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幕後主使
軒轅冥的聲音讓眾大臣感到恐慌,這般明目張膽的逼著當今天子,冥王這氣勢倒是有幾分先皇的影子,反觀那龍椅上的人,卻是暗自吃癟,有些狼狽。
“傳嘉月。”軒轅宸咬牙切齒的說道。自己今日竟被老七逼的如此境地,朝臣之前,一點情麵都不留自己,當真以為東溟是他軒轅冥的了。
嘉月殿,軒轅芸霏今日左眼跳的厲害,心神不寧,來回的在殿內走著,手中的絲帕不停的來回絞著,漂亮的臉蛋滿是焦躁,殿內的宮女太監也是人心惶惶生怕主子發脾氣殃及無辜。
“公主,皇上身邊的近身伺候萬公公前來請公主去朝堂。”嘉月殿的大丫鬟小心的說道。
“你去將太後也請到朝堂上來。”軒轅芸霏吩咐著大丫鬟,隨後重新梳妝隨著萬公公去了朝堂。
“嘉月見過皇兄。”軒轅芸霏麵色閃過慌亂。
“免禮,嘉月你可認識這黑衣人。”軒轅宸心裏將軒轅冥罵了個狗血淋頭,不得以故作嚴肅的說道。
“不,不,我不認識,不是我做的,和我沒有關係。不是我。”嘉月原本慌亂的神色,在看向黑衣人時徹底出賣了她的做賊心虛,一雙小手拚命地搖晃著。
眾大臣看著公主這般不打自招,頓時失望不已。
“芸霏,你再看看,真的認識嗎?”軒轅冥怒聲斥道,驚得軒轅芸霏回了心神。
“這人本公主不認識,本公主剛剛眼花認錯了人。”軒轅芸霏不見慌亂,這會子鎮定自若。
軒轅冥冷笑不語。眾大臣一片嘩然之色。
刑部尚書宋義慷慨陳詞“啟奏陛下,天子犯法,與民同罪,嘉月公主任性妄為,鑄成大錯……”
“老東西你再說,本公主撕爛你的嘴。”剛剛的鎮定在聽得宋義一番言辭之時早一消失無影,嘉月公主平日裏的囂張跋扈竟在朝堂之上顯露無疑。“哼,本公主乃是皇帝是親妹妹,誰敢問罪。”軒轅芸霏口出狂言,完全看不見軒轅宸的臉色越發陰沉。
“朝堂之上豈容你放肆。”隻見太後厲聲訓斥道。
眾臣跪拜迎接太後。
雍容華貴,三十五六的年紀,一眼看去像是雙十年華,一雙眼睛看透了深宮的爾虞我詐充滿著不為人知的故事。眉宇間雖是嚴厲,卻還是不乏寵溺。
“嘉月年幼無知,說話口無遮攔,宋尚書不要介懷。”太後訓斥了嘉月又和顏悅色的安撫著刑部尚書宋義。
“太後所言甚是,微臣不敢。”宋義隻說不敢二字,可見對太後還是有幾分不滿。
軒轅冥星眸中的火焰一閃一閃的跳動著,冰與火重疊交錯,仿佛看到了太後垂死掙紮在冰火之中。軒轅芸霏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立刻委屈含淚,不敢出聲。
“母後怎來了朝堂?”軒轅宸心裏不安,總覺得今日之事完全與自己所想背道而馳。
“哀家若是不來,公主就要擔了著莫須有的罪名。公主不善言辭,哀家倒要看看是那個不要命的敢汙蔑當今公主。”太後鳳眸一掃眾人,滿眼皆是淩厲之色,這等威懾力不比軒轅冥差。
“太後說的極是,這分明是屈打成招,冥王你安的什麽心思,太後豈容你汙蔑。”候嵩嚴卻是氣的呼呼大叫,太後可是自個兒堂妹若是太後有什麽事自己最大靠山可就到了。
“候嵩嚴管好你的嘴巴,本王隻是奉命調查刺殺一事,尋著線索就查到了嘉月。”軒轅冥不急不躁的話將候嵩嚴嚇得忙捂著自己的嘴巴。軒轅冥和太後向來不和,從未尊稱太後一聲母後,而太後也視軒轅冥為眼中釘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十八年的調查隻尋得一些蛛絲馬跡,太後仍然是軒轅冥的懷疑對象,她隱藏的極深,晚宴之時的官家女必是她的傑作,隻可惜沒有絲毫證據,死無對證。軒轅芸霏這次闖了大禍,無中生有,並不是隻有太後一人會用。
“憑著地上的黑衣人?怕不是屈打成招。”太後嘲笑道。“堂堂冥王竟使這般手段,可憐你妹妹年紀尚小,懵懂無知。”太後還真能顛倒黑白,麵不改色,語氣間不見絲毫慌亂。
“那證詞千真萬確,造不得假。太後這樣說,本王便心生疑慮,嘉月年幼,真正的幕後主使便另有其人,那麽誰能讓嘉月對她言聽計從呢?”軒轅冥嘴角越發陰冷,一步一步的將眾人的思緒引導在太後身上。
“冥王的意思是哀家指使刺客去刺殺南疆王和太子了,這樣做對哀家有什麽好處。”太後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這點猜疑並沒有讓自己亂了陣腳。
“天下皆知太後娘娘對嘉月公主的寵溺毫無節製,嘉月公主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宮宴之上南疆王和太子都暗諷嘉月公主李代桃僵,嘉月公主記恨此事便央求著太後娘娘為自己做主,太後娘娘愛女心切,便買凶傷人。”宋義突然跳出來,推測太後因何而安排刺殺。
軒轅芸霏在宮中橫行霸道,刁蠻無禮,難得她還是懂得心存孝道,看著矛頭直指母後,心中不忍母後陷入困境,大聲喊道“夠了,此事與母後無關,我承認是我買凶傷人,誰讓他們諷刺本公主,那是活該。”
軒轅冥一聽,漆黑的眸子閃著皎潔“買凶?嗬嗬,堂堂一國公主竟然如此恬不知恥,這等齷齪之事,你也幹得出來。說,在哪買的凶?”
