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零章 絕處逢生
鬼麵人掌中的短笛越發的刺耳,那些餓狼顧不得將士們手中的兵器,朝著尖刀利刃撲了上去。
人和狼的鬥爭約莫持續了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依舊是遍地的殘屍,有狼的也有人的,餓狼的攻擊一輪又一輪,沈戰不免悲天嘶吼“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沈戰一度的絕望在著群餓狼的攻擊中,他們手中的長劍,他們的血肉之軀本應是為了保疆衛國,可是現在他絕望了,他們在野獸麵前是那麽無能為力,隻能任其撕咬殺害。
“將軍,郭副官的兩萬精兵恐怕遭遇不測了。”
“是啊,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手中掌握著,從塞城的殺人案開始,他們便想著一步步的引我們進圈套,他們現在是收網的時候了。”
“他們這個計劃以六萬人的死亡為陷阱引我們上鉤,還真是下了血本。”
“哼,算起來是他們贏了,若真是他們贏了,那六萬人不算什麽。”
“他們費盡心機的引我們過來,到底是為何?”
“你不知道,傳說雪狼軍隊是不能離開聖山,我想這應該就是原因了。”
“嗷嗚.……嗷嗚……嗷嗚……”三聲孤狼長嘯,讓鬼麵人頓了頓身子,他口中的短笛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一雙眸子倏然凝住,搜所了那三聲狼嘯。
“這是……”李前鋒問道。
“將軍,看,餓狼眼中的紅光正在消失。”李前鋒喜出望外,他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這些狼群就是傳言中的雪狼軍隊,那南疆王竟然真的是打的雪狼軍隊的主意。
“紅光乍退,那些餓狼也不會主動攻擊我們了,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沈戰不敢有點點的放鬆,因為那紅光忽然的又出現了。
鬼麵人愣了愣,掌中的短笛,忽然轉了音調,那音調聽的人陰森森的,正是眾人的屏住呼吸,警覺的盯著周圍時,狼嚎聲再一次響起。
那狼嚎聲,有些淒婉,似是在講述著一段悲傷的故事,聽著狼嚎聲音,那短笛的聲音被狼嚎聲壓的極低。狼嚎聲像是穿透了千年,傾訴著它們的故事,曾經是那樣孤傲的奔跑在聖山之巔,曾經南疆的子民會追隨它們的背影,曾經它們是神聖的存在,可是千年前幾乎是一夜之間,雪狼族變成了傀儡一般的存在。
“嗷嗚.……”清傲,悲傷,孤獨。那一頭隱藏在暗處的狼,出現在狼群之中,那些狼群臣服著它,紛紛讓出一條小路。它雪白色的毛發,一雙孤傲冷清的眸子,低垂著的尾巴,輕巧的步伐,像是踏在雪上的精靈。
“將軍,這是?”
“這是雪狼王,怎麽會跑來南疆?”
“嗷嗚.……”雪狼王再一次哀嚎,這一聲讓城樓上的鬼麵人身軀一震。
“嘶吼.……”雪狼王凶狠的露出獠牙,猙獰的表情,毛發矗立著,甚是恐怖。
雪狼王這樣的表情持續了一陣子,便低吼一聲,轉身離去,在它離去的時候,那些狼群也跟遠遠的跟著雪狼王離去,朝著聖山的方向,消失了蹤跡。
“哼,算你們走運。我們後會有期。”鬼麵人的身影消失在王城樓上,沈戰重整旗鼓,一聲令下,衝著王城攻去。
沒有了來自於餓狼的威脅,將士們重振雄風,從死亡邊上活命的憤怒,燃燒著火焰。
“殺……”
南疆王將所有的兵權交給了鬼麵人,而鬼麵人太過自信,他相信他重新建立的雪狼軍隊足以對付沈戰,所以,南疆王城的侍衛是形同虛設,可以說是沒有一個人守在城牆之上。
在鬼麵人離開的時候暗二正巧趕來,暗二顧不得其他便聽著沈戰的吩咐去追查鬼麵人。
沈戰率領的大軍,用火攻的方法將城門燒程灰燼,他們在攻進王宮的時候,南疆王還左擁右抱,享受著香軟玉懷。
郭副官帶領的兩萬精兵被人暗算,折損一半,當郭副官帶著剩下的一萬殘兵趕到王宮時,戰爭已經結束了。
沈戰的回憶到此結束,他似乎穿越時光的眸光再一次放在沈婼婧身上,有些沙啞的聲音,都是悔恨。
“此次南疆大獲全勝,都是你的十三暗探的功勞,隻可惜,那四個人如今隻剩了十一了,為父對不起你。”
