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荒墓墳地
孟三吸了吸鼻子,孟七還是一如既往的招人心疼。
孟七當初親手埋下那塊火玉環佩的時候已經被人盯上,他怕他這一去是有去無回的末路。
孟三和季九歌在內廂用了些飯菜便趕忙去了南郊墓地。
“九歌,小七說他父母的無名碑旁邊有著一棵大柏樹,你要仔細看著啊。”孟三走在那墓地中,和季九歌說著話,實則是掩飾他心中的恐懼。
孟三到也奇怪,不懼毒蛇,不怕險境,卻是對這墳地怕的要命。
那季九歌顯然是沒有覺察到孟三的恐懼,一心想要找到火玉環佩從而加快了步伐,竟離的孟三已有數十步的距離了。
忽然一聲慘叫讓季九歌停了步子。
“啊~冤有頭,債有主,善惡終有報,在下行的端,坐得正,各路鬼神擦亮眼睛,萬不可將在下勾魂入獄啊。”
其實那孟三本就不信鬼神之說,他內心真正恐懼的是這裏的墳地。陰森的氣氛,各種墓碑,讓他不由的想起了厲鬼索命。
季九歌聽見那殺豬般的嚎叫,轉身看了看,然後便開始狂笑不已,那眼眶邊上都笑出些許淚花。
孟三大喊“九歌,救命啊,有隻鬼手它扯住了我.……”
“哈哈,阿三,我竟不知那鬼手和枯樹枝長的一模一樣。今日算是見識到了‘鬼手’的樣子。”季九歌一邊抹去他眼角的淚花,一邊笑著說道。
孟三緊緊的閉上眼睛然後慢慢的轉頭,眼角稍微的睜開了一點點去看向那身後的“鬼手”。孟三大呼口氣,原是虛驚一場,他身後的衣角被一枯樹枝給勾了去。
孟三撫了撫胸口,瞬間怒目瞪向季九歌。
孟三看著一身緋衣的季九歌,在一塊墳地中矗立。他忽然有種錯覺,季九歌像是一株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但是 贏落卻像是開在一片血紅色的彼岸花中的白色彼岸花。
用畢生精血澆築的彼岸花,承載的是相思不得相見,相愛不得相守。總歸還是,在花開和花謝中孤苦一生,為了一個從來得不到情,甘願付出一生花開花落。
“阿三,你看著我作甚?莫不是你看癡了我?”季九歌故意忽略孟三的怒目,想著讓孟三放鬆放鬆。
“哼,我那是癡迷的目光嗎?我這是吃人的目光。”
“九歌自是心甘情願被你吃,倒是你恐怕不願意呐。”季九歌倒是學會小小調戲孟三。
“你那麽漂亮我怎麽忍心下口呢?”孟三也同著季九歌說笑。
季九歌也達到了目的便不再多說,但是他向著孟三走去,牽起了孟三的右手。
孟三心中一暖,隻有他自己知道對這個墳地的恐懼,如今有一人拉著他一起走,那份恐懼瞬間較少了一半。
二人走了約莫有一刻鍾便輕易的找見了那塊無名墓碑。
季九歌按著孟七的話,在無名墓碑的底下挖出了一方錦盒。
那盒子通體發寒,白如皚雪,上雕玄極寒玉盒。
季九歌體質偏寒,在他拿到盒子的瞬間,他雙手一抖,那盒子從手上掉了下來。
孟三見狀,伸手去撿那盒子。孟三將盒子打開,裏麵赫然躺著一枚火紅火紅的玉佩。那玉佩甚是奇怪,由三個圓環環環相扣,最後一環係著白色的流蘇。孟三拿起那環佩忽然“啊”的一聲,手一鬆,那環佩掉到了地上。
季九歌著急的問道“阿婧,怎麽了?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那環佩好燙。”孟三皺著眉頭,一臉的悶悶不樂。
季九歌鬆了口氣,便準備伸手去撿環佩,但被孟三攔了下來。
“九歌,那環佩著實詭異,且不說它猩紅異常,就是它無緣發燙也須得小心行事。”
“無事,若是還發燙我將它扔掉就行。無須擔心。”季九歌安慰道,但他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季九歌伸出右手,慢慢的靠近那環佩,奇怪的是,季九歌在靠近環佩的過程中他身體卻是異常的舒服,沒有絲毫不適的感覺。
季九歌鼓足勇氣,一把撿起地上的環佩,手指觸摸到環佩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就像置身於炙熱的太陽底下,然後那種感覺漸漸消失,換上了一種很舒服的熱浪。
孟三看著那詭異的環佩不禁大驚失色,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他心中不由的疑問“難道這玉佩還會認主?”
