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母子生嫌
候婷略微低著頭,身子一顫一顫的,似是委屈又似是感動。
軒轅宸走上前去,慢慢的抬起候婷低著的頭。一雙含淚的大眼甚是水靈,那眼淚也恰到好處,隻是充盈著整個眼眶並沒有落下來。
“可要愛惜自個身子。”軒轅宸輕聲耳語,眉宇間難得的溫柔,對她來說女子不過是解決需要的一件工具而已,他今日也是難得動了別樣的心思。
站在一邊的幾位嬪妃也隻能眼巴巴看著軒轅宸的溫情,她們的妒忌之心可又是上了一個台階。恐怕她們中已經有人想要聯手將候婷整垮。
候婷的眼淚就著軒轅宸的話愀然的落下,這樣更是緊緊的抓住了軒轅宸的心。那候婷得寵的原因恐怕也是非常精準的揣摩到了軒轅宸所想要的女人。
“皇上,臣妾……臣妾有罪。臣妾不該姓候惹的皇上不快,臣妾真是恨透了自個。”斷斷續續的話,顫顫巍巍的聲音,還有自責悔恨的表情讓軒轅宸徹底淪陷了,他似乎迷上了眼前這個美目含淚的女子。
“你是你,候嵩嚴是候嵩嚴,你是我軒轅宸的貴妃。”軒轅宸的眼神似乎有些迷離,眼前好像隻剩下候婷一人,他感到他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隻有候婷在不遠處笑著向他張開雙臂。
候婷深沉的看著軒轅宸,似乎要從透過軒轅宸的眼中的看見什麽。忽然一聲太監的尖細聲音打破了候婷和深沉也打碎了軒轅宸迷離的眼神。
“皇上,太後讓您過去一趟。”能敢這麽和軒轅宸說話的太監便隻有萬公公了。
“你們先退下吧,晚些朕再去看貴妃。”軒轅宸也不知怎麽竟然脫口而出的竟是這番話。
軒轅宸忽的感到腦袋有些重,眼神也有些渙散,他使勁的搖了搖頭,感覺到一片清明之後便去了太後的宮殿。
永壽宮的正殿還在修繕,贏落的那一掌可是讓永壽宮損失慘重,不少的珍貴玩意兒都給砸碎了,正殿的梁柱也塌了下來,若是將其修好恐怕得要上個把月。
軒轅宸來到偏殿,他厭惡的皺緊了眉頭,因為那偏殿的裝飾是他討厭的黑色。也不知是什麽時候竟和太後生科嫌隙,他似乎很久沒有來永壽宮了。
“見過母後。”軒轅宸隻是動了動嘴,並沒有向太後行禮。
“皇帝這是都不想認哀家這個母後了。”太後看著軒轅宸的目光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母後想多了,兒子隻是心情不好。不知母後喚兒子過來有何吩咐?”軒轅宸實在是不想呆在這個讓他感到壓抑的地方,那黑色的門紗似乎是複仇的惡靈,飄蕩了死亡的氣息,讓他似乎也聞見瀕臨死亡的味道。
“但願是哀家多慮了,皇帝也是許久未來哀家著宮裏了。”太後不由得感歎道,她竟也不知何時痛軒轅宸生了二心,大約是在候嵩嚴死後吧。
“兒子政務繁多,忽略了母後,是兒子的不是。”軒轅宸本就極好麵子,他當然是不會承認許久未來永壽宮請安的事兒。
那太後也瞧的明白,順著軒轅宸的話演了一出母慈子孝的感人畫麵,隻是缺了看戲之人,或者說那演戲之人亦是看戲之人。
“皇帝也要注意身子,這整個東溟可還指望著皇帝。平日裏多吃些進補的膳食,多在後宮走動走動,綿延子嗣的重任也可不能不放在心上。”太後略有深意的說著,實則太後是在隱晦的勸著軒轅宸多去候婷的宮中,畢竟候婷始終是姓候。
軒轅宸不是聽不明白而是裝的聽不明白,他還年輕,子嗣一事他自有打算。
“太後說的極是,兒子是該好好的進補,不然這身子可是承受不起啊。”軒轅宸這話說的模棱兩可,那太後一時也分辨不出也軒轅宸說的是後宮還是他自個兒的身子。
“皇帝如此,哀家也就放心了。”
“兒子多謝母後記掛。若是沒什麽事兒兒子就不打擾母後歇息了。”軒轅宸真是找了一個好借口,可惜那太後視若無睹。
“不妨事,今日母後主要是為了孟三一事。”太後終於道出了她的目的,她打算借著軒轅宸的手殺了孟三。
“哦?孟三他怎麽了?”軒轅宸也在暗暗想著,太後和孟三又有什麽事兒?
