的感覺。由於她之前的裝逼過火,導致了全班的垃圾都給她承包了,她心裏有苦,但頂著雷鋒她哥的光芒,她沒得選,逼是自己要裝得,那什麽,皇冠不能掉啊!


  已經是下午快至傍晚的六點半了,由於是周五的關係,學生大多都回家去了,學校幾乎沒幾個人。太陽也緊跟著快要淹沒,有意的留著一點昏澄澄的殘暉慵懶懶的覆著學校,好像什麽都變得散漫,連空氣都似乎已經倦地不想流動。


  額頭和鼻尖都抹上了一小層密密的汗珠,小椿想要抹掉去騰不出手來。


  她走到那個每天都會經過的後球場。


  除了幾隻樹上瞎叫的知了外,球場上響著一聲接一聲悠蕩的籃球聲。


  她沿著球場的外線走,遠遠的隻看到球杆下有一個獨自打球的身影。


  偌大的球場上也隻有他們兩個人。有些許微乎其微的風晃蕩著小椿的發梢。


  小椿有意無意的聽著那一聲聲蕩在殘暉裏的球聲,似乎這一刻無論是那幾知樹上瞎叫的知了還是蕩著的一聲聲球聲都十分**的融在這將近的夜色裏。


  “呼-”


  終於將垃圾倒幹淨,小椿如釋重負。


  她用手臂胡抹了一把臉,眯著看天,似乎比剛剛暗了些。


  她拉著垃圾桶繞著球場的外線往回走。


  有顆孤零零的球不知道社麽時候滾到她腳邊碰了一下,她都沒注意看下意識的就用腳輕輕踢開。


  隨著球緩緩滾向另一邊的視線,她看到遠遠的,盤著腿坐在球場中央的人。

  他額間短短的碎法濕漉漉的,在澄澄的暮色下淪出了一層柔。他將白色的短袖子卷到肩上,胳膊很白。


  他順手撕開了冰棍的包裝袋,眯著眼裏咬了一口。


  小椿正規正矩的沿著外線走,眼睛卻盯著球場中央的人,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腳步在不知覺間緩了下來。


  誰知人家忽然抬眼隨意一瞥,就瞥到了她。


  小椿那一瞬有些無措,搞得好像自己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被逮個正著,哎呀大哥我沒看你沒看你你別看我.……

  她一緊張,剛要收回眼,然而人家隻是隨便瞥了她一眼就若無其事的將眼神收了回去,又咬了口冰棒。


  小椿那心虛得啊,趕緊將頭轉了過去,拉著大她半個的垃圾桶,屁顛屁顛的加快了步伐……

  仿佛有一種叫契機的東西,冥冥間的預料之中,冥冥間的預料之外。


  她剛要越過他時,他叫住了她。


  “小姑娘,過來會。”


  冥冥間,有種說不出來的東西仿佛一下子從小椿心底溢出來,她轉頭回去,對上他清亮亮的眼睛。


  什麽感覺呢,就像太陽照在一窩幹淨的小溪上映出的波粼粼的水光。


  而她卻杵著,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她看到他三兩口咬完了冰棒,然後站了起來洋洋散散的走過來,走到她麵前,高高瘦瘦的影子蓋著她。


  然後他手一揚,將冰棒的袋子和吃剩的木棍兒一齊扔進了她剛倒幹淨的垃圾桶裏。


  小椿整個人的懵逼了。好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急得是想要講什麽都忘記了。仰著臉莫名其妙的瞪著他好給他傳達一下幹嘛啊啥情況大兄弟你誰啊搞事情啊是不是……

  他卻笑嘻嘻的咧著嘴,大言不慚的說了句“再去倒一下,謝謝咯.”然後抱著他的籃球臉不紅氣不喘的走了。


  小椿簡直傻了一樣,目瞪口呆的老人家走遠。然後,不知所以然的在原地轉了一個圈,一圈不夠又轉了幾個圈。


  然後停下來醞釀,半天終於憋出了句


  “wocao!”


  她十分冷靜的總結了下,是的,她被**了。


  她還順便把被**的原因歸根於自己耀陽的美貌。


  沒毛病。


  小椿想起了剛剛那張又痞又張揚不羈的臉。


  那一刻,小椿就覺得


  他可真是個流氓啊!


  又覺得


  這流氓長得,好像還挺帥的哈


  球場上小椿提著垃圾桶笑的花之亂顫詭異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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