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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八章 近身暗衛

  軒轅冥啼著笑,心中實則揣測一番,莫不是藥穀出了什麽事情,那為何贏恪沒有傳信給他呢?


  “嗬嗬,剛剛是開了個玩笑,大家不要介意。”徐逸謹恬不知恥的說道的,嬉皮笑臉的一看就沒個正經樣子,也不知為何他和徐逸軒的性子怎會相差甚遠。


  “謹弟,不得無禮,還不快向殿下賠禮道歉。”徐逸軒這才拿出大哥樣子,一頓訓斥之後,徐逸謹才不情願道歉。


  “殿下,剛剛弟弟一時魯莽,衝撞了殿下,還請殿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寬恕一二。”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此番出手也不能全怪在他的頭上。


  “這倒是小事一樁,隻是本宮想知道的是藥穀可是出了什麽事兒?”軒轅冥不和徐逸謹計較,他關心的隻有邪醫藥穀。


  徐逸謹支支吾吾,說不清話,但是那腳步卻是一點點靠向了徐清婉。


  “徐大公子,還是你來說吧。”軒轅冥頓時暗下眸子,怕是藥穀真的有事。


  “謹弟不小心將藥穀的藥廬燒掉了,他連夜出逃,我奉父親之命,尋他回去,親自將藥廬修好。”


  “瑾兒,你說你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不知收斂,貪玩也就罷了,怎麽也沒個分寸,你父親這樣罰你也是你活該。”徐清婉聽罷,眸色犀利的看向身邊的徐逸謹,她這個侄兒從小就不讓人省心,成天就知道闖禍。


  “姑母,若是您也不護著瑾兒,瑾兒若是落在殿下手上那就是半條命都沒了。”徐逸謹拉著徐清婉的衣袖,小聲的嘀咕著。


  “你啊若是還這般由著性子來,日後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你呢。”徐清婉又開始絮叨,不相幹的兩件事情都能被她扯在一起。


  “徐二公子你聽著,燒藥廬的事情本宮就不計較了,但是那些珍貴藥材可得你來賠,本宮念在你也是算是姻親麵上,給你抹去零頭,共三千兩黃金如何?”軒轅冥眸底狡黠的光芒一瞬即逝,他又在開始算計了。


  “什麽,殿下這不是成心為難我嗎?別說三千兩黃金,就是三兩金子我也拿不出來。姑母,您倒是幫瑾兒說說話啊。”


  徐清婉剛剛要開口說話,便被沈婼婧搶先一步。


  “徐逸謹,別在這兒厚著臉皮求娘親了,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受到懲罰,你燒掉的那些藥材,可不止三千兩黃金,要你這麽點錢,已經算是對你網開一麵了。”


  “殿下,三千兩黃金不是沒有,隻是錢都是父親保管,要取出這麽大筆金子,怕是得上報父親。”


  “徐大公子可是會錯意了,本宮說的三千兩是徐二公子自己的錢,藥廬是他燒的,沒道理讓徐家主破費。”軒轅冥薄唇輕抿,他的兩個小東西可是有了保鏢。


  “哥……”徐逸謹委屈的看著徐逸軒,他可是一個銅板都沒有,他吃的喝的可都是他父母給的。原本他名下還有幾件鋪子,可是在離開豐都的時候,鋪子可都是交給了軒轅宸,沒有錢,可怎麽去還那三千兩黃金。


  “望殿下開恩。”徐逸軒也沒辦法了,知道厚著臉皮求情,誰讓徐逸謹是自個兒親弟弟呢。


  軒轅冥輕笑,繞這麽大一圈,真是難為他了。


  “罷了,總歸還是一家人,就當賣身還債吧。”


  “太子,這怕是不妥,畢竟的瑾兒他是……”這可是急壞了徐清婉,賣身還債,他們徐家可是丟不起這人,百年世家,怎出了這麽一個不肖子孫。


  “嗬嗬,嶽母大人且聽小婿一言,並非是真讓徐二公子賣身還債,隻是讓他做寶貝的貼身侍衛,寸步不離的跟著就行。”


  “是這樣啊,兔崽子,還不謝謝殿下。”徐清婉說著便將徐逸謹從身後揪出來,一正神色,讓其認錯。


  徐逸謹可是嚇的滿頭大汗,真是虛驚一場,若真是簽了賣身契約,徐家的祖宗還不得從底下爬出來找他算賬,也幸虧徐家的百年清譽沒有讓他給抹黑了。


  “不就近身暗衛,我徐逸謹就答應了。”


  “還在耍嘴皮子。”徐清婉著氣兒,他這個侄兒也老大不小了,如此遊手好閑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