“哀家的宮殿倒塌,那都是拜孟三所賜。孟三也太過目中無人了些,哀家不過就是訓斥了幾句他就哀家宮裏的人動起了手。”太後也是個很會演戲的人,說的好似真的發生過一樣,太後無奈的歎了歎氣有接著說道。
“沒多久那邪醫也來了哀家這裏,硬是說哀家欺負了他的徒兒,贏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將哀家的宮殿應內力震的殘破不堪。邪醫在江湖上地位顯赫,哀家也唯有忍氣吞聲由的他去,但孟三可不一樣,哀家是甘願受贏落的氣,孟三他不配。”
“母後您委屈了。”太後說的話,他軒轅宸隻信了三成,可是有人親眼見著贏落抱著昏迷的孟三離去。
“哀家上了年紀到也沒什麽,贏落私闖皇宮也由得他去,隻要不妨礙到東溟的根本就行了,至於孟三,哀家可是著實恨啊,恨他將皇宮整的這般模樣,恨他的眼中沒有東明皇帝的存在,亦是恨他竟將整個東溟都不放在眼中。”太後一番慷慨陳詞,說的那是情緒激昂,卻也露出了她喚軒轅宸來永壽宮的目的。
軒轅宸自然也是看到了太後是真的恨毒可孟三,隻是無關皇帝也無關東溟。想來太後也是因著候嵩嚴之死殺了孟三祭奠候嵩嚴。
“孟三本性如此,雖是桀驁和狂放但他卻是為朕辦了不少的事情。朕亦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了他的性子,他才會衷心為我東溟啊。”軒轅宸這是光明正打的袒護著孟三,他之所這樣做可並非他之所言,而是因為他需要贏落,需要他自己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皇帝那孟三……”太後聽了軒轅宸所言,情緒有些激動,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軒轅宸給打斷了。
“太後就安心在永壽宮好好地靜靜,朕勸慰太後一句,孟三朕留著有用,若是太後一不小心動了手,那別怪朕不念母子之情了。”軒轅宸極有可能已經猜到了孟三定時在永壽宮出了什麽事兒,若非如此贏落也不會如此震怒。
這是軒轅宸對太後的忠告,但是太後可不那樣想。
太後看著決然離去的軒轅宸,頓時軟坐在椅子上。她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她們真真正正的母慈子孝,那時軒轅宸極聽她的話,在她麵前也是十分的恭敬。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軒轅宸學會了和她唱反調,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軒轅宸和她便得像今日這般假聲假意。
太後的眸子惡狠狠的盯著地麵,雙手緊握成拳,忽然眸子變得更是狠戾,將身邊案桌上的好幾碟子點心摔在地上。
“好你個孟三不僅害我堂兄還讓皇帝和哀家生了嫌隙,不除你哀家怕是都睡不好覺了。”太後上下起伏的起伏的胸口,更是加深了對孟三的不死不休。
豐都像是瞬間平靜了一般,暗潮湧動也像是靜止了,每個人都個守其職,看著甚是太平。但是宋義卻是和孟三大吵了一架,不過那二人卻是越吵關係反倒是走的更近了。
徐氏的病情也慢慢的好轉,沈戰的嗓子也差不多醫治好了。這一切的事情發展的太過順利,但也有考慮的周的時候。
孟三這一回豐都倒是將北昌國主季蕭的事情忘個幹淨。一晃半個多月過去了,這日季九歌和沈婼婧在若水閣中閑聊著。
“九歌可是好一陣子沒來我若水閣了。”沈婼婧看著季九歌,忽然的一晃神,似乎看見了他們初見時的樣子。
“前些日子不是都來了,阿婧可是想我的緊。”季九歌目前還不能坦然的接受,但比他離開豐都時的心境已經好了很多。
“你還說,前些日子就停了一小會兒就走了,那樣不算。”沈婼婧俏皮的說的,還不忘瞪大美目,宜嗔宜笑。
在季九歌的眼中,沈婼婧的喜怒哀樂是世上最美的最觸不可及的光景,他這一生成癡,成謎也不過是想將她留在心中。
“阿婧說什麽就是什麽。”季九歌這一生的寵溺怕都給了沈婼婧,也許他沒有資格,但他依舊是飛蛾撲火,痛苦在火中掙紮也願沈婼婧過得幸福。
“對了,上次你走得急都沒有來得及嚐我的珍藏。走,我們去柳樹下挖酒喝。”沈婼婧說著就拉起季九歌奔著那半壇子美酒而去。
那雙素手拉著季九歌也拉動了他的心,季九歌苦笑道“慢點跑。”
沈婼婧回頭一笑,好比花嬌,季九歌再一次怦然心動,恐怕他這一輩子的心也隻為了沈婼婧而動。
“就是這裏,這裏可是藏著半壇美酒,我都沒有告訴軒轅呢。”
“虧得阿婧惦記著九歌。”季九歌一邊說邊笑,臉上的酒窩也時隱時現。
沈婼婧讓美盼拿了個鐵鍬,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那半壇子酒給挖出來。拿酒可是她沈婼婧對季九歌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