火玉環佩不是認主,而是頗有靈氣。火玉環佩屬火,孟三雖為女子但陰氣不足,因此他會覺得火玉燙手。季九歌身中寒毒,寒如堅冰,因此他對火玉環佩的感覺是溫暖。
那火玉環佩最底下的流蘇也是頗有講究。火玉乃是在火山深處形成的一塊玉石,其中所附的能量是非常巨大的。那流蘇便是壓製那巨大能量的關鍵。
製作流蘇的材料乃是取自冰山其下千裏所埋的寒冰玄鐵,將寒冰玄鐵打製為流蘇,然後在流蘇上鍍上一層銀。
萬物生生相克,這塊火玉環佩當真是世間罕有,稀世珍寶,難怪會成為慕容家的嫡傳之物。
“這就是傳說中的火玉環佩?可誰又能想到這件寶貝藏在這個不起眼的地方。”季九歌嘴上一邊說著,雙手一邊來回翻動著環佩。
孟三到是憋了一肚子氣,為何那季九歌就能拿上環佩他就不行?
“九歌,為何你能拿那環佩我就不行呢?”
“許是它能感受到我體內的寒毒,對我而言它的熱度剛剛好好。”
“哦?那這環佩還是塊通靈寶玉啊。”孟三不由的感歎,這造物者也是獨具匠心,居然讓天地孕育出這般稀罕物兒。
季九歌沒有理會孟三自顧念叨著“這可真是好東西啊,世間絕無僅有,隻此一見,我季九歌何德何能擁有如此異寶?”
“哈哈,九歌你倒是貪心,不過啊你可是拿不走這環佩的。”孟三笑道。
“阿婧你就不能讓我開心開心啊,我知道這環佩是要還回去的,但在這兩年之內它可就是我的了。”季九歌說著就將環佩放放到懷中。
“是,是,是,不過你可是要看好它,這件寶貝估摸著不少人眼紅,省的哪天丟了寶貝,那個時候你而別哭爹喊娘。”孟三啼笑說道,那季九歌也是幼稚的緊。
“阿婧這話倒是說的不錯,我是得小心點,畢竟這環佩可還是牽扯我的身價性命,萬不可粗心大意。”季九歌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凝重但在孟三看來卻是非常好笑。
“要說這環佩在你身上我倒是很不放心,你自個兒可千萬別大意。”孟三頗有些擔憂。
“且放寬心,我還能拿我自個兒的冥開玩笑嗎?阿婧,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也是。”
孟三和季九歌一邊走一邊閑聊著。
“九歌,我院子的柳樹下還藏了半壇子好酒,你什麽時候也來嚐嚐。那酒真是讓人心醉啊。”孟三忽的想起了這件事情。
“你那會有什麽好酒?”季九歌顯然不太相信。
“我那怎麽不能有好酒了,那酒可是以為不知名的朋友所贈。酒香中帶著淡淡的花香,喝一口神清氣爽,第二口保你齒頰留香,自醉其中。”那孟三一想起那美酒,那叫一個享受,嘴角的口水都快流了出來。
季九歌腦中忽然靈光一閃,莫非阿婧說的那半壇子酒是當初自己贈的花釀?
“那酒是誰給你的?”
“我也不知道,當日是巧倩從院子外麵拿過來的,不過那酒可真是佳釀啊!”
“阿婧,那酒叫花釀,當初是我放在你院子外麵的,難得你還惦記給我留著美酒。”
季九歌實則是喜動於心,有著沈婼婧的惦記他自是歡喜,邪魅的臉上的淺淺酒窩也在笑著。
“你?那為何你要偷偷放在院外呢?”孟三又驚又喜,暗中的小算盤劈裏啪啦打的鐺鐺響。
“那天正好有急事兒,匆匆忙忙的就放在院外了。”季九歌到是扯了個大慌,那小小的心思還是放在心底的角落最好不過。
“是這樣嗎?我怎麽有些不信。”
“這就是事實,信不信隨你。”季九歌見孟三懷疑不禁故作生氣的說道。
孟三閉上可嘴巴,可那心中倒是沒停下,仔細的盤算著如何在討上幾壇子酒,最好是將那配方給騙來,那定會賺個盆滿缽滿。
那廂,徐府。
贏落隨著徐逸謹來到徐府之後便在客房歇息。若是不為了沈婼婧他也不會如此委屈自己來上門看診。
贏落看了看時辰,便躺在床上睡去。
“爹,皇天不負有心人,孩兒終於找來邪醫贏落了。”徐逸謹早就托人寄了一封家書到徐府,那徐府的人也是天天盼著。
“好孩子,辛苦了。”徐少琛雖然早已知曉,但是親耳聽見卻也是另一番滋味。
“十月胎恩重,三生報答輕。孩兒為了娘親在辛苦也是值得的。”徐逸謹說著竟紅了眼眶,誰說閨女知娘心,那男兒郎也常將慈母掛心中。
徐少琛本以為那二兒子貪玩本性,卻沒想到那二兒子不比大兒子差,想來瑤兒也該欣慰了。
孝字當先,孝行天下,惟孝自當重也。徐家的子孫便是尊崇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