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暗殺邪醫
軒轅宸卻是琢磨不透,原本是為了自己的隱疾籌錢,怎麽會牽扯到這麽多的事情,候嵩嚴叛國之事純屬子虛烏有,到底是誰在背後造謠,估摸著定罪候嵩嚴怕也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若非如此,候嵩嚴怎麽會那麽容易就栽了跟頭,如此看來豐都中還隱藏著一個巨大危機。
太後回了永壽宮,倒是沒有遷怒宮人,隻是在梳妝台上看著銅鏡中的自己。
太後坐了有一盞茶的時間,便在銅鏡的後麵按了一下,隻見銅鏡瞬間破裂,一塊金牌從銅鏡中掉了出來。太後拿起金牌,詭異的笑了笑,便喚了宮女進來寬衣歇息。
聖旨已下,候嵩嚴於三天日後午時禧街鬧市處斬,候寬和侯夫人流放西北。
那廂贏落和贏恪落腳在一家鄉野客棧中,那客棧卻是充滿了濃濃的江湖味兒。
贏落和贏恪坐在客棧進門的右側,二人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客棧內的閑話。
“聽說邪醫藥穀賣假藥的事情連無雙公子都驚動了。”
“是嗎?我怎麽聽說那無雙公子出莊是為了毒女靈幽而來,並非是為邪醫藥穀。”
“不對,不對,你們說的都不對。贏落在江湖上賣假藥,完全是為了無雙公子……”
贏恪此時已經聽不下去了出聲喝止道“爾等在此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本公子最看不慣有人胡言亂語,你們的舌頭若是不想要了,本公子不介意幫你們拔掉。”
“你是誰?敢在這裏大放厥詞,也不打聽打聽爺爺我是誰。”那個被贏恪打斷的壯漢,瞪大眼睛氣憤的說道。
“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本公子的名諱,趕緊滾出著客棧,免得本公子看見你們心煩。”贏恪說這話像是故意挑釁一般。
“哼,弟兄們上,讓那小子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說罷那壯漢便拿起身邊的長凳向贏恪砸去。
贏恪側身躲過長凳,那長凳竟然衝著贏落身上砸去。隻見長凳在離贏落一步處時“砰”的一聲,長凳四分五裂,驚得眾人齊目望著贏落。
贏落一身白衣,戴著半張彼岸花的麵具,側眼看向贏恪。
忽然有人大聲喊道“他是邪醫贏落,亦是半麵閻王。”
眾人大驚,麵麵相覷。
那扔長凳的壯漢頓時腿軟的跪在地上求饒著“邪醫饒命,邪醫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邪醫饒命。”
贏落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麵無表情的出了客棧,贏恪也緊跟其後。
待眾人目送贏落離去後,便看向跪在地上的壯漢,那壯漢卻是麵色驚恐,早已沒有了呼吸。
眾人重新回到座位上接著閑聊起來,隻是閑聊的對象都是邪醫贏落。那個壯漢的屍體就放在地上,沒有人去理會。
大約一盞茶時間後,客棧的老板將屍體埋在了客棧對麵的小山丘上。
客棧的人聊的正起勁,忽然聞見一縷暗香,眾人一齊轉頭尋找著香味的來源,隻見一名黑衣女子,腰間挎著一柄寶劍,臉上鼻子一下的部分被黑色紗巾遮住了。那女子的身上散發出一陣一陣的暗香。
女子詭異的笑了笑,忽然拔出腰間的寶劍。寶劍出鞘,必將見血。頃刻間這間客棧便已經無一人生還。
那暗香乃是女子獨配的秘藥,聞者能瞬間失去內力,就是高手聞此香者也隻能任人宰割。
黑衣女子淡然的出了客棧,朝著贏落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提著寶劍徒步而行。
贏落忽的停下了腳步,轉頭目光淩厲的射向贏恪。
“贏恪若是你在惹事就滾回去。”
“師兄我可是為了你才出言教訓那幫人的,你看看那幫人將事情顛三倒四的,你忍得住我可是忍不住,到還怪起我來了。”贏恪有些委屈的說道。
“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啊,贏恪我告訴,若是再有下次你就直接滾回藥穀去。”
“別,別啊。我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出來,你可不能再將我趕回去了,我安分跟著你就是了。”贏恪略顯焦急,看來那藥穀的生活很是清閑。
那贏恪本就是位坐不住的主兒,酷愛惹事打架,怕也是穀中的生活太過安逸,想要尋些刺激。
“哼,你最好給我安分些。”
贏落說完就跨上寶馬揚塵而去。
翌日
贏落坐在馬上向著遠方望去,不由的鬆了口氣,明日應該就能到昌城了。
贏落和贏恪下馬在河邊小憩,空氣在細微的湧動,忽的贏落睜開眼睛,一個翻身閃到一邊,隻見贏落依靠的那棵樹上赫然的插著一支銀針。
贏恪麵色大驚,心中暗道,怎麽會惹上鬼樓的人?