“我,我不能說。”軒轅芸霏忽的想起了宮宴的那個黑衣人,僅僅憑著一根繡花針將那個管家女在百步之外輕而易舉的殺死。
軒轅芸霏正是通過那個黑衣人買凶,若是將此人說了出來,以那個人的能力自己怕是危險啊。頓時,軒轅芸霏的臉煞白的恐怖, 沒有一絲生氣。
太後氣看著忽然臉色發白的軒轅芸霏,心中大叫不好,直指著軒轅芸霏看著像是氣的不輕,一口氣沒上來便暈了過去。朝堂上群臣大驚失色,軒轅宸更是嚇的不輕,忙大聲喊著“宣太醫。”
軒轅冥卻是冷笑一聲,似乎對太後的忽然暈倒有這太大的懷疑。
未時,百姓坐在茶樓裏議論著豐都發生的大小事件,聽說當今公主恃寵而驕,險些挑起三國戰爭戰爭,聽說皇上知道後大義滅親,狠狠的賜了五十大板給嘉月公主,還聽說,太後娘娘包庇未果反被冥王逼得落下個教女無方的名頭,聽說是公主為了掩護太後買凶殺人,才將一切罪責攬到自己身上,加之太後去了皇覺寺齋戒,更是顯得太後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
這些的傳言都是軒轅冥派人散播出去的,目的顯而易見,為的就是讓宮裏的那位成為百姓茶餘飯後的閑話。皇家秘聞誰不敢興趣,禁的了一時禁不住一世,更何況法不責眾。
那軒轅芸霏實打實的挨了板子,修養了幾日也去了皇覺寺。
南疆王和北昌太子季九卿親自接受了軒轅芸霏的“真誠”道歉,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漸漸緩和,過些時日便是各國的青年才俊相聚一堂,彼此切磋。各國的才俊各自都代表國家,任何人都不敢馬虎。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沈婼婧拿到人皮麵具後,胸中總是鬱氣難消,望著黑夜的一輪彎月,說不盡的相思愁緒。
或許在某一刻她感到了前人對月亮的情有獨鍾,寄相思於月,縱然遠在他鄉,畢竟是同在一輪明月之下,思念也消了幾分惆悵。心念念的人也許也在望月長歎,皎月受了多少思念之情,又看了多少的悲歡離合。
沈婼婧打聽到軒轅冥在姝院陪著姬姝兒,便和巧倩翻牆上了大街,戴上人皮麵具後的沈婼婧和自己隻有兩分相似。因著心中煩悶之氣越來越重,讓巧倩暗中保護,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
那廂軒轅冥點了姬姝兒的睡穴,換了一身白衣,白銀彼岸妖花的麵具,遮住了鼻翼以上的容貌,白色映著黑色瞳孔,妖邪異常。
踏著月光,手拿一小壇黃酒,仰頭喝著,孤獨感瞬間包圍著沈婼婧,異世孤魂,若不是肖宇璟找來自己怕是都忘了。自己就是個絕症之人,喝酒療著孤獨造成的悲傷。誰說一醉解千愁,誰又說舉杯消愁愁更愁,是在為自己的孤獨而愁嗎?河邊那畫舫中傳來悠揚琴音,沈婼婧索性就坐在湖邊的石頭上,放空大腦。
一口悶酒入肚,此刻卻是清醒異常。
“哪有你這般喝酒,我來教你。”陌生的聲音傳來,沒等自己反應過來,手中的酒被人奪了去。那人仰頭大喝,些許黃酒從口中溢出,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黃酒流過脖頸濕了衣襟。
“這樣喝酒都被你浪費了,還我。”沈婼婧一把搶過酒壇。那人與自己平目相視,銀色的彼岸花麵具被淡淡的月光籠罩著,一襲白衣勝雪,下巴上還掛著一滴黃酒,薄唇緊閉,像是從火紅彼岸花從踏雪而來,妖豔,邪魅,危險,不小心就會失足掉下彼岸花海。
沈婼婧靈光一閃,起身就要逃跑。可是卻被一度肉牆擋住了。“跑什麽,你怕我?”
“我不是故意騙你邪醫館的,當日也隻是救人心切才出此下策。”沈婼婧見逃脫不了,便打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看在喝自己酒的份上,放過自己不是難事吧。
“你是孟三,倒是送上門來了。”男子笑著,僅僅半張臉都讓人迷幻,可見男子的容貌是怎樣的禍亂眾生,配上這樣邪魅的笑,真是一隻妖孽。
在沈婼婧看來,那男子分明在嘲笑著自己像是頭蠢豬,自投羅網。