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4章：掌舵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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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艙的前方，站立著一個體形高大的紙人。
紙人的材料跟渡船的材料一模一樣，十分堅固，不用玄術辦法是破壞不了紙人的。
而一旦紙人被破壞，也等於是撐船之人被殺死了，那麽渡船以後就成一條永遠開不動的死船，就算燒再多的紙錢也無濟於事。
除非到陰司再去找一個同樣的紙人來替補上。
我不禁有些擔憂，說道：“紙人站立在船頭，最前方的位置，若是迎麵有靈妖攻擊，紙人首當其衝，一旦被殺死，則我等恐永久被困在渡船之上！”
“我也一直有此擔憂，所以每次都讓一個徒弟拿著佛土站在船頭，讓佛氣感應。一旦佛氣出現波動，立即停船，下來。”
“哦？停船不會有失誤嗎，下船的方法是什麽？”
“很簡單，停船隻需要將火盆裏麵的火滅掉，下船的方法跟上船一樣，腳踩到船舷，腳指頭朝外，便下去了。”
“先試一試，你們平常開船的時候都燒些什麽？”我問道。
章教頭從兜裏掏出一疊金色的銅錢狀紙錢，說道：“唯有這種錢可以讓紙人掌舵，要想跑得快，還得用金子。這些金色的紙錢，可是我花錢專門將金子研成粉末，在上麵渡了一層，紙人才可日行千裏。
不然的話，普通紙錢一天下來也就行駛上百裏。”
“靈也貪財啊！”我接過一疊金紙錢，朝火盆裏扔了一把，點燃。
紙人的雙臂開始動彈，轉動著船舵，渡船有了細微的顫動，隨後開始行駛，周圍的洞壁如白駒過隙一般朝後退。
“現在紙人是按照我所挖掘的洞窟路徑跑，隻要點燃，不需要說方向，它自己就知道跑。到了拐彎處，會自然慢下來。
我再慢慢的糾正方向，把火盆熄滅，等方向調過來後，再點燃，它繼續跑。
這是我們試了許多次之後想出來的笨辦法。
單靠此法，我們隻能在有限的空間裏行駛，別的地方壓根不敢走。”
我說道：“其實跟靈體溝通很簡單，有傳導介質就可以。你身上有柳樹枝嗎？”
“對，對，我曾聽說過，柳葉可以做傳導介質，柳樹枝便也可以。沒有準備過，得要走到上麵去，那就危險了……”章教頭擔憂不已。
“不用那麽麻煩，吃飯的筷子你們總有吧！”我問道。
“有，自打藏身在這裏的地下，我們每個人都隨身帶著各種生活必需品。”章教頭從兜裏拿出一雙短筷。
我取一根，用手指頭捏著一端，另一端伸進火盆裏，然後閉上眼睛，心裏詢問紙人：“如何拐彎？”
得到的回答是往火盆裏扔半截香，想朝哪個方向拐，香頭就要擺在哪個方向。
我睜開眼睛，從自己的挎包裏拿出一捆香，取一根折斷，前麵看到岔路口了，將斷香扔進去，方向擺正，渡船利索安全的掉頭行駛了過去。
“原來如此啊，我們一直摸不到門道。卻沒想到筷子也可以！”章教頭驚訝道。
“打小長輩就教育我們，吃飯的時候不可以把筷子豎插在碗裏，那樣等於是在祭祀。還有人被靈體纏著的時候，用筷子立水碗，喊名字，喊對了，靈體就會抓著筷子，那麽筷子便可以立起來。
這些活生生的案例都表示筷子可以做傳導介質。”我耐心的解釋著，希望章教頭也能學到一些玄術知識。
他是楓兒的養父兼師父，我應該替楓兒做些什麽回報他！
解決了拐彎的問題，渡船便可以暢行無阻了。我跟章教頭下了船，章教頭說前麵有一個儲備倉庫，裏麵有許多物資，將所能用得著的兵器、佛土、紙錢、元寶蠟燭，以及食物、水等東西都隨身攜帶著，留下兩個弟子照顧傷員。
“程序員，你們留下，快點朝前麵的出口方向走，那裏有從上麵接下來的電線，把資料拷貝完後，你們帶著電腦，以及其他傷員，朝渡船新開辟出來的通道裏麵潛伏。
我們上了渡船，就是陰司的緯度，應該不出一日便可歸來。”章教頭交代完後，命其他健全的人都登船。
算上我，一共八個人，進入船艙，本來僅能容納四個人的船艙在給紙人燒了紙錢後，翻了一倍。
鬆鬆快快的坐在船艙裏，點燃火盆，紙人開始掌舵。
我手捧佛土，將之圍繞著船頭鋪一圈，整個渡船便充斥了佛氣。
有佛氣在前開道，紙人掌舵，很快渡船朝著地層打洞前進。
佛氣無往不利，夯實的土壤一撞就裂開，形成一條不窄不寬、僅能容渡船通過的洞窟。
我們現在所處的地下，據估計是深上百丈的地方，如此開辟可以不影響地層地貌。
我看著羅盤，見渡船朝著定準的方向穩穩前行，便放下心來，說道：“章教頭，讓你的弟子捧著佛土站在船頭隨時補充佛氣。我得要跟紙人繼續溝通。”
“我先親自來，你們兩個跟在我身後看著，咱們就可以輪流歇息了。”章教頭對兩名弟子說道。
我拿著筷子伸到火盆裏，對紙人下了命令，說在台州的蛇窩附近停船靠岸。
紙人詢問是哪裏的蛇窩。
我燒下去一疊紙錢後，說道：“修煉成妖物的蛇窩，你是陰司的兵，應該可以區分妖邪之氣。”同時又在黃紙上用朱砂筆畫了一下蛇窩的大致地形圖，燒下去給紙人看。
這地形圖是竹簡之靈在我腦海裏構成的圖畫，紙人看過後給了回複，說它會將渡船開到目的地。讓我丟紙錢的時候，盡量把紙鋪開，別聚成一堆。
我照做，並不斷的用一根鐵釺子在火盆裏扒拉著，發現燒下去的紙錢在焚化後，上麵渡的一層金粉會融合凝固，一火盆紙錢燒完，底層凝了一排細小的金疙瘩。
紙人一隻手掌著舵，騰出一隻手朝火盆裏過了一下，那些金疙瘩便全都被它拿走了。
“我說，你如此愛財，可錢又沒處花，要來又有何用？”我用心聲問紙人。
紙人說它早晚會回陰司的，到時候這些金子可以換命。
畢竟它現在為塵世間的人做事，這是不被陰司允許的。回去後一定會被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