“鬼樓的人都這般膽小,既然一招不成不妨現身一見。”贏落忽然變得陰冷,就是聲音也略微帶著幾分陰間的氣息。
鬼離魑在豐都沒有找到暗殺的孟三的機會,便想著從他師父贏落下手,說不定會引孟三前來。鬼離魑的想法固然可行,但他卻是忘記的贏落不僅是邪醫,更是在江湖有著讓人聞風喪膽的“半麵閻王”的稱號。但是,鬼離魑此番舉動也並非完全是為了孟三。
“好眼力,不愧是邪醫藥王。”鬼離魑尖細的聲音緩緩響起,在河邊驚起了棲息的水鳥。
“暗殺我贏落,怕也隻有你鬼樓了。”贏落卻是不得解,那鬼樓與邪醫可是沾不得邊,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怎麽會遭此暗殺。
“江湖上人人懼怕將你與邪醫藥穀,我鬼樓才不與之同流,今日就是奉鬼王之命前來取你項上人頭。”鬼離魑從水中“噌”的衝出來,待落地在岸上是身上的一副和頭發已經被內力烘幹了。
贏落鳳眼一眯,冷哼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劍尖直指鬼離魑的命門。贏落抽劍的動作幹淨利落,瀟灑自若,步子更是快如閃電,瞬間就移動到鬼離魑的身邊。
鬼離魑慌不擇路,竟然被贏落的氣勢震得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仿佛接受了命運的安排。前一刻鬼離魑還目中無人的站在高處,這一刻卻像個求生的將死之人,卻是無能為力去迎戰贏落。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鬼離魑的身體被另一股力量打到一邊,從而撿回了一條命。
贏落的軟件落空,不禁皺緊的劍眉,麵具下隱藏的怒氣外人卻是看的不真切。
鬼離魑慶幸自己撿回一命,趁著贏落發怒的空隙,匆忙的跳入水中,落跑而去。
“邪醫可是有時間聽在下一言。”一男子信步而來,身材極瘦,身高七尺有餘,麵容卻是生的極好,俊而不俗。
贏落不語,卻是身邊的贏恪嚷嚷喊道“鬼王離笑?正好找你算賬,敢下令暗殺我師兄,小小心我師兄將的鬼樓一把火燒了去,讓你在陰間做名副其實的鬼王。”
贏恪自認為沒有把握打贏離笑,也隻能狐假虎威,借著贏落為自己造勢。
離笑能在贏落手中救人可見功夫也是深不可測,二人若是動起手來,誰輸誰贏還真是說不準。鬼樓也並非浪得虛名,鬼王亦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絲毫不遜色邪醫贏落。
離笑雖然是不苟言笑,可是贏恪的一番話實在是太過分了,也虧得自己心性淡然,便瞥了一眼贏恪,最終也沒有說什麽。
且說這離笑雖然是鬼樓的頭目,可是在嗜血的鬼樓中倒也是個另類。鬼樓中的殺手,個個歃血殘忍,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離笑做的是人頭的買賣,外表性子暴戾嗜血,實則內心軟綿優柔,也是在殺手麵前才會展現那殘忍的一麵,對著贏落卻是怎麽也殘忍不起來。
“離笑,你最好能給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否則鬼樓可真的要去陰間營生了。”贏落見了離笑也沒打算動手,便收了軟劍等著離笑的解釋。
贏落在鬼離魑出現的時候便有些疑惑,這會子離笑也出現,他越發的覺得這次的暗殺不簡單,也許離笑知道這其中的蹊蹺。
“我離笑從未下過暗殺令,想必邪醫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有了答案又如何,我贏落隻想聽你離笑的解釋。”
“邪醫心中已有答案,我也無需在多說,就此告辭,二位保重。”離笑抱拳而言,便飛身掠過河麵,朝著河對岸離去。
贏落盯著河麵許久,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鬼離魑想要挑起邪醫藥穀和鬼樓的矛盾,但是鬼離魑為什麽要這樣做?
贏恪在贏落的耳邊嘰嘰喳喳的打斷了贏落的思緒“師兄那個離笑就這樣走了,你也就這樣放過他?”
“師兄,那個刺殺的人是不是就是江湖上一點紅的鬼離魑?”
“師兄,如果真是鬼離魑,你怎麽不出殺招啊,你也能夠容忍他從你手中逃脫。”
贏落瞪了一眼贏恪,那贏恪忽的就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你今日話怎麽這麽多,平常也不見你如此。”
贏恪不語,玩弄著手中剛剛摘的水草,實則心裏將贏落罵了個痛快。不就是話多了點,又有什麽錯,竟然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贏落不理會贏恪,徑直騎馬揚塵而去。
贏恪雖是生著悶氣,可也是騎馬隨著贏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