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章 梁上君子
夜幕降臨,彎月朦朧的隱藏在黑夜中,似乎是為了躲避了什麽。黑夜總是能夠很好的隱藏的一切,七情六欲卻是怎麽也隱藏不住。
若水閣中,沈婼婧翻來覆去也說不著,不是說孕婦嗜睡嗎?怎麽到了她這裏,卻是睡不著了。沈婼婧越是睡不著越是煩躁,許是因為她已經習慣了身邊寬厚的胸膛和腰間一雙溫熱的大掌,如今她一個人睡在大床上,卻是有些不習慣。
沈婼婧三番五次的哀聲歎氣,嘴裏還不滿的嘟囔著“軒轅冥,你個混蛋,本姑娘竟然想你想的失眠了。”
“婧兒。”軒轅冥早就悄悄的進了房間,一直在房梁上觀察著沈婼婧,想他一太子殿下,竟然也做了回梁上君子,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梁上君子,讓軒轅冥感動。
“啊……你怎麽會在這裏。”沈婼婧嚇的循著聲音看去,隻見軒轅冥斜靠在房梁之上,白皙的臉上隱隱月光朦朧,那張妖孽的笑臉,真的是魅惑眾生,這一張絕世的容顏,會讓人在不經意間忘記心髒的跳動。
軒轅冥優雅跳下房梁,嘴角啼笑,眉峰高高翹起,眼角似乎也是在上揚著,可見他心情不錯。
“婧兒將那群豬趕去了為夫的寢殿,為夫總不能和豬同居吧,若是傳出去,對婧兒影響多不好的。為夫可是沒地方睡覺了,隻好委屈婧兒和為夫擠一張床了。”軒轅冥說的一本正經,偌大的院子不會找不到住處,來的若水閣,唯一的解釋,隻有這裏人是他的牽掛。
“哼,我還沒有原諒你。”沈婼婧半坐著,抱著被子,怒瞪著軒轅冥。她後知後覺,軒轅冥可是一直關注著她,那麽 剛剛她在自言自語是不是也被他聽見了。想到這層,她不由得低頭害羞。
軒轅冥最是經不住沈婼婧偶爾的嬌羞,那模樣如同嬰兒一樣乖巧,肌膚似乎也變得晶瑩剔透,一張白裏透紅的鵝蛋臉像是芙蓉花開的靜謐,任君采摘。一頭的烏黑的秀發,隨意的鬆散,發尖處,若有若無的茉莉花香,更像是一層保護膜一樣,輕柔的包裹著吹彈可破的肌膚。
軒轅冥許是渴望了很久,那熟悉的感覺像是火山噴發一樣,讓他燥熱難忍,喉結不正常的上下滾動,舌尖不自覺的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手心也漸漸的蒙上了一層細密的汗液,瘙癢的胸口像是極度渴望得到撫慰,小腹處腫脹的急需釋放,終於最後的堅持和理智像洪水一般的爆發了。
軒轅冥大步流星,將那一層礙手礙眼的被子直接扔在地上,那被子之下是世間的尤物,白皙的肌膚,酡紅的臉蛋,一雙略有驚恐的眼睛。
“軒轅.……你”沈婼婧心加速著跳動著,她的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身體也像是失去了知覺,聲音便的有些嘶啞,漆黑的眼睛也不知為何躲避著軒轅冥炙熱渴望的目光。
沈婼婧眼看著軒轅冥的臉越來越近,可是她的手腳像是被束縛了一般,隨即而來,那一片柔軟覆蓋在她的蜜唇之上,原本不能動的身體瞬間癱軟,酥酥麻麻,那胸口急劇的起伏著,口中追趕著那片濕潤的花田,一個深深吻,依然不能滿足,忽然沈婼婧胸前一痛,那隻大手的主人正在咬著她的唇,譏誚的看著她。
“唔……”沈婼婧掙紮著就要的逃離,然而軒轅冥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炙熱的氣息噴在那張酡紅的臉上,迷醉的雙眼早就飛去了雲端,透著雲煙看著他身下不食煙火仙子。
“筱筱,為夫想你。”
黯啞磁性的聲音,無疑更是讓沈婼婧的理智崩潰了,她大膽的褪去軒轅冥身上的外衫,指尖偶爾觸碰到脖頸,那滾燙的溫度嚇的她又縮回了手,剛剛拾起的勇氣在觸碰的那一刻,蕩然無存。沈婼婧別扭的將頭轉過去,不去看那一雙戲謔的眸子。
軒轅冥見此,直接用內力震碎衣服,精壯的體魄,菱角分明。古銅膚色緊緊的包裹著身下的嬌軀。
“不要。”沈婼婧臉緋紅了臉,她隻覺身體也在漸漸發燙,需要一汪清泉來降溫,可是那一汪清泉卻是壓在他身上的軒 轅冥。
“嗬嗬,到嘴邊的食物,為夫怎能不吃呢?”軒轅冥鳳眼一合,用內力將床幃遮下。
女子的嬌羞的,男子的低吼,床幃微動,彎月不知何時也越發的明亮了。
南國初建,大都是一些瑣事,軒轅冥也無需太過操心,唯一讓他心煩的也隻有那批黑衣人的身份了。
一個月光景,冰消雪融,寒冷的空氣不再,反倒是日光暖暖。時節已到自是春意盎然,淺草也約莫長了七八寸,黃鸝翠柳,白鷺青天,柳湖的柳樹也像是是綠紗一般,微風浮動。雖然一個月南國一切如舊,但豐都可是出了不少的事情。
豐都朝堂上可謂是剛剛經曆了一場風雲變幻。
自過年時起,豐都的朝堂愣是沒有消停過,軒轅冥潛逃,皇帝震怒,孟三叛國,皇帝震怒,宋義得詔不歸,皇帝震怒,沈戰兵變,皇帝震怒,輔國將軍犧牲,皇上震怒。
俗話說,氣大傷身,軒轅宸一直活在震怒中,他的身子自然是日漸消瘦。朝堂的權利基本也落在的溫無雙的手中。溫無雙已經算是東溟真正的主人了,他這個皇帝可有可無。
溫無雙與太後聯手,一個控製前朝,一個控製後宮。後宮如今基本已經是唯候婷馬首是瞻,畢竟太後上了年紀,有些事情力不從心。
軒轅宸時不時將自己關在養心殿中,有些時候一關就是一天,上朝的事情也不用他去操心,因為有溫無雙這個“挾天子以令諸侯”。
軒轅宸看著鏡中灰頭土臉的自己,這是一個皇帝該有的氣色嗎?曾經意氣風發的帝王,曾經有著宏圖霸業的東溟主人,竟是這般消瘦的病秧子嗎?他再一次看透了世間上所有的罪惡,那些東西隻會讓人變得肮髒,讓便的瘋狂。
本以為贏了軒轅冥,他就贏了整個世界,縱然沒有將軒轅冥的命留在豐都但將他趕出豐都也算是小贏了他。現在看來,他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那個瘋子做嫁衣,他還是輸的一敗塗地,不是輸給了軒轅冥,而是輸給了一顆想贏軒轅冥的心。
鏡中人顴骨突出,烏青的眼袋垂在的眼下,蠟黃的膚色竟是鬆弛的像是一張皮,瘦骨嶙峋像是老翁一般,不人不鬼的樣子,他看了都忍不住反胃。
僅僅是幾個月的時間,他竟熬成了這副慘樣,他的理想,他的抱負,統統都是煙火一般,曾經很耀眼,如今卻再也找不到存在的痕跡了。
“吱呀。”養心殿的大門像是關了好幾年一般,那刺耳的聲音,仿佛是來自幾百年前的呼喚。
“皇上,該吃藥了。”萬禧端著一碗濃稠苦澀的藥,他現在是有些同情這個可憐的帝王。
“喝藥,有用嗎?若是有用,朕也不會孤零零的坐在這裏了。”軒轅冥說話間都換了好幾口氣,可見他亦是病入膏肓。
“喝著,總歸是有些用處,若是您都放棄了,這藥豈不是白糟蹋了。”萬禧勸服著,這樣事情他已經做了好多次了。
“你說著世上有後悔藥嗎?”軒轅宸依舊對著鏡中,鏡中人的瞳孔漸漸的發散,目光像是透著鏡子去看另一世界,那個世界似乎是黑漆漆的,卻也是最適合他的。
“後悔藥是沒有,不過著回頭藥還是有的。皇上依然是皇上,您還是這個東溟最尊貴的人。”
“嗬嗬。”軒轅宸苦笑一聲,鏡中的影像,卻是在嘲笑著他的愚蠢。
“萬禧,將這藥到了吧。我自知大限已到,喝了這藥,才是糟蹋。若他軒轅冥真是真命天子,那東溟就不會在我手上滅亡。這次是真的大限已到了。”軒轅宸空曠的聲音幽幽傳來,看透生死結局,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
“皇上,奴才恕難從命,這藥您還是喝了吧。”
“萬禧,朕死後,會給你一道密旨,你帶著這道密旨去找你主子。”
萬禧一聽,雙腿便軟跪下來。
“皇上.……”
“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現在都沒有多大意義了。如今亦是三月了,這宮裏還是這麽冷,都感覺到一絲的溫度。”軒轅宸感歎道,如今他竟也變得這般多愁善感。
“人心若是冷的,在怎麽暖和了是冰的,皇上不如去禦花園瞧瞧,興許您的病也就好了。”萬禧壓下心中的震驚,現在不是找出他神身份是如何泄露的而是,眼前這個瘦弱的帝王,需要重新拾起對生命的信心,若是他真的死了,東溟國將不複存在。所以他不能讓這個帝王死去,起碼現在不是恰當的時機。
軒轅宸單手撐著凳子晃晃蕩蕩的站了起來,他麵對著萬禧,又看了看萬禧手中的托盤,沉思著。忽然想起了,小時候他的母妃也帶他去禦花園玩耍,似乎是很久很久沒有想起母妃了,他抬眼看著透過窗戶的陽光,竟刺的他趕忙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