軒轅冥和沈婼婧從沈戰的回憶中跳了出來,難怪回來不見十三暗探的蹤跡,沈婼婧之前還有著疑慮,原來是這般緣由。忽的,她心中酸澀難忍,十一在南疆一定很痛苦。
“這不是將軍的錯,戰時,非人之過。”郭副將和肖宇璟一前一後的進來。
“暗二是在追查鬼麵人的下落遭遇不測的?”沈婼婧問道。
“正是,許是暗二發現了他的身份。”
“溫霸天,我定要你血債血償。”
“真是沒想到,他居然是詐死,隻不過,溫無雙知道這件事兒嗎?”軒轅冥暗下了眸子,他的眼光向來都是比較遠。
“軒轅,溫霸天挑起南疆和東溟的戰爭到底是為什麽?他這樣做到底是有何目的?”沈婼婧睜圓了眸子,她自從來到這裏,似乎真的像是肖宇璟所言那般,為了一定的使命,還真是片刻不得消停,溫無雙那個麻煩還沒有解決,又來個他老子。
“三公子,溫霸天和溫無雙野心都不小,我猜測溫霸天當年詐死,就是為了今日,換言之,他的死是他精心策劃額的陰謀,為的就是南疆的那些雪狼軍隊。江湖上的人都盯著無雙山莊這個特殊的存在,他溫霸天自然是躲在暗處比較容易。”肖宇璟單手撐著下巴,略作思考。
且不管他肖宇璟的猜測是否正確,那溫霸天操縱著雪狼軍隊是毋庸置疑,由此可見,南疆的事情,一直都是溫霸天的暗中操控著。
“唉,一個頭兩個大,溫家父子到底什麽來頭,這般熱衷於皇權,到底是為什麽?”沈婼婧扶著額頭,苦惱著。
“我知道為什麽?”忽然清冷的聲音出現在沈婼婧的話之後,眾人喜出望外,尤其是沈婼婧。
“離笑,你來了。”
“恩。”
“鬼王,你都知道什麽?”軒轅冥凍住了一室的空氣,他見到離笑就忍不住去施壓。
“溫霸天和溫無雙。”離笑總是言辭很少,麵無表情。
“唉,還是我來說吧,好在這一路上我事先了解了先,我來說也不至於這樣費勁了。”季九歌瞥著離笑,笑嗬嗬的說著。
“哈哈,是啊,要是讓離笑說是挺費勁的。”沈婼婧掩口輕笑。
“溫霸天和溫無雙的身份很特殊,他們之所以想貪圖這天下也是情有可原。”季九歌侃侃而談。
“說重點。”軒轅冥擰著墨眉,他似乎也在猜想著溫氏父子的身份、
“嗬嗬,先別著急。眾所周知,無雙山莊始建於溫霸天手中,在江湖上影響不俗,溫無雙更是將無雙山莊推上了一個神一般的存在,為的便是日後爭奪天下有個後盾。可誰曾想到,一場十方宴將無雙山莊推向了死亡。”季九歌找了地方坐了下來,怡然自得。
“說了這麽多,還是沒有說在重點上,九歌,莫要我和你急眼啊。”沈婼婧故作生氣的樣子,嚇的季九歌趕忙接著說道。
“要說軒轅冥也夠倒黴的,前朝都滅亡了好幾百年了,也沒見有什麽動靜。那溫氏父子正是前朝的遺孤。”
“好幾百年的遺孤,怎麽聽著有些滲人啊。”沈婼婧故意的搓了搓身子。
“話也不能這樣說,雖然已經過了好幾百年,但他們身上流的血亦是正統,隻不過現在他們若想打著複國的旗子去奪天下似乎有些強詞奪理。”肖宇璟插言道。
“鬼王怎麽會對這樣的秘聞知道的這麽清楚?”軒轅冥忽然提到離笑的名字,那離笑一愣,隻是看著季九歌。
“因為離笑他亦是前朝的正統,若說誰有資格去打響複國的旗幟非離笑莫屬。那個溫氏父子隻是妾所生,離笑才是皇後正統傳下來的血脈。離笑本名段奕揚,他們一支前朝的遺孤隱世從未想過複國之說,一直到溫無雙殺人奪璽,才導致了鬼樓的誕生和鬼王離笑的出現。”
“原來離笑身上亦是背負著血海深仇,難怪性子會是這般冷清。”沈婼婧自語著。
“離笑的滅族之仇,正是溫無雙一手造成,雖然血脈同支,但溫無雙為了他的野心,去搶離笑手中的前朝玉璽,讓一村的人都成為了他野心上的一顆棋子。”
“原來是這樣,如此一切就說的通了。軒轅,我忽然有一個想法,母妃的死會不會和溫霸天有關。既然溫霸天是前朝人,那麽他的眸光時刻也在父皇那離盯著,而且,我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沈婼婧單手輕輕的敲打著太陽穴,似乎是有什麽東西要破繭而出。
軒轅冥,腦海中的往事一幕幕,沈婼婧說的也不無道理,要不然他查了一十八年怎麽會找不到證據呢?太後勢力雖大,但若想查出個什麽來,以他的能力還有可以的,若真的想沈婼婧隱喻的那樣,他母妃的死不單單是宮鬥奪嫡的鬥爭了。那麽,沈婼婧說的被忽略的問題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