  “殿下彎彎腸子可是將我給饒暈了,難不成親自開口我這做表舅的就不願意了?”徐逸謹斜眼看著沈婼婧,他倒是將自己剛剛說的話忘了個幹淨。


  “哼,你剛剛還說‘憑什麽,我不去。’這會兒可在這裝什麽聖人,在這就將話挑明了,若是發現你擅離職守,那三千兩黃金照賠不誤,不僅如此,我還要去想舅母告狀,讓她老人家來說收拾你。”沈婼婧可是捏住了徐逸謹軟肋,他徐逸謹之所以闖禍跑路,全是害怕他母親責罰,他可是半點不敢和他母親頂嘴。


  “是嗎?嗬嗬,你怕是聽錯了奧,大哥,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不去這樣的話吧。”


  “徐逸謹,先來給我兒子換換尿布,他好像拉粑粑了。”沈婼婧一定是故意的,燒藥廬那麽大的事情就想這樣輕輕鬆鬆的過去,天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徐逸謹仿佛能夠聞見,小寶屁股底下那濃鬱的氣味,他狠狠的擰著眉頭,這樣非人的生活不是他所要的啊。


  “磨蹭什麽,快點過來,不然我一直書信可就傳到舅母那邊去了。”沈婼婧威脅著。


  “大哥.……”徐逸謹無助的看著徐逸軒,可他沒有想到徐逸軒說了這麽一句話。


  “謹弟,小寶日後會感激你的,大哥還要給爹爹報信,就想去忙了。”徐逸軒一副好自為之表情,氣的徐逸謹暗暗咬牙。


  “姑母.……”徐逸謹又將可憐的目光對準了徐清婉,然而徐清婉也選擇視而不見。


  徐逸謹就這樣給軒轅冥賣身還債,他的所向往的美好生活,不是這個樣子的。


  “啊……”


  “別嚎了,快點履行你這個貼身保鏢的職責。娘親,徐逸謹就交給你看著了,我和軒轅去軍營看看。”沈婼婧將兩個孩子托付給徐清婉和徐逸謹,她倒是好幾個月沒有去軍營了。


  徐逸謹叫苦不迭,他這是造的什麽孽,一個大男人去給奶娃娃當奶娘,他的一世英名盡毀於此啊。


  翌日,季九歌活脫脫跑死了幾匹快馬,終於在離開郢都第六日的時候,到達了北昌。


  世人皆知北昌攝政王,白發赤眸,行蹤詭異,飄忽不定,僅僅是異於常人的一頭白發,便可以在北昌一路暢通無阻。


  北昌皇宮內,季九歌直接去了沁芳殿,沁芳殿是他放棄仇恨的地方,亦是他換下的緋衣的地方,這裏不僅是他生命的重新開始,更是他承認可季九卿的身份,開始在這裏,結束亦是在這裏很好。


  僅是六日的時間,季九歌的記憶已經大不如從前了,若非他提前有做好準備,許是將舊事記得迷糊,不過也還好,他會用他剩下的時間,將北昌的事情解決掉,也算是為沈婼婧做的最後一件事兒。


  季九歌的到來在季九卿意料之中,也是他季九卿念著的骨肉情分,不然季九歌可就死在了回北昌的路途中了。


  “哥哥這一頭的白發真是惹眼,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季九卿輕蔑的聲音從季九歌身後傳來,聲音還是那個聲音,隻是說話的人變了心性,他再也感覺不到曾經的那份熟悉了。


  “值不值得隻有自己親身去體會,你若是我就知道這一切是值得的,隻可惜你不是我。”季九歌轉身一瞬間,萬千愁緒落心頭,他實在是不認得那個一心為了季蕭四處奔破的少年了。因為他所看到的季九卿充滿了貪婪和權欲,這樣的季九卿是他所不熟悉。


  “我若是你,這輩子就毀在女人手上了,我可不想一生都被女人所羈絆。”季九卿已是今時不同往日,他一身的王者之氣顯得霸道狂傲,一雙不可一世星眸,盡是嘲諷之意。


  “人生在世,誰沒個羈絆呢?九卿,你到底想要什麽?”季九歌凝眸問道,他是越來越越看不懂季九卿了,他找不到一點點熟悉的感覺。


  “我要的你會不知,郢都刺殺,不僅是為了殺人,更是要將你引回來,助我一臂之力。”季九卿眼底一股狠勁浮上來,這天下誰人不想呢?


  “助你一臂之力?莫不是你也存了野心,也想與軒轅冥一爭高下。”


  “大哥盡是說笑話了,我北昌太子難道沒有這資格嗎?”


  “西海出,天下合。那肖宇璟可是在軒轅冥的身邊,你拿什麽去爭去搶?”


  “成事在人,謀事在天,更何況那傳言也不見得就是真的,我隻要你一句話,是否願意相助?”季九卿完全是變了了個人,那分淡雅和尊貴消失不見,一身隻剩下了勃勃的野心。


  身在喧囂塵世,沒有人會一成不變,不管是身不由己,還是早有計劃,都是完整的人生。不管是野心還是靜心,都是自己的心。沒有絕對的對錯,亦是沒有絕對的初心,季九卿他的初心從來都沒有變過,隻是他一直藏